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木家,木平不安的走來走去,臉上的刀疤微微的泛着紅光。
“管家,老爺可有空見我?”木平見管家出來,趕緊上前問道。
木府的管家帶着三個人上前,一擡手,那三個人就將木平抓住。
“管家,你這是幹什麼?”木平一愣,忍不住掙扎起來。
“做什麼?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管家一揮手,那三個人就將木平摜在地上,綁了起來。
管家眸色一暗,讓人將木平關進柴房,裡面很快就傳來了木平的慘叫聲。
書房中,木府的大老爺木鑫揹着手,站在窗前,微駝的背影顯出一抹落寞來。
“老爺!”管家進來稟報道,“按照老爺的吩咐,將木平處理了!”
木鑫回身,陰冷的眸子不耐的眯了眯,“這個木平,貪圖那點銀子,竟然給本老爺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
管家趕緊說道:“如今木平不能說話了,就算到時候衙門查到咱們府上,咱們就將木平交出去!”
木鑫點點頭,他的目光望着池塘中開的茂盛的荷花,“三兒,你說如今都快十月了,這荷花還開的這麼好,是不是連姨娘陰魂不散?”
木三一怔,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趕緊說道:“老爺,連姨娘是罪有應得!”
“好好好,老爺最喜歡聽的就是這句,一個青樓出來的小婊子,跟着本老爺是她幾輩子的造化,可是他偏偏的不知道珍惜,就是死有餘辜!”木鑫恨聲道。
木三應着,想到那日的事情,他的臉色還是變得青白。
“老爺,衙門來人了!”這會兒,有家丁在外面大聲稟報。
木鑫眸色一暗,示意木三出去。
“哎呀,這是什麼風將劉捕頭吹來了?”木三上前作揖,臉上笑嘻嘻的。
城府衙門的劉捕頭帶了四名衙役,站在院子裡,打量了一下木府。
“木管家,是這樣,王大個死了,王婆子說他進了木府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咱們前來是來問話的,不知道木老爺可在?”劉捕頭說道,話說的十分客氣。
“在的在的,幾位官爺快請屋裡坐!”木三趕緊將五人讓進大廳。
大廳裡,木鑫身着紫色團福錦袍,捋着鬍子,一見劉捕頭等人進來,立刻上前迎到,“劉捕頭,可真是稀客,平日裡請都請不到,今日怎麼有空光臨寒舍?”
木三趕緊上前說道:“老爺,他們是爲了王大個的事情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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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鑫一愣,“王大個?王大個是誰?”
木三立刻說道:“是之前在咱們府裡盤炕的一個僱工,聽說死在了亂葬崗!”
木鑫恍然大悟似得,哦了一聲,“原來是爲了案子而來,不知道要如何幫幾位?”
劉捕頭說道:“有人看到王大個進了你們木府就沒出去過,如果木老爺不介意的話,我想帶着人到處看看!”
木鑫點點頭,“當然不介意,不能讓劉捕頭爲難不是!”
木鑫立刻吩咐木三,“三兒,你帶着劉捕頭四處看看,哦,對了,問問府裡的下人可有人見過王大個,讓他們協助一下劉捕頭!”
木三趕緊應着。
劉捕頭抱抱拳,“那就多謝木老爺了!”
“應該的應該的,劉捕頭保衛咱們一方百姓已經很辛苦了,怎麼也不能讓劉捕頭查案
子再受委屈,我木府一定全力協助劉捕頭!”木鑫說道,又吩咐木三,“讓廚房做一桌好菜,查完案子也差不多中午了,就劉捕頭跟各位兄弟在家裡吃頓飯,我陪這劉捕頭好好的喝一杯!”
劉捕頭立刻說道:“飯就不必了,咱們還要回去跟大人交差!”
“好好好,今日劉捕頭有公事就算了,改日沉香樓我做東,到時候好好的請劉捕頭吃頓飯!”木鑫說道。
劉捕頭也沒有答應,只是帶着人跟着木三前去。
望着劉捕頭等人的背影,木鑫的目光慢慢的變得陰冷起來。
劉捕頭帶着人在木府裡搜尋了半天,到一間柴房前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呻吟聲。
“這裡面是什麼?”劉捕頭問道。
木三趕緊上前說道:“是府裡的一個家丁,幹活兒不小心,自己傷着舌頭了,剛纔疼得見人就撞,沒法子,就暫時關在了裡面,如今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大夫一會兒就來!”
劉捕頭讓木三將門打開。
門一打開,就看到木平滿嘴是血被綁在柴房的地方,木平一看到官差,立刻嗚嗚的叫着,可是嘴裡沒有了舌頭,說什麼別人都聽不到。
木三趕緊關上房門說道:“快別看了,剛纔真是嚇死人了!”
木三將劉捕頭一行人引到一旁,“劉捕頭,與王大個一起上工的人來了,要不您問問?”
劉捕頭點點頭,不過臨走的時候還是狐疑的看了柴房一眼。
與王大個一起上工的人有三個,全都說見着王大個出了木府,到了去了哪裡就都不知道了。
劉捕頭一無所獲。
劉捕頭出了木府,回到衙門,將查到的事情稟報給靳平。
“木鑫很狡猾,現在有三個人作證王大個是出了木府的,咱們也拿他沒有法子!”劉捕頭說道。
靳平皺皺眉,“如此說來,當真沒有法子了?”
劉捕頭搖搖頭。
靳平讓劉捕頭給鳳青璃送了信。
王婆子這幾天終於緩和了過來,她眼巴巴的等着城府衙門能抓到兇手。
城府衙門一來人,王婆子就得到了消息,趕緊去了前院。
劉捕頭將去木府搜查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那個叫做木平的沒有了舌頭?他的臉上是不是有個刀疤?”鳳青璃立刻問道。
“對對對,那個木平臉上雖然有血,但是那刀疤很醒目,很好認!”劉捕頭說道,“難道鳳姑娘認識這個木平?”
鳳青璃說道:“當初去王家追債的人就是他,這個人或許知道點什麼!”
劉捕頭嘆口氣,“可惜木平的舌頭沒了,知道什麼也沒法開口說了!”
鳳青璃皺眉,她對劉捕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劉捕頭了!”
劉捕頭擺擺手,“我們也沒能幫上忙,如今線索到了木府就斷了,如今誰也不知道王大個是怎麼死的!”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兇手最後一定會露出馬腳的,只是時間問題!”鳳青璃說道。
劉捕頭點點頭。
鳳青璃讓驚風送劉捕頭出去。
王婆子看到劉捕頭走了,趕緊進了屋,她眼巴巴的望着鳳青璃。
鳳青璃搖搖頭,“木府的人都作證王大個是出了木府的,現在線索斷了!”
王婆子聽了,身形忍不住晃了一晃,一屁股就蹲在了地上。
“王大娘,你好好的想想,王大個去木府前,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鳳青璃看着老人在風中飛揚的白髮,直覺的覺着心酸,她想想在現代她殺了那麼多人,如今就算是做件好事積點功德吧!
“自從小丫娘死了之後,大個就一直在外面做營生,嫌少回來,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給我跟小丫帶了很多好吃的,還給小丫扯了一身衣裳,那衣裳的料子怪好看的,我覺着小丫現在穿有些老相,就放在櫃子裡了,本想着等小丫大大的再給做,誰知道……”王婆子忍不住用那種滿是繭子的手擦了眼淚。
“料子在哪裡,我能看看嗎?”鳳青璃問道。
王婆子點點頭,“臨出來的時候,我拎出來了,家裡就那點料子值錢了!”
王婆子回了房間,拿來一個粗布包袱,打開來,裡面露出紫色底子薔薇花的料子來,一看就是上品。
鳳青璃皺皺眉,這料子一看就不是孩子穿的,太過成熟了,倒像是年輕女人穿的!而且也不是整塊料子,倒像是大人做衣服剩下的一塊。突地,鳳青璃想到了什麼,她眼前一亮。
“王大娘,料子能先放在我這裡嗎?”鳳青璃說道。
王婆子不知道鳳青璃要這料子幹什麼,可是如今她心裡滿滿的都是傷痛,也不顧上問,只是點點頭。
鳳青璃讓青玄將王婆子送走。
這會兒驚風也送劉捕頭回來。
“驚風,你拿着這料子去查查,看看誰買的這料子!”鳳青璃將手裡的料子交給驚風,驚風趕緊應着。
一個時辰,驚風就回來了,臉上全是喜色,“小姐,查到了,這是城裡最大的綢緞坊芙蓉樓的貨品,說是就一匹,讓木家的一個叫做連城的姨娘買走了!”
鳳青璃幽幽的嘆口氣,“果真如此!”
鳳青璃猶豫了一下,她又低聲吩咐了驚風,驚風點點頭。
入夜,木府的柴房突然被人打開,木平驚恐的望着面前的黑影,張大了眼睛。
黑影手中寒光一閃,手裡就多了一把匕首。
木平嚇得面色鐵青,他趕緊搖着頭,那黑影卻提着匕首上前。
一刻鐘之後,來巡夜的木府家丁趕緊敲響了鑼。
這會兒摟着新姨娘正睡得心滿意足的木鑫不悅的起身,披上衣裳上前推開房門大聲問道:“怎麼了?”
“老爺,不還了,木平跑了!”木三上前趕緊答道。
“你說什麼?木平跑了?不是讓你綁着他嗎?”木鑫氣急敗壞的喊道。
“是綁着呢,而且木平出了那麼多血,按理說他不可能逃走的!”木三哭喪着臉說道。
“混蛋!”木鑫冷冷的皺眉,趕緊出了門,到了柴房一瞧散落在地上的繩索,木鑫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怕是這木平被人救走了,早知道就弄死他!”
木三趕緊說道:“老爺,反正木平不會說話了,他又不識字,他不能威脅老爺的!”
“幸虧他不能說話了,不然的話,本老爺讓你一起陪葬!”木鑫恨聲道。
木三忍不住擦了臉上的冷汗。
鳳宅後面的小木屋中,鳳青璃望着滿臉是血的木平,冷冷的皺眉。
“給他處理一下!”驚風應着,找了人來,給木平擦了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