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嫺被問的一頭霧水,“荷包還能變樣?”
沈玥一聽就知道荷包沒有變化了,她搖頭笑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變,繡荷包的絲線聽說是牽牛花染色的,能和牽牛花一樣變顏色,但要看機緣,我繡了另外幾個都沒有,就問問你。”
原來如此。
蘇子嫺搖頭,惋惜道,“看來我也沒有機緣了。”
李嵐晴則捂嘴笑,將隨身佩戴的荷包取下,遞給沈玥,道,“我也跟你換個荷包,不是我吹,我運氣一向很不錯,沒準兒我就有機緣了。”
沈玥,“……。”
沒機緣纔好呢,有機緣,她還得幫忙實現願望,要碰到大哥這樣的,豈不爲難自己?
可她和蘇子嫺換了荷包,李嵐晴荷包都送她跟前了,不收說不過去啊。
沈玥正要接手,那邊沈瑤撲呲一笑,“什麼絲線能變顏色,我看十有**是被人給騙了,竟也相信。”
李嵐晴也忍俊不禁,她是不好意思說,她也覺得沈玥被人給騙了。
她們怎麼笑,沈玥無所謂,她把李嵐晴握着荷包的手推回去,笑道,“荷包我就不收了,萬一再給丟了怎麼辦,回頭我親手繡一方帕子送給你就是了。”
“那我也繡一方帕子給你,”李嵐晴笑道。
她倒沒有執意要和沈玥換荷包。
見荷包又回到她腰間,沈玥略鬆了一口氣。
她送她們出沈家,直到坐馬車離開,才轉了身。
只是她不知道,在半道上,李嵐晴的丫鬟呀的一聲叫了起來,指着李嵐晴腰間的荷包道,“姑娘的荷包怎麼變了?”
李嵐晴把荷包取下,左右翻看道,“真的變了……。”
要不是荷包裡裝的都是她的東西,她還以爲被人給偷換了呢。
丫鬟高興道,“沈大姑娘想要變色的荷包卻沒有,姑娘沒想過,竟然有了,難道姑娘買的也是變色的絲線?”
“應該是了,可惜,這荷包變色的不是時候,不然我就送給她了,回頭我再繡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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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姑娘見了,肯定要鬱悶了,”丫鬟咯咯笑。
李嵐晴捧着荷包,也是搖頭好笑。
這大概就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了吧。
這一切,沈玥不知道,不然真的會鬱悶死的。
再說沈玥,送走了蘇子嫺和李嵐晴就往回走。
結果還沒到二門,就看到某男,帶着暗衛朝她走過來。
身長如玉,俊美無匹。
四下丫鬟小廝自動躲的遠遠的。
沈玥見了,瞬間頭都大了。
他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沈家大門在她身後啊,如此招搖,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翻牆進來的。
看到楚慕元,沈瑤就想到他送來的那些陪嫁,心底頓時火燒火燎似的。
同樣都是未婚夫,崇祖侯世子就從來沒有來找過她!
沈瑤越想越生氣,腳步也越走越快。
沈玥則停了下來。
沈琇和沈珂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她們還想和沈玥套套近乎,因爲沈鈞發話了,等沈瑤出嫁,就讓她搬到佛堂反省去,那沈家內務,總要人打理吧?
要是能交給她們的姨娘,多少也能撈點油水,日子也好過些啊。
但是,現在留下,絕對是招人嫌。
幾人走了,楚慕元也到沈玥跟前了。
看着他,沈玥有些無力道,“就不能在屋子裡等我嗎?”
“等你小半個時辰了,耐心都用完了。”
“……找我有事?”沈玥問道。
居然等了她小半個時辰還沒走,絕對有事。
四下無人,楚慕元就道明來意,“那藥,今兒一副將用了,然後死了。”
死了?
沈玥眉頭一緊,不會是青黴素過敏吧,便問道,“症狀如何?”
楚慕元就描述了下,沈玥就道,“應該是青黴素過敏死的。”
“那藥還會過敏?”楚慕元訝異。
沈玥看着他,“你都對韭菜過敏,對青黴素過敏,有什麼好訝異的?”
要不是事關人命,秦牧估計都會笑出來了。
沈玥沒有笑,她神情嚴謹道,“青黴素過敏,不是稀罕少見的事,有些人並不合適用青黴素,我在紙上寫了,注射青黴素之前,最好能做下皮試,如果出現不適,就不要用了,沒有照做嗎?”
楚慕元搖頭。
不是沒有照做,而是他不知道劉軍醫有沒有照做。
“你給楊小少爺注射時,應該沒有這麼做吧?”楚慕元問道。
秦齊稟告時,沒有說先做什麼皮試。
沈玥點頭,“我沒有做,當時情況緊急,只有青黴素能救他了,全當賭一把,就算真過敏了,我也會及時救治他。”
情況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楚慕元想了想,道,“也就是先用一點點,確定沒有問題了,才能注射?”
沈玥點了點頭。
楚慕元就回去了,當着一衆丫鬟小廝的面,身子一躍,就如同鬼魅似的消失在了沈家。
沈玥撫了撫額頭,邁步回沉香苑。
楚慕元回了王府,可是王爺去了軍營,不是王府裡,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他就直接去軍營了。
老王爺生前,經常帶楚慕元去軍營玩,但是老王爺過世後,軍營事物,全部交由王爺處理,他就沒去過了。
時隔幾年,他再來,認的他的人已經不多了,他騎馬入軍營,在大門前,還被守門官兵給攔下了。
“世子爺你們也敢攔,膽子不小!”
有認得的官兵趕緊過來,給楚慕元賠罪,“世子爺息怒,他們兩個沒眼色,一定重重處罰。”
楚慕元瞥了兩官兵一眼,道,“他們兩個乾的不錯,賞他們兩吊錢。”
說完,騎馬就入了軍營。
倒是鬧得一羣官兵摸不準頭腦了,被人攔下了,世子爺居然沒生氣,還要賞他們錢,這真是世子爺嗎?
“隨便放人入軍營,要是被王爺知道了,是要杖責五十的,你們確定他真的是世子爺?”那兩個官兵很害怕。
楚家軍,軍律一向嚴明。
“應該是吧?”那官兵也不敢確定了。
楚慕元輕車熟路,去了軍中大帳。
外面的官兵多不認得他,可是離大帳越近,認得的人卻是越多。
在軍營外被攔下了,入軍中大帳,反倒暢通無阻。
王爺沒想到他會來,但猜到是因爲藥的問題,便讓商議事情的將軍和副將都出去了。
幾位將軍還很恭敬的跟楚慕元見禮。
等人走了,王爺才問道,“弄清楚藥是怎麼回事了?”
楚慕元點頭,“我已經叫人去喊劉軍醫過來了。”
很快,劉軍醫就來了。
楚慕元問他有沒有做皮試,劉軍醫搖頭說沒有。
“爲什麼不做?”楚慕元問道。
劉軍醫回道,“我打算做的,孫副將是急性子,說另外兩個用了都沒事,他用肯定沒問題,我也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就……。”
對藥材過敏的很少見,看到藥方上寫最好每次注射都先做皮試,他就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誰想到一時大意,就鬧出人命了。
這事,楚慕元也不好怪罪他。
軍醫和太醫不同,太醫猶猶豫豫,開放抓藥多以保守爲上,軍醫在戰場紙上,有時候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時間考慮,等着他救治的將士們太多,所以開方下藥都很果斷。
事已至此,他有悔意,便提醒道,“青黴素不是一般的藥,它見效快,但存在體質過敏不能用的情況,過敏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見,如非情況緊急,還需慎重,有些人過敏,甚至要好幾個時辰纔會有反應,這種比較少見,但也存在。”
劉軍醫很後悔,他救人無數,救不活的也有,可因爲大意,就致人死,還是頭一回,心裡不好受。
王爺看着他,然後問楚慕元道,“萬一過敏了呢,就救不活了?”
楚慕元回道,“儘量救治,可以救活,只是一般過敏反應會很迅猛,抓藥熬藥恐怕會來不及,她說會想辦法配了藥方,能製成藥丸最好,如果不能,就熬一副備在那裡,算是有備無患吧。”
王爺點了點頭,劉軍醫就退下了。
楚慕元看王爺神情似乎不好,他對這藥太過關心,叫他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好像這藥將要被重用似的。
軍中三萬人馬,日常訓練就算很重,但傷亡寥寥無幾,那兩個官兵,甚至是副將,可以說是用來試藥的。
現在不是打戰,情況緊急,不容遲疑,完全可以慢慢治療。
“要起戰事了?”楚慕元問道。
王爺看着他,不得不說,楚家人對戰爭的嗅覺格外的靈敏,彷彿就是天生的將軍,他生的幾個兒子,似乎都不及世子,老王爺認定他就是楚家人,他現在也信了八分了。
不過,倒是可以趁機試探下,他對戰爭的嗅覺有多靈敏。
王爺就道,“東齊近三年來,風調雨順,國庫充盈,太后年年過壽,唯獨今年打算派人前來賀壽,必有問題。”
楚慕元聽了,不以爲然,“來者是客,又是來賀壽的,朝廷不會慢待他們,怎麼可能給他們由頭挑起戰事,除非來的是戚王,我想他不可能來吧?”
“……就是戚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