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阿容覺得莫名其妙,可是心裡卻覺得安不下心來,見他心不在焉的,城陽伯夫人就將手裡的賬本子放在一旁,含笑問道,“這又是怎麼了?”

“岳父只怕,又唸叨我了。”阿容很無恥地稱了未來的老泰山一聲岳父,見母親揶揄地看着自己,也不臉紅,只叫城陽伯夫人身邊的丫頭出去,這才親手給城陽伯夫人奉茶,又問道,“母親處到底清淨,在外頭,兒子是難得靜下心來的。”說完,臉上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兒,顯然是覺得鬧騰也有鬧騰的好處,想到鬧騰的熊孩子,這秀美的青年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

城陽伯夫人正默默地看着他,見他自己就笑了,知道他這是想到了媳婦兒,便溫聲道,“還未成親,莫要叫外頭說道阿元。”

“知道了。”阿容沉默了片刻,這才低聲說道,“我隱隱約約聽說,外頭阿嶽尋找了三嬸兒,眼下手頭有點兒緊。”見城陽伯夫人怔了怔後臉上也露出爲難來,他便嘆道,“從前的恩怨,這麼多年也淡了,我只望三嬸別過上苦日子,阿嶽平日裡接濟些也就是了。只是我想着如今府中,還是莫要叫三叔與後院兒知道了。”阿嶽照料從前的湛家三太太,是情有可原,畢竟那是親孃,若阿嶽冷眼旁觀,阿容嘴上不說什麼,卻還是會在心裡覺得這位堂弟心冷了。

只是眼下,湛三老爺已經重新娶親,一個不好,府中就要有大動盪。

“她也是可憐人。”城陽伯夫人聽了阿容將從前這妯娌經歷的種種說了,面有不忍,還是嘆息道,“既如此,阿嶽不說,也是爲了咱們,只是平日裡他要用銀子,也別拘束了他。”她拍着自己的胸脯嘆道,“生母這樣的處境,當年還是他勸你三叔和離,這麼多年下來,他心裡能好受?”阿嶽當年年輕氣盛,只想着痛快,可是年紀越長,雖並不是如何後悔,卻還是記掛母親安好的。

“兒子知道。”阿容就應了,見母親面有唏噓之色,急忙說道,“母親別擔心這個,阿嶽是我的弟弟,難道我能眼瞅着他爲難麼?”

“你是兄長,下頭的幾個小的你都看護些,哪怕自己吃些虧,也別叫你弟弟們在外頭吃委屈。”說完,城陽伯夫人便嘆了一聲道,“阿嶽是個難得的好孩子,眼下我聽了心裡也不落忍,雖從前……”她笑笑,眉眼間一片的平和說道,“就當是瞧在你弟弟的情分上吧。”說完,便喚了丫頭進來,往自己的裡屋去捧出了一個不大的小匣子來,從裡頭揀出了一張房契,溫聲道,“與你弟弟不用說別的,只說是他大伯孃給他,叫他平日裡有個外頭歇腳的地兒。”

“一會兒我給三弟送去。”阿容收了這個,又與城陽伯夫人含笑說些其他的話來,卻不知外頭隔着門,一個青年已經渾身發抖,許久,聽見裡頭城陽伯夫人溫柔的笑聲,竟忍不住淚流滿面,抹了一把眼淚,這才踉蹌地走了,一路失魂落魄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阿嶽恍惚間就見自己的妻子迎了出來,剛剛扶住她,就覺得眼前一片發黑,險些暈過去。

“五爺……”五少奶奶見他形色不與平日相同,臉色灰敗,只驚聲喚道。

阿嶽強擠出一絲笑容,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無事,叫妻子扶了進屋,叫人出去,這才慢慢地捂住了臉,低聲道,“實在叫我慚愧。”

“這話怎麼說的?”五少奶奶正端了熱茶,見丈夫哭了,急忙問道,“莫非是外頭有差事,五爺做的差了?”見阿嶽不說話,她便溫聲道,“這算什麼?若是真辦錯了,五爺只尋大伯父父親去,”見阿嶽苦笑,她心裡也跟着難受,輕聲道,“實在不行,我回孃家去,總能幫五爺轉圜。”

“我見着母親了。”阿嶽沉默了許久,方纔這麼說,見妻子的臉上一片驚異,他嘆氣,將她拉在身邊低聲道,“這事兒,顧着府裡的清淨,我誰都沒跟誰說,只想着用自己的銀子供奉母親也就完了。”見妻子理解地點了點頭,他便斂目低聲道,“銀子倒還夠,只是我瞧着母親住的地方,一個小院子裡頭擠着七八戶人家,雞毛蒜皮的日日爭吵喧鬧,因此想尋個宅子叫母親搬出來。”

“這是應該的,”五少奶奶之前也知道婆婆想要將自己的侄女兒許給丈夫的,這些話阿鏡回府鬧騰的時候不知說了多少回,裡裡外外地挑剔她,只是此時,卻只含笑說道,“不管如何,咱們是小輩,哪裡這麼多的記恨呢?”感覺阿嶽握住自己的手緊了緊,她心裡歡喜,越發地爲丈夫着想,想了想便說道,“我的陪嫁裡頭,有一處離西城門不遠的宅子,若是母親不嫌棄那裡多年未拾掇了,便搬過去就是。”

“那是你的嫁妝,我用了算什麼人了。”阿嶽見妻子大度,越發不願辜負她,便搖頭道,“我只想當了從前長輩賞的幾件古董,湊銀子買個小宅子就是。”想到全家對自己的全力幫襯,他便低聲道,“大伯孃也要給我宅子,只是我想着,做人不是這樣做的,我,我不能要這個。”

若是用伯父伯母的銀錢心安理得的,他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既然不要伯孃的,用我的嫁妝又如何呢?”五奶奶也點頭,覺得如今住在府裡,吃用都是公中的,因城陽伯夫人疼愛二房三房的小輩,並不叫他們的俸祿歸到宮中,說是叫孩子們手上寬裕些。

白吃白住十幾年,已經很叫人笑話了,哪裡能這樣占人家便宜的呢?

好生地勸了,阿嶽卻只搖頭,到底用自己的銀子買了一間簡單的很小的宅子,將母親安置了。

後頭阿容送過來的房契,阿嶽往城陽伯夫人面前磕頭,雙手奉還,卻不肯多說,也求城陽伯夫人不要與自己的父親說起,見他有一力承擔的意思,城陽伯夫人雖心疼,卻也十分欣慰,此時就此揭過,並未有什麼風吹草動。

阿容將這些與阿元說起的時候,阿元有些不安,卻還是承認道,“此事,我是知道的。”見阿容拿漂亮的眼睛看過來,熊孩子坐在軟綿綿的墊子上,有些皺眉地說道,“是我攔住了蘇家姐姐不與人說的。”將自己的顧慮說了,阿元便低聲道,“要我說,眼下也好,阿嶽是能孝順母親的人,日後就算孤身一個,可是她也不會吃苦了。”狡辯了一下,到底覺得自己冷眼旁觀有些惡毒,她就偷看了阿容一眼。

“下一回與我說,難道我還能賣了你?”阿容卻只是點了點她的小腦袋,將桌上的菜喂到阿元的嘴裡,見她一邊吃一邊四處看,顯然覺得眼下的酒樓很是華麗,便忍不住笑道,“好容易只你我兩個出來,你只知道吃,可見在你的心裡,什麼是最重要的了。”偷偷覰着虎着臉的肅王進宮去了,阿容就偷偷鑽進了肅王府裡,眼下上到肅王妃下到肅王府裡的小丫頭,那都是自己的同盟軍,好容易纔將這熊孩子給偷渡出來。

本想去賞花遊玩,也有不負這大好時光的意思,才一臉柔情蜜意地跟自己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叫美青年的心裡覺得這熊孩子也算是有心的,正要表達一下自己的衷腸,美貌青年就聽不見那些叫自己歡喜的唧唧喳喳的聲音了。

心中疑惑地往下一看,身邊這破孩子正望着京中新開的酒樓滴滴答答地流口水呢。

感情在公主殿下的心裡,美青年完全比不上幾盤菜!

恨不能將這熊孩子吊起來打,阿容忍了忍,還是忍住了自己暴躁的真面目,沒有將這還未煮熟的鴨子給驚飛了,心裡重重地記了這熊孩子一筆,美青年這才臉上有些扭曲地帶着一臉饞像的阿元進來,一進來直奔雅間,進去了就見阿元撲在了菜牌前頭,嘴裡一溜兒地菜名,其目光之兇殘,連跑堂的小二都受不住了,生怕人都被這眼裡冒綠光的小姑娘吃掉,記了菜名飛快地就跑了。

上了菜,公主殿下就張開了大嘴,嗷嗷待哺地等着美人兒投喂。

阿容已經餵了這傢伙很久了,竟半天都沒有得着一個好聽的,眯起來的眼睛就危險了。

熊孩子最是有風險意識的,眼見不好,撅着自己全是油的嘴巴撲到美青年的身上吧唧就是一口,果然見阿容臉上有笑容閃過,這才心裡腹誹了一下男人都是小心眼兒,眼見雅間沒人,這才很無恥地舉起了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塊肥嘟嘟的肉來,自己咬掉了一半兒,這才壞笑道,“咱們分食呀,這才感情好對不對?”阿容喜歡菜色清淡,最喜歡的就是小青菜啥的,公主殿下這就是在發壞了。

卻見阿容不以爲意,張口將那肉吃了,這纔對着呆了呆的公主含笑說道,“味道很好。”其言語之曖昧,連阿元這樣的厚臉皮都臉紅了。

覺得這是被壞阿容調戲了,在有些發燙的目光裡,阿元蹭到了窗邊上去,吹着風堅決不承認自己被迷住了。

才往外頭的街上看了幾眼,就見車水馬龍的,人來人往,也是一番太平盛世,心裡正覺得鬆快,就見不遠處,正有一個面容柔美的女孩兒,叫一名少年護着往這頭的街上來,眼見那滿眼看着四周驚奇的女孩兒就算瞧着胭脂水粉都歡喜的模樣,阿元的臉上便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來,招呼道,“阿蘭!”

那女孩兒也驚喜擡頭,對着酒樓上頭對着她招手的阿元,忍着羞澀用力地揮了揮手。

不大一會兒,阿元就見蔣舒蘭上來了,見她眼角眉梢都帶了幾分歡喜之色,再看看她身邊的那模樣俊秀,也很斯文的少年,阿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只是沒有因鳳玉喜歡就要怨恨人家的道理,阿元只對着那少年和氣點頭,之後便拉着蔣舒蘭到了自己的面前含笑說道,“前兒沈家姐姐說了,你偷偷地塞給她許多的金銀,求她送到邊關去,是不是?”

“我想着,雖不多,到底能買些地來,有了出息,那些老弱婦孺,也都有了飯吃。”蔣舒蘭就小聲說道。

“這是好事兒,你叫沈家姐姐瞞着做什麼?”若不是阿元往沈府去,隱約地見着了蔣舒蘭的東西,問起來,沈珍不願意她做個無名英雄方纔說了,這姑娘竟彷彿要無聲無息就叫銀子捐了,覺得想不明白,這個也不是壞事來着,阿元就好奇地問道,“你心腸好,叫人知道怎麼了?”

“這些全是我的一片心,說出來,竟有特意的意思在裡頭了。”蔣舒蘭紅着臉辯了一回,見阿容也看着自己,她本不是個能在陌生人面前多說什麼的性子,因此只抿着嘴靠在無奈的阿元的身上笑了,不大一會兒,見又有酒菜上來,便端着茶杯低頭喝茶,假裝忙碌。呆了許久,方纔突然想到了什麼,只急忙指着方纔被她遺忘了的那少年輕聲道,“這是汾陽侯府的王旻,是,是,是……”

說到後頭,就有點兒說不下去了,臉上薄紅一片,竟叫人看了心裡生出不一樣的憐惜來,

知道她臉皮薄,阿元也不取笑她,對着那名爲王旻的少年頷首,之後便勸蔣舒蘭吃菜,席上見王旻頗爲守禮,一直都在微笑聽着衆人說話,大半時候還與阿容說說前朝之事,阿元便對這少年的印象不錯,雖覺得這少年人物端方溫柔,目中似乎有些太過平和,對蔣舒蘭言談規矩不似熱情的模樣,然而沒臉沒皮的人到底不多,阿元也覺得這樣規矩頗叫人滿意,這才轉頭小聲與蔣舒蘭問道,“何時成親呢?”

“母親說今年急了些,先訂下來,明天開春就成親。”蔣舒蘭目中是單純的喜悅,顯然是對王旻很滿意的,遲疑了許久,又與阿元求道,“說這些有些越矩,只是到時候,殿下能不能出來瞧瞧我呢?”她侷促地擰着手裡的繡花帕子低聲道,“我有些害怕呢。”

“咱們姐妹一場,哪裡還需一個求字。”阿元在古代活了十幾年,卻一路都見的是母老虎,才見到這樣軟乎乎的小姑娘,可不敢拿她跟對五公主似的了,安撫了有些不安的蔣舒蘭,見她彎起眼睛對自己笑了,覺得自己竟然很有護花使者的天賦,得意了一下,就見阿容的眼風瞅過來,特別地犀利,總是被人誤會爬牆的公主殿下隱蔽地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這才幹笑舉杯,對着蔣舒蘭熱情地勸道,“這是西域的葡萄酒,甜絲絲的,又不醉人,表姐嚐嚐。”

蔣舒蘭果然聽話地嚐了,眼睛亮晶晶地讚道,“好喝!”

阿元就見王旻的目光在這葡萄酒上逡巡了一圈,那少年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心中便有了計較。

雖然與鳳玉無緣,可是阿元還是希望蔣舒蘭這樣與世無爭的女孩兒能得到幸福的,此時便笑着與她說道,“都說葡萄美酒夜光杯,若是有白玉的杯子,裡頭是紅豔豔的酒,那多好看,多有趣?”見蔣舒蘭憧憬地笑了,公主殿下便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大媒,心說等過兩天這少年給表姐帶點兒玉杯美酒的,那表姐還不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呀,到時候感情不就出來了麼?

美滋滋的公主殿下越發地揚起了自己的小脖子,等着誇獎。

阿容心裡發笑,默默地記住了這姑娘喜歡的東西,見這位王旻果然目中也有些閃爍,因汾陽侯與城陽伯在朝中也有往來,便也十分客氣,阿容若是想叫誰喜歡,除了一顆心腸特別黑的肅王,那真是無往不利的,不過片刻便與王旻親近了起來,旁敲側擊之下,聽說王旻身邊有兩個長輩賜下的丫頭,微微皺眉,卻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大家公子身邊有幾個丫頭紅袖添香,這是雅事,也是有叫人覺得正常的意思。

如阿容,若是聖人還不賜婚,叫人隱隱說一聲斷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然,爲什麼老大不小的,一個女人都沒有呢?情有獨鍾?呵呵……

見蔣舒蘭聽到王旻有妾目中有些難過,阿元嘴角動了動,到底沒有說出什麼來。

親事都訂了,王旻這樣說出來,也算是坦誠了。

王旻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只與阿容含笑說道,“只是,平日裡忙,這兩個不過是當普通丫頭使喚,後頭母親說了,放出去,預備嫁妝也就全了一場主僕的情分。”

阿元這纔在心裡點點頭,覺得這傢伙還算懂事。

王旻目光落在阿元滿意的表情上,心中便有了計較,頓了頓方纔繼續與阿容笑道,“前頭在朝中,父親每每回來都說起湛兄,直說是少年俊傑,叫我與湛兄親近,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今日的緣分。”說完,含笑看了蔣舒蘭一眼,只拱手道,“多謝小姐。”

不是蔣舒蘭識得的人多,如今阿容炙手可熱,等閒一個還未入朝的少年人,如何能這樣與阿容親近呢?心裡覺得這是蔣舒蘭的功勞,見她臉上紅成一片,王旻臉上帶笑,到底心中有些不平之意。

這樣的女孩兒,當不起一個大家媳婦的做派,若不是看重了她的身後蔣家,還有她外祖家恭順郡主的勢力,他如何會娶這樣軟弱的女孩兒呢?

心裡搖頭,然而他也明白事理,知道娶了這姑娘,就要好好兒相待,當做妻子敬重的。畢竟家裡的父親母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負了這位蔣家姑娘,他也是知道其中厲害的,因此雖有不足,卻還是沒有想要生出什麼風波來。

“都是親戚,說這個未免見外。”阿容目光敏銳,知道王旻大抵對蔣舒蘭沒有什麼真心,不過這年頭兒,只要能心中有忌憚,不敢對蔣舒蘭不好,凡事知道藏着掖着,也算是一種另類的真心了,見阿元與這姑娘親近,他有心叫阿元日後省心些,便含笑說道,“殿下與姐妹們從來都要好的,平日裡護的厲害,虧待了殿下自己還好,若是虧待了她的姐妹,”這秀美的青年一笑,在王旻有些僵硬的目光裡溫聲道,“就算是我,殿下只怕都要錘我。”

說完唏噓不已,只搖頭道,“陳家的大門,就是前例了。”

王旻聽得心裡有些發抖,乾笑了一聲,不說話了。

阿元隱約看出了些,只是卻不好細問,對着阿容使了一個眼色,叫他繼續嚇唬這小子,叫他以後放明白點兒,見美青年跟自己心有靈犀,越發地賣力,便滿意地點了點頭,在一旁勸着頻頻看過去的蔣舒蘭往外頭看風景,見她一副從沒見過的模樣,心裡一嘆,就聽見蔣舒蘭低聲說道,“這些日子,我過得真歡喜。”說完,轉頭對着阿元一笑,輕聲道,“我知道我的性子悶,殿下願意與我說許多的話,謝謝你。”

“若是喜歡,下一回大家一同出來跑馬如何?”阿元叫她說的心酸,便溫聲道。

明明蔣舒蘭也是官門嫡女,母親還是宗室女,可是卻叫阿元覺得有些可憐了。

她恍恍惚惚聽表姐們說過,在蔣家二房,蔣舒蘭受到的重視,還不如庶女,連她母親廣安縣主,也是先有她父親再有她的。

“跑馬,就有好看的小馬麼?”蔣舒蘭眼睛亮晶晶地問道。

“小白馬,可溫順了,到時候表姐就知道了。”阿元吹噓起來是一點兒磕絆都不打的,從前鳳鳴贈她的小白馬早就大了,眼下雖然還有一匹,不過公主殿下也是個騎馬廢柴,再溫順也騎不住,只是眼下卻吹的厲害,將自己吹成了一個騎馬小能手,什麼障礙跑拐彎跑衝刺跑的,唾沫星子橫飛,只叫蔣舒蘭目中帶着憧憬與敬佩看着自己後,一種得意的感覺油然而生。

阿容知道熊孩子的底細的,笑都笑死了,忍着心裡的樂子豎着耳朵聽着,一邊與王旻說話。

蔣家姑娘已經拜倒在熊孩子的石榴裙下了。

阿元在宮裡,因騎馬都被取笑了不知多少回,特別地沒有意思,這一回遇上了崇拜者特別地話嘮,只說的口乾舌燥,這才抽空喝了一口茶,對着蔣舒蘭正要再說,就聽到酒樓外頭傳來了嘈雜的喧譁聲,震耳欲聾的叫人聽不清別人說話,被打攪雅興了的公主殿下大怒,飛快地衝到了窗邊往樓下一看,就見冤家路窄,竟然正是順王鳳桐,正一臉猙獰地指着臉上露出了悲憤之色的順王世子鳳舟大聲呵斥道,“叫本王給那個毒婦賠罪?!做夢去吧!”

“父王……”

“少叫我!”鳳桐一揮手,冷冷地笑道,“還想叫本王,陪着你們去給個臣下賀壽,你們倒是體面了,本王的顏面何在?”他頓了頓,戲謔地看着面露悲慼的兒子,挑眉問道,“真當天上還能掉餡餅呢?!”

眼見他這麼想吃餡餅,從來都是個愛護兄長的好妹妹的公主殿下,恐他餓着,急忙回身從飯桌上翻了翻,瞧見沒有餡餅,卻有一張熱騰騰的千層餅,也散發着油香,雖然心裡對虧待了三皇兄連口餡餅都吃不上有些愧疚,公主殿下還是費力地操起了此餅,在屋裡三人驚詫的目光裡,回到窗邊,狠狠地將這餅向着下頭正得意的順王殿下的臉砸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肥公主暴躁了遠目……

幸福的霸王票嘿嘿,感謝一下呀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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