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封侯之後,街頭巷尾的流言就換成沈家走了狗屎運,之前欺男霸女的事就沒什麼人提及了。
對於有人存心詆譭沈家名聲,沈鈞也想了辦法處置。
那些倒黴百姓被搶去的良田,沈家出面幫忙解決,雖然不知道是誰搶了,一時間沒有頭緒,而那些丟了良田的百姓終日惶惶不安,沈鈞就先找了人重新辦理了田契,之前的田契作廢。
而且被搶的無辜百姓,每家補償了幾兩銀子,並跟負責那一片田產的官員打了招呼,如果再有人打着沈家的旗號霸佔良田,一律抓起來,仔細盤問,嚴懲不怠。
沈家處置得當,而且當衆放言,如果沈家人,不論是誰,哪怕是府上的少爺和老爺,只要做出有違國法的事,讓那些百姓不必懼怕沈家勢力,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沈家非但不會怪他們,而且會重重有賞。
沈家此舉,贏來一片讚賞。
沈玥覺得把大夫人和二房這兩顆毒瘤給拔了,沈家又迎娶了賢良淑德的大少奶奶,沈家的門風不復以往的烏煙瘴氣了。
沈家封侯了,再加上有她和代國公府做靠山,沈家要是聰明,十年時間,沈琅之和沈瑞之他們就能成長起來,那時候,沈家靠自己,就不容人小覷了。
看到沈玥,沈鈞習慣性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並未說什麼。
老夫人眼眶微紅,整個人都在顫抖,太激動了,她有許多話要問,但是四下都是人,她極力忍着纔沒有問出聲,只握着沈玥的手道,“沈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纔好啊。”
老夫人激動中帶着懊悔,她後悔養了秦氏,讓她和大夫人狼狽爲奸,禍害了沈玥的孃親柳氏。
沈玥沒有因此和沈家離心,還幫着沈家,老夫人慚愧啊。
沈玥笑道,“祖母,我是沈家女兒,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雖然她貴爲煊親王世子妃,但沈家到底是她的孃家,撇開以前的不愉快,沈鈞和沈琅之還是她最親的人,況且,那些坑沈家,敗壞沈家名聲的人都是她的敵人,既能幫沈家,又能氣的敵人吐血,何樂而不爲?
沈家封侯了,過幾年知道是因爲她封侯的,背地裡應該不會再有人說她和沈琅之是走了狗屎運了。
這幾個字,真的很刺耳,很不好聽啊。
前來道賀的賓客絡繹不絕,四太太要招呼賓客,鍾文婷就陪着沈玥和老夫人進府歇息,小坐了片刻,她也去幫忙招呼客人了。
今兒來道賀的人實在是不少,就連和沈家鬧掰了的宜春伯和滎陽侯都來了,遑論其他人了。
三皇子送了賀禮來,恆王也來了,還有大大小小的親王郡王,數都數不過來,沈鈞和沈琅之他們忙的是腳不沾地。
碰巧,今兒是休沐,沈琅之和沈瑞之的那些玩的好的同窗都來了,光是他們,就有四五桌了。
沈家前不久才辦的喜宴,遠沒有今日熱鬧。
沈玥懷着身孕,大多數時候都是陪着老夫人和那些貴夫人說話,並沒有去花園玩,萬一瘋起來磕着碰着了,可沒人擔待的起。
沈玥有些鬱悶,笑了一個多時辰,腮幫子都笑僵硬了,一直坐着,渾身難受。
紫蘇從外面進來,附身在她耳邊道,“世子妃,柳表少爺和雲表少爺來了。”
沈玥眼前一亮。
她正想撮合雲揚和李嵐晴呢,方纔李嵐晴來,她就想着雲揚要是沒有離開,沈家大喜,他肯定會來的,果不其然。
雖然兩人早擦出了火花,但貌似火花不夠大啊,得想個辦法弄點菸花出來纔好。
“花園在玩什麼?”沈玥問道。
紫蘇搖頭,“奴婢不知道呢。”
沈玥就看着老夫人道,“祖母,我去花園看看。”
老夫人眸光落到沈玥的小腹處,她也知道沈玥坐了半天,快坐不住了,饒是她都有些吃不消了,便道,“你小心些。”
沈玥點點頭,紫蘇就扶着她離開了。
她走的時候,崇祖侯夫人剛進來,屁股才捱到椅子呢,沈玥就走了,頓時臉色僵硬。
她覺得沈玥是故意給她難堪。
崇祖侯夫人和顧側妃去太后跟前告狀的事,不少貴夫人都有耳聞,這不,沈玥一走,那些貴夫人就竊竊私語了。
崇祖侯夫人一來,沈玥就去花園了,這應該是不想見到崇祖侯夫人才是,畢竟懷了身孕,看到不想看的人,免得動怒傷身,人家來道賀的,不好露出不歡迎的神情,避開點,眼不見爲淨。
這些貴夫人是來和沈家交好的,有些和崇祖侯夫人關係不錯的,當着老夫人的面和崇祖侯夫人都淡淡的,說不上兩句話,給人的感覺就是,我們不熟。
崇祖侯夫人氣的咬牙,只覺得自己熱臉貼人冷屁股,而且是送上門來貼的!
乾坐着沒事,崇祖侯夫人就咒罵沈玥了。
可憐沈玥剛進花園,就打了個打噴嚏,直揉鼻子。
花園內,繁華盛開,熱鬧非凡。
看到沈玥過來,蘇子嫺和鍾玉婷就走了過來,要拉着沈玥一起玩,被鍾文婷攔住了,道,“世子妃懷着身孕呢,可不能跟着你們胡鬧。”
鍾玉婷噘嘴,“大姐嫁了人,比在國公府時還要嚴肅了,我們怎麼就胡鬧了?”
鍾文婷哭笑不得,她哪裡嚴肅了,只得賠罪道,“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
“這還差不多,”鍾玉婷笑道。
沈玥笑道,“我在一旁看着可以,你們玩,我就不參加了。”
鍾玉婷看着沈玥微微隆起的小腹,也就不硬拉着沈玥了,道,“世子妃,你主意多,幫我們想幾個好玩的遊戲,投壺什麼的,我們都玩膩了。”
沈玥看着遠處一堆大家閨秀,不遠處就是世家少爺,彼此相望,就是不靠近,都是一些被規矩禮教束縛的人啊,她笑道,“要不,把那些世家少爺叫過來,大家一起玩?”
蘇子嫺臉一紅,“這……這樣好嗎?”
鍾玉婷臉頰也染了一抹紅暈,但是她贊同道,“當然好了,大庭廣衆之下,也不怕人家說什麼,就是怎麼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