石森他們不明白爲什麼他不去m國,其實他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如果每一次有事都要依靠心理醫生,段凌希不喜,如果是自己自行治癒,也許能好個徹底,再也不會復發。
再說了,他去了心理醫生那裡,相反覺得很不自然,有一種強迫的感覺。
段凌希覺得,只要給自己時間,那麼他就能好起來。
簡烙心在房間裡等了許久,時不時跑到陽臺處看着段凌希那坐在廣場上的身影。
她想去陪他,但又怕他生氣。
兩小口子,真正吵架和冷戰的次數真的不多,簡烙心想,也許日子久了,問題就會慢慢地出來了。
然而不管怎麼樣,她的心裡,滿滿的都是他。
感情,也需要一步步地磨合,簡烙心突然感覺到他們好象回到了剛剛認識的那一段歲月,她在顧忌着他,懷疑着他。
他也因爲尹思博的事生了一段時間的氣,但是最終還是回到了她的身邊。
簡烙心喝了一杯牛奶,想給女兒織一對漂亮的小毛鞋,但是又提不起興趣。
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段凌希纔回來,滿身的煙味兒,簡烙心並未睡着,在朦朧的燈光之中,睜開了那雙跟葡萄般黑溜溜的眼睛。
段凌希站在牀前凝視着最愛的女人,看到她睜開眼睛,黑亮的眼瞳中還閃着溫柔的光芒。
他的心一軟,剛剛他也過分了一些,簡烙心怎麼可能對一個小年輕有那樣的心思呢?
都怪自己因爲趙惜君的事壞了心情,犯了抑鬱,將所有的錯與猜疑,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你回來了?去洗澡吧?”
簡烙心坐了起來,輕聲地說。
段凌希頷首,知道自己要是再折騰下去,實是會讓人擔心。
等他洗好澡,擦乾頭髮,都已是十一點半了,簡烙心還是躺在那裡,雙眸如同玉盤裡的明珠,熠熠生輝,瞧着讓人心生暖意。
段凌希上了牀,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烙心,我不應該這樣對你說話。”
簡烙心輕笑一聲,輕盈地啄了一下他的脣,“不要緊,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段凌希點頭,握着簡烙心的手,呼吸綿長安穩,兩人都沒再說什麼話兒,關於秦青的事,就此揭過了吧?
只是有些事情總是不如人意,第三天的早上,簡烙心剛剛走下了餐廳,那個給她帶手機的保鏢立刻走了過來,“太太,那個叫秦青的人來過電話,說如果你再也不將畫還給他,他就要跳樓自殺了。”
簡烙心的臉色猛然沉了下來,秦青那貨搞的是什麼手段,生怕她會食言?
不過真的因爲一幅畫而令他自殺,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沒有了,她不能見死不救吧?
“去哪裡?你不跟我商量一下?”段凌希從客廳裡站了起來,看着急急往外面走去的簡烙心說。
簡烙心停了下來,今天早上孩子被南喻她們接走去玩兒去了,她一個孕婦,能呆就呆在家裡,畢竟現在臨近年關,有些亂。
“他如果真的跳樓自殺了,你我都不會安心的,我們一起去看看?”簡烙心回過頭,懇切地看着段凌希說。
段凌希沉下了臉色,心裡有什麼東西正在發酵着。
“不必去了,我已讓人處理了。”段凌希淡淡地說。
簡烙心驚訝地看着他,“你怎麼處理了?”
“我已讓人火速地將氣墊送到了樓下,看他能不能跳下來。”
段凌希淡定冷漠,簡烙心幾乎喘不過氣來,“凌希,你何必爲了一件小事跟他計較?要是他真的出了意外,我們怎麼對得起他?”
“你說話真是可笑,他是自己尋死的。”
簡烙心滿臉黑線,段凌希有點小抑鬱,但是也不應該這樣說話吧?
“凌希,將畫還給他吧,何必呢?他只是一時興起,並非是……”
“他是你資助過的人,你說他接近你,還真是沒有其他的心思?來人,看着太太,不要讓她踏出這裡一步!”
段凌希冷下了臉,“我最討厭那種心思多的小年輕,你還要送過去圓了他的心願?”
簡烙心氣得不輕,但她得顧及着肚子裡的孩子,兩個保鏢攔住她,她想離開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月姨和寧姨對望一眼,都不知道應不應該勸了。
“凌希,你怎麼這樣看我?我對於那種有心思的人,還看不透嗎?如果是這樣,我早就死透了!”他忘記她是怎麼走過來的嗎?步步爲營,如履薄冰,手段狠毒,不給對方留一手。
“說得好,你明明知道我討厭秦青,管他跳不跳樓,你何必做一些讓我心寒的事?”段凌希喘着氣,眼中閃爍着幾縷戾氣。
這些話,還不是太難聽。
只因他全力壓抑着那發酵的憤怒。
簡烙心咬着脣,手都微微顫抖,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們極少吵架,可是每一次吵架,問題就不小了。
段凌希現在的精神不怎麼好,簡烙心極力忍耐着,她不能因爲這一點小事而去令他更煩躁。
段凌希的眼光涼嗖嗖的,轉身大步地朝外面走去,連早餐也不吃了。
簡烙心只覺得氣氛冰凍至極,她以爲這件事他想通了,可是他居然……懷疑她。
心裡又是難受又是擔心,段凌希的抑鬱如果真的緩了下來,那麼他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在以前,他都是無條件地相信自己,雖然偶然也吃了一點點的醋,但從來沒有鬧過這麼大的陣仗。
“少奶奶……”月姨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她擔心地看着簡烙心。
簡烙心搖頭,“我沒事,你們都去幹正事吧。”
她走向了餐廳,看着那些全是她喜歡吃的早餐,努力調整了一下心情,簡烙心開始吃早餐。
雖然心裡還是有些難受,但是現在段凌希是非常時期,一切就讓他去處理罷了。
哪料接下來的幾天,段凌希回家了,也極少和她說話,緊繃着臉,與她冷戰。
簡烙心沒辦法,從石森那裡得知,秦青真的跳了下來,不過有氣墊在下面,沒有傷到什麼。
秦青這些天沒有電話,又或者是保鏢刻意地沒有告訴她。
書房裡的畫還掛着,沒有還給秦青。
這一次,段凌希吃的醋,真的有點大,簡烙心真覺得沒有什麼,有私心的人,也可以拍她的相片,偷偷地放在電腦裡,也是一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