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愣了一下,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擡頭怔怔看着他。
“怎麼,你傻了?又這麼直盯盯地看着我?傻瓜!”
“我,我沒明白,你的意思是……”
俊‘玉’挽起她的手,很清晰很認真地對她說:“解‘藥’,我不要了,我只要你。”他伸手摘掉小小頭上的‘花’冠,扔給王子金:“王子殿下,對不住了!”
金什麼也沒說,只是苦澀一笑,他還能說什麼?小小要用自己的一生幸福換取解‘藥’給無憂島主,如果無憂島主還無視小小的這片真情,那纔是讓他最最氣憤呢。這樣傾心相愛的一對患難情侶,他要是還拆散,才叫無良呢。
黃鸝簡直要發瘋了:“瘋了!瘋了!你們都瘋了!金,有人要搶走你的新娘,你竟然沒有反應?宇文俊‘玉’,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小小是我的‘女’兒,你怎麼能跟她在一起?你不能愛上她!你們這是有違倫常!”
俊‘玉’輕輕笑了一聲:“我跟你有血緣關係嗎?我跟小小有血緣關係嗎?都沒有,我哪裡有違倫常了?就算有違倫常,我願意,你能怎樣?”
黃鸝氣得已經快說不出話來:“你們,你們……你們好!宇文俊‘玉’,你真的不想要解‘藥’了?”
“我想要,你們會給我嗎?哼哼,海棠夫人,你很清楚,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打算給我解‘藥’。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要解‘藥’。我留下來,無非就是想看看你們究竟想幹什麼,如果我想走,這裡沒有一個人能攔住我!你聽着,今天,我一定要帶小小走。”
黃鸝又指着‘女’兒:“黃小小,你今天要是敢跟着他踏出這扇‘門’,以後就別再回這個家,別再認我這個娘!”
“家?”小小笑得苦澀:“我從來就不知道我還有個家,從來就不知道家是什麼感覺。你除了給我吃,給我穿,還給過我什麼?從小,我就一個人玩兒,每次見到你,不是喝得醉醺醺,就是在跟不同的男人風流快活。我想讓你給我講故事,你塞給我一些水果讓我別處玩兒。我想讓你帶我出去看山看水,你卻扔給我一堆綾羅綢緞讓我自己玩兒。我生病,身邊除了一堆丫鬟僕人,根本看不到你的影子。我怕黑做噩夢,卻只能抱着枕頭縮在角落裡一個人哭泣。從小長到大,我沒吃過一頓你煮的飯,沒穿過一件你親手縫補的衣服,甚至,你從來沒爲我梳過辮子。你從不問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也不關係我做了什麼學了什麼,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一個大麻煩,巴不得我離你遠遠的,盼着早點把我嫁出去,眼不見心不煩。別人的娘,都當兒‘女’是塊寶,而我的娘,卻視我如草芥!”
黃鸝一下語塞,是啊,這些年,她除了給‘女’兒吃穿,還給過她什麼?家?自己也很久不知道家是什麼感覺了。一時間,她感到極度失敗,無助,她發瘋般吼道:“夜!月!你們怎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