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人守着面前的山丘足足等了兩天,時間以張吉志的手錶爲準,進入遺蹟這麼就盡然沒有停,這塊手錶也算是塊奇蹟了!
兩天裡,沐河與楊老哥幾乎把這塊平地的每個角落都走遍了,也沒有找到任何進入墳場的方法。
隨之時間的推移,焦躁的情緒在八人之間蔓延。沐河更是發現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出現了皮膚溼疹的狀況,毒氣較重的張吉志尤其的明顯。
溼疹在一般的情況下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症,但在這潮溼的遺蹟中,溼疹蔓延的速度很快,在沒有藥物治療下,溼疹大片覆蓋夫婦,瘙癢下回破皮,感染下皮膚會化膿成爲創口,周而復始下,皮膚開始潰爛,那就危險了。
沐河爲張吉志施針期間,雪狐噌的一下跳了出去,玲瓏跟着它東跑西跳,要抓住它,可是雪狐行動靈敏,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這可急壞了玲瓏,到處找,不知不覺中,就走遠了,等她回頭,發現沐河他們不見了,而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地方,面前五六步外是那個山丘。
“大哥哥!”玲瓏試着叫了聲,她的聲音在氣流中迴盪着,顯得極爲的孤寂。“完蛋了,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玲瓏耷拉着腦袋想要回去,可是走了幾步,發現她已經偏離了原來的地方,而腳下的沙塵似乎在流動,嚇得她只好往山丘的方向跑去。
吱吱吱!
雪狐的聲音在山丘邊響起,玲瓏凝神聽了會,就往聲音的方向走去。
吱吱,吱吱吱!
雪狐的叫聲異常的慘烈,聽的玲瓏心碎。她狐疑的趴在山丘邊,露出腦袋看到雪狐被一隻大鐵夾夾住了尾巴,鮮血流近了沙子中,很快就被吸乾淨。
猩紅的雙眸瞪着玲瓏,雪狐急躁的吱吱叫着。玲瓏聽不懂它在說什麼,以爲是它疼的要她幫忙,也沒想太多,就跳玲瓏出去。
銀光閃過,一把匕首夾在了玲瓏的脖子上,黑洞洞的槍口抵在她的眉心上。
玲瓏順着槍桿網上望去,她歪着腦袋盯着短槍的人,顫聲的說道:“是你!”
“沒錯,是我!小玲瓏很意外嗎?”端着槍的人穿着短衫,腰上繫了根布腰帶,一條扎馬褲裹下蹬着一雙功夫鞋,山羊鬍子被剃得乾乾淨淨。一張老臉上的細紋不翼而飛,顯得更加年輕。
“四叔,你……”玲瓏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她稍稍一動,架在脖子上的砍刀就會毫不猶豫的在她皮膚上割出一道血痕,來彰顯他時時刻刻都可以隔斷這纖細的脖子。“爲什麼?”
站在玲瓏面前端着槍的人正是與她一起生活長大的四叔,平日裡總是沉默寡言的一個人住在自己家後院的四叔,總是被人忽略掉的四叔,怎麼會,怎麼會在這裡?想起沐河提過村子裡可能會有內鬼的話題,玲瓏瞪大起雙眸。“是你出賣了大家!爲什麼呀?”
四叔陰笑了兩聲,用槍抵住玲瓏的額頭。“你現在還以爲我是你四叔,那個老傢伙早就下地獄了。”
“不!”玲瓏大叫着,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蠻力,硬是將架在脖子上的砍刀推開了幾公分,手掌滿是鮮血,從砍刀下溜了出來,腳一崴倒在了邊上,就地一滾滾到了雪狐的身邊。“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望着拿砍刀的人,雖然不認識,但看他的穿着與徐鳳嬌是一起的。
“少跟這麼女
人廢話,抓了她就可以引出沐河,拿到剩餘的地圖就能進入墳場!”穿着迷彩服的男子冷冷的說道。
“沒關係,她一個人也走不出這裡,四周都是流沙,她一出去就會陷進去,那幾個蠢貨發現人不見了自然會找過來。”四叔篤定的說道。
迷彩服心裡有狐疑,不過還是聽了四叔的話,沒有再去迫害玲瓏,只是靜靜的盯着她的行蹤,見她放開了雪狐,一下子拿起砍刀就要劈向那隻狐狸,被四叔的槍頭給挑開。“讓它去,有它指路還能快點。”
故意放走了雪狐,四叔蹲在山丘邊,望着流沙出神。
玲瓏盯着與四叔極爲想象的這個人,想到那個沉默的疼愛自己的四叔,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咬住嘴脣不讓自己哭出來。
“算起來,我跟你還有點親戚血緣的關係,丫頭,你不要打什麼鬼主意,我不殺你,但你要是破壞我的計劃,我就不客氣了,我連我自己的親爹都拿殺,何況你!”四叔頭也轉一下的衝着玲瓏說道。
“你騙人,四叔從來沒有娶妻過,怎麼可能會有孩子。”玲瓏恨聲的說道。
四叔冷哼一聲,他斜瞄着雙眸怨毒的盯着玲瓏。“那個老傢伙殺了我母親回到村子裡,你還沒生出來,他在外面乾的勾當你爺爺沒有告訴你?呵呵,他搞了我娘就拋棄了她,在城裡跟個富家女談婚論嫁,我娘帶着剛出生的我找了過去,他還欺騙我娘,怕他跟我孃的事被那個富家女知道,攪渾了他的發財之路就殺了我娘,算他還有點良心,沒把我也殺掉,不然我會更恨他,沒有給我親手殺他的機會!”
“你,是在後山殺了四叔的?”玲瓏想到自己與沐河被衝出山體的時候,發現的血跡,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哭吧!過不了多久你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你不會知道你們之後要面對的是什麼,丫頭,你不該跟來的!”從四叔滄桑的聲音裡聽不出真假,他站了起來,走向山丘。
山丘就是普通的山丘,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一拳砸向山丘的頂部,咚!沉悶的聲音響起,再次給了四叔一個失望的回饋。
“你真的看到他們從這裡下去的?”四叔詢問那個迷彩服。底下有沒有通道或者暗流,從聲音可以分辨出來,如此沉悶的動靜讓他怎麼相信有人可以從這裡進入下面?
迷彩服也有些猶豫,他拼死拼活的一路跟着那幾個人來到這裡,潛伏了好幾天,看到他們跳入山丘下,從此再也沒有出來過來,等了兩天,四叔出現,兩人研究很就還是沒有發現進入的方法,而同一時間,沐河也再找,但是兩人的行徑卻極爲的不同,由此四叔懷疑他手裡的地圖與沐河的不同,所以,纔想出誘敵入甕的計策,想不到一擊而成。
兩張地圖合二爲一或許就能找到進入的方法。
“四,四叔,不,你!”玲瓏叫習慣了四叔,一下子改不過口,她咬了咬脣,沉默起來。
“四叔聽着不錯,改不了就這麼叫着,反正名字對我來說無所謂。”四叔自嘲的笑了笑。“你是想問我跟那個苗志強是什麼關係嗎?”
玲瓏點點頭。
“主顧關係!他發現我殺那老頭,所以我就替他賣命來這裡找東西!其餘的你就不用知道了!”四叔沉默了片刻,隨後笑了起來。“你的小男友不錯,這麼快就找來了。”
“你不要傷害沐河!
”玲瓏被四叔拽了起來,她掙扎的叫起來。
“叫的大聲點,越大聲效果約佳!”四叔冷血的拽着玲瓏的頭髮站在山丘上,目視着從遠處疾奔而來的人。
受傷的雪狐回到營地,沐河就趕了過來,其餘的人只發的收拾起裝備緊跟在他的身後,老遠就看到山丘上站在三個人,玲瓏被兩個人男子夾在其中。
沐河握緊雙拳,從雪狐那裡已經得知全部的狀況,他眯起黑眸,靜靜的望着山丘上的人。
玲瓏吸着鼻子,沐河看起來很生氣,樣子很可怕!她想要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四叔把槍交給身邊的迷彩服,推着玲瓏站在了流沙的邊緣,高聲的說道:“那你們手裡的地圖來交換這個女人。”
沐河皺起眉頭,地圖?什麼地圖?他故意不出聲,冷靜的注視着男子手裡的玲瓏。
“沐河,這個人好眼熟啊,我怎麼瞅着他長得像村子裡的那個四叔吶!”金秋雖然比沐河他們晚到村子,但是逗留在村子裡時間要比沐河長,所以村子裡的人,他基本都認識,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挾持玲瓏的人。
“四叔?村子裡的內鬼?”沐河露出危險的目光。
徐鳳嬌歪着腦袋,忽然她眼睛亮了下,拉住沐河說道:“我認識這個人,他跟我是一個組織的人,我們曾經一起合作過!”
“什麼情況?”張吉志被搞暈了。四叔,他也見過是個中年人,再看看徐鳳嬌很年輕,怎麼可能。
沐河沉思了片刻,衝着楊老哥說道:“老哥信得過在下嗎?”
“拿去吧!”楊老哥彷彿知道沐河想說什麼,把手裡的地圖交道他的手裡。“咱們之間就不需要那麼客套了。”
沐河拿着地圖走入沙塵中,第一腳下去,就感到沙子裡有着異樣,擡頭看到對方狡黠的表情,嘴角勾起冷笑。輕輕躍起,在半空中,雙腳互踏借力竄上了幾米外的山丘上,對着,拿槍的迷彩服,掄起一腳踢了過去,當場把人給踢翻在地,搶過他手的槍對着他的右手就是一槍。
迷彩服發出慘烈的叫聲,滾落下山坡,一下子滑進了流沙中,被沙子慢慢的吞噬掉。
“哇靠!還好小爺沒有衝過去,要不也交待在這裡了。”張吉志拍着胸脯,看着那個迷彩服的腦袋被埋進了流沙中,呼出一大口氣。
四叔無情的盯着自己人被流沙吞噬,一點施救的意願都沒有。
玲瓏含着淚看着沐河,有好多話要說,她張了張嘴,開口的全是嗚咽聲。
“地圖呢!”四叔拽起玲瓏的頭髮,將她提了起來。
雙腳離地的玲瓏,忍不住哇的叫了出來,僅靠着頭髮支撐身體的重量,頭皮被扯的生疼。
“放了她!”沐河晃動着手裡的地圖,眼裡沒有任何妥協。
四叔看了眼玲瓏,再看看沐河,搖搖頭!“沒有地圖,我不可能放人!各取所需,如何?”
“我信不過你!”
“彼此彼此!”四叔同樣沒有妥協的意思,他手腕用力,玲瓏咬着牙不發出一點聲音。
玲瓏越是倔強看在沐河的眼裡越是心疼,而四叔就會越開心。
“到了這裡,地圖已經沒有意義,你要看着你的小女友受傷?”四叔眯着眼,他盯着沐河手裡的地圖,良久忽然出手!
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