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智靈掄起水火棍,砰的一聲杵在地上。
咔嚓嚓。
地面發出一陣碎裂的輕響。
水火棍直接有一半沒入了地面之下!
那團火焰,纔算最終消失。
這時候,智靈才驚恐的發現,他渾身上下早已經被汗水溼透!
面前這個男子,絕非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對方如果真的想要弄死自己,比捏死一隻螞蟻,費不了太大的勁兒!
智靈 一抹額頭,同樣是一把冷汗。
“智靈!休得無禮!”
聽到院子裡的聲響,智障大師那張智障一般的臉從二樓的窗子裡探了出來。
“請!”智靈從牙齒縫裡硬生生的憋出了一個字來。
他不服啊,但他拿秦北沒轍啊!
隨身使用的兵器精鋼水火棍都差點被秦北一把火燒了啊!
秦北拍拍智靈的肩膀,無所謂的笑了笑,從容從智靈身邊經過。
忽然間,智靈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輕鬆,那種夾雜着恨意的恐懼感,竟然一瞬間消失不見!
良久,智靈纔會想起來,這位秦北秦先生,乃是仙醫門的傳人啊!
而這時,秦北的身形,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蹬蹬蹬!
秦北飛快的上了二樓。
“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面了。”智障笑的跟個智障似的。
但誰要是真的把他當成智障,那非得被智障大師玩死不可。
這位智障大師,內秀的緊,可不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無知!
對於智障大師,秦北還是比較尊敬的。
這與智障大師的修爲無關。
畢竟秦北的“芥子戒空間”還是在智障大師的指點下,纔有了更大的效用!
“上次來去匆忙,對不住大師了。”秦北連忙對上次在南少林搗亂的行爲,表示道歉。
爲了表示歉意,秦北特意給智障大師帶來了兩件禮物。
“大師您看,這是一把梳子……這把梳子,乃是上古寒玉所制……啊,好吧您用不到……”
智障大師:“……”
“您在看這件禮物,這可是我精挑細選的——飄柔,去屑洗髮露!”
智障大師:“……”
和智障大師交流了十來分鐘的樣子。
一個鬼頭鬼腦的身影在智障身後的某個小門縫裡若隱若現。
“阿彌陀佛!閣下何不現身一見?”秦北裝腔作勢的說道。
“我擦!老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了!”田扒光頂着個大光頭鬱悶的走了過來。
“空性!出家人怎麼能自稱老子?這些日子跟在貧僧身邊,老子是怎麼教你的?!”智障大怒道。
田扒光:“……”
秦北:“……”
好吧,智障給田扒光起的這個法號還是相當牛筆的,聽聽,一個江湖上聲名遠播的獨行淫賊田扒光,竟然叫了個空性的法名!
據智障大師所說,秦北來的早了一些。
他的師兄,南少林的主持智空大師,還在外面雲遊,並沒有回來。
只是智空大師已經帶了話回來,說快則三天,遲則五日,一定會趕回南少林。
如果秦北來了的話,可以在南少林稍等一些時日。
於是秦北就在南少林住了下來。
基本上最多的時間,是在聽智障大師講述佛理。
智障大師認爲秦北身上的煞氣太重,需要佛法化解一下。
偶爾會在壓制修爲的情況下,和智靈或者空性兩位交手幾招。
“嗖嗖……”
第三天下午,天空之中,忽然傳來陣陣破空之聲!
連天際的雲彩,似乎都被撕裂了一般。
“打雷下雨收衣服啦!”
這時候,法號空性的田扒光,忽然咧着嗓子喊了一聲。
“休得胡言亂語!”智障大師仰望天空,長嘆一聲道:“什麼打雷下雨,這天氣分明是要下雪啊,空性,速速去吧晾曬的僧衣收了……”
秦北:“……”
說話之間,不遠處的天空之中,出現了一個黑點。
黑點越來越大,隱隱是一根法杖的模樣。
哦……不是法杖,而是一柄九環錫杖!
寺院之中,最珍貴的法器之一!
那柄九環錫杖,在數米的高空之中穿行。
隱隱夾雜着突破了音障的破空之聲!
上面似乎盤膝坐着一道身影!
越來越近,秦北看得真切,正是雙目緊閉,似乎正在入定狀態的智空大師!
“嘶嘶……”
秦北倒吸了一口涼氣。
之前秦北遇到智障等人的時候,發現智障和智靈兩人的修爲,一個是化勁巔峰,一個是化勁初期,放眼武道江湖,也是數一數二的宗師境高手了,當時秦北就覺得,身爲南少林的主持方丈,智空大師的修爲, 肯定會比這兩位更加牛掰。
只是秦北沒有想到的是,智空大師,原來早已經堪破了武道修爲的界限,甚至比秦北更早的進入了練氣期!
御劍飛行什麼的,只有在練氣後期,才能夠掌握使用!
當然,像秦北這樣的煉氣初期的修爲,也並非不能使用。
但御劍的話,高度不過三米,持續路程不過百米,能有個毛用?
但現在,以智空大師的速度來看,他至少是從千里之外趕來!
別說坐飛機了,就算是擁有一架私人飛機,也不一定比御劍更方便!
“嗖!”
九環錫杖在南少林禪院上空靜止不動。
智空大師輕飄飄的飛身而下。
“老衲處理一些瑣事, 讓秦小友久等了。”智空笑眯眯的上前,合十說道。
秦北連忙上前拜見。
正所謂,一山更有一山高,這位智空大師,當得上前輩高人這個稱呼!
“左右閒來無事,多等兩日也無所謂。”秦北客套的說道。
“當真?那你就在多等兩日,我去去就來……”智空一邊說着,竟然要翻身登上九環錫杖。
秦北:“……”
“哈哈……逗你玩!”智空拽着秦北的胳膊, “來來來,早就聽說仙醫門後繼有人,當真是讓人欣慰,老衲空活這一百五十餘年,當年認識你師傅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娃娃,沒想到只覺得數年不見,連你都這麼大了!”
二十多歲的小娃娃?
好吧,在您面前,二十多歲,確實是小娃娃!
衆人落座, 智障道:“奉茶!”
田扒光一臉不情願的泡了茶過來。
智空的目光,在秦北身上停留片刻。
旋即笑着點頭說道:“不錯不錯,有昔年乃父之風!”
秦北身形一震,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提起他的父親!
活久見,果然是活久見!
“怎麼,你好像有點吃驚的樣子?哦……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
智空笑了笑,說道:“你大概不記得你父親長得什麼模樣了,不過沒關係,你照照鏡子,就知道你父親的模樣了,你與秦帥先生,當真是有九分相似!”
“什麼?!您是說,昔年武道江湖第一人,率領正邪兩道和外來入侵者拼死搏鬥秦帥先生,是我的父親?”
秦北整個都懵逼了。
按照秦北得知的一些瑣碎信息,昔年的驚世之戰,至少也是五十年前的舊事了!
但他秦北現在纔多大?
二十來歲而已!
如果昔年驚世之戰的時候,就算秦帥先生天縱奇才,那至少也得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吧?
能夠統領正邪兩道, 總不能是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
這麼算的話,如果秦帥先生還在人世,那至少也得八十歲往上了。
這豈不是說, 秦北是他老人家六十來歲的時候生養出來的?
“這有什麼奇怪?”似乎是看出了秦北心中的疑惑,智空笑了笑說道:“老衲若非出家之人,今時今日,仍能生出一個兒子來給你看看你信不信?”
秦北:“……”
哎呦臥槽!您老當真是一百五十歲了嗎?
不會是多說了一百歲騙人玩吧?
好吧,就當智空說的是真的。
但是另一個疑問,讓秦北依舊是想不明白。
五十年前,秦帥力戰外來入侵者,身受重傷,下落不明。
至此江湖上再也沒有秦帥先生出現的記載。
那秦北是怎麼來的?
他是這麼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想到這裡,秦北就問了出來。
“哦……這件事啊,我也不知道你怎麼來的。”智空道:“反正我就是能確認你是秦帥先生的兒子……二十多年前,魔教護法黎竹聲聯繫我,說秦帥先生遺有一子,尚在襁褓之中,但那時候魔教之中一片混亂,黎竹聲擔心那襁褓幼兒,在魔教的當時的環境下會遭遇不測,因此聯繫於我,問我一個合適的處理方式。”
“黎竹聲?!”秦北蹭的竄了起來:“你確定是黎竹聲?魔教護法?!”
黎竹聲,雕龍局的創始人之一。
黎隱亭之父。
黎隱亭在雕龍局的代號是——
凌!!
之前一直跟秦北以及蘇琳琅處處作對的人!
被雕龍局的孫明空,認爲是魔教餘孽,居心不良的那種!
但現在,智空居然說,他秦北在襁褓中的時候,是在黎竹聲手裡!
即便是大腦強悍如秦北,也陷入了一個怪圈之中!
陣陣頭痛欲裂!
“確實是他,這我還能認錯不成?”智空道:“當年黎竹聲派人把你送了過來。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絕對是秦帥先生的骨血無疑!”
“你怎麼能確定?!”秦北驚問道。
這實在是有些太離奇了一些!
智空道:“親子鑑定啊,這你都不知道?你這些年在許沐池手裡怎麼混日子的?”
秦北:“……”
好吧,你贏了!
只是這親子鑑定這麼高科技的玩意,和深山修行的老和尚,似乎有些畫風不對啊!
試想一下:
一個老和尚抱着一個襁褓嬰兒,出現在一家現代化的親子鑑定公司裡面……
“麻煩做個親子鑑定。”
“現在和尚都不禁婚配了嗎?”
“大和尚,你腦袋上是不是綠油油的?”
想想都覺得奇葩無比!
“我這裡還是有一些秦帥先生昔年的遺物的。”智空道:“比方說,秦帥先生的——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