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杜國明面色凝重，香菸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用作菸灰缸的搪瓷缸裡滿滿的都是菸頭，整個辦公室裡，煙霧繚繞。
高燕華推門進來，被薰得咳嗽起來。
杜國明這是怎麼了？他很少在辦公室裡抽菸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杜哥！杜哥！”高燕華連叫了兩聲，杜國明這纔回過神來。
“燕華，你來了？”
“給你帶了點吃的，對面那家的拉麪，還熱乎着呢？快點吃吧！”高燕華打開了袋子，把拉麪放在了杜國明的跟前。
杜國明輕輕的把拉麪推到了一邊：“面得等會再吃，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不過，告訴你之後，恐怕，你就不能再查這個案子了。”
“爲什麼？”
“避嫌！”
“避嫌？”高燕華一下子糊塗了。
杜國明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電腦跟前：“今天有個人署名‘火眼狐狸’的人，發了一段視頻給我，從視頻上的時間來看，應該是周海死的那天。”
“視頻的內容是什麼？”
杜國明沉吟了片刻，最終做出了決定，他把那個視頻點開了，畫面上出現了兩個男人，似乎在爭吵着什麼，接着，兩個人就動手了，扭打在一起，其中一個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就是周海，而另外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高燕華的男朋友郭凱。
高燕華看完視頻，整個人癱坐在了椅子上：“這，這怎麼可能？郭凱認識周海，他從來沒有跟我說起過！”
杜國明起身，打開文件櫃，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文件袋，取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高燕華：“這是周海上大學的時候，同宿舍的八個人一起照的照片，這個是周海，這個是葉楓，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郭凱。”
雖然這張照片時間很長了，不過，照片保存的很好，高燕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就是郭凱。
“怎麼會這樣？郭凱跟周海是大學同學？還住在一個宿舍，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這兩天他有意無意的跟我聊周海的案子。”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是想知道案情的發展！”
“你懷疑他是兇手？”
“只能說是嫌疑人，現在，你已經看了這些了，從明天開始，你就不要跟這個案子了。”
高燕華還想說什麼，看着杜國明堅定的表情，點了點頭：“我相信郭凱，他不會去殺周海的。”
“只能等證據說話了，現在，我們不好妄下論斷。”
這樣的現實，對於高燕華來說，是莫大的打擊，她做夢也沒想到，郭凱會牽扯到這個案子裡來。
不行，她得找郭凱談談，想到這裡，高燕華起身就要走，被杜國明攔住了。
“我已經讓人去找郭凱了，很快，他就會來了。等我問完他，你再去找他吧！現在，你在辦公室裡呆着，哪裡都不要去。”
高麗華只得坐下，她很感激杜國明沒有對她隱瞞，讓她知道了這一切。
半個小時候，一個警察走了進來，告訴杜國明把郭凱帶來了，高燕華一聽這話，站了起來。
杜國明朝着高燕華擺擺手，示意她坐下，高燕華看着杜國明，她希望杜國明能快點幫郭凱洗清嫌疑。
杜國明出去了，他進了一個房間，郭凱已經在裡面，郭凱看到杜國明站了起來：“杜哥！”
“郭凱呀！坐！別緊張，我就是找你瞭解一些情況而已。”杜國明有些於心不忍，他也想不到查案查着查着會查到高燕華的男朋友身上來。
郭凱坐下，可依舊掩飾不住內心的緊張：“杜哥，我是無辜的，周海的死，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在周海死的那天，找過周海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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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你們爭吵過？”
“是的！”
“你動手了，他也動手了！”
“沒錯！”
“爲什麼？”
“周海這個王八蛋不是人，他是個混蛋，王八蛋！”
杜國明看到郭凱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他沒有打斷郭凱的陳述，繼續聽郭凱講，與此同時，他仔細的觀察着郭凱的表情變化。做警察這麼多年，憑着經驗
，他有時候一下子能夠判斷出這個人有沒有撒謊，這是經驗，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經驗累計的結果，是一種技能。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了，我知道這件事情遲早會被揭穿的，周海一死，我更加沒希望了。”
“什麼意思？”
“前段時間，周海的公司出了一些問題，經濟上週轉不靈，他就找到了我，說要跟我借五十萬，一個月內歸還，利息比一般的高利貸高兩倍，我一時起了貪戀，一方面能賺高息，一方面還能幫朋友，我看周海開名車，住別墅，應該能夠如期還上，所以，我就把錢借給了周海。”
“然後呢？”
“過了一個月，我去找周海，周海說還得再等一個月，我當時就火了，罵他不守信用，儘管如此，我還是不敢太過激烈，畢竟，他手裡有我五十萬。我就答應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誰知道，過了一個月，再去找他的時候，他還說沒錢。五十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我怕周海耍賴皮不還錢，就跟他吵了起來，後來越吵越厲害，再後來，就動了手，打了起來。”
杜國明聽郭凱說完，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就這些？”
“就這些了。”
“好吧！今天就到這裡。你先回去吧！最近一段時間，最好不要離開這座城市，保持手機暢通，有問題，我會直接跟你聯繫的。”
“我可以走了？”郭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難不成你還想住在這裡？”杜國明笑着說道。
“那不是，謝謝！謝謝！”郭凱千恩萬謝，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
杜國明身旁的警察走了過來：“怎麼樣？”
“他沒說實話！”
“那你還放他走？”
“我得找點證據，逼他開口說實話。”杜國明說着，看了旁邊的警察一眼：“這些，暫時不要告訴高燕華，我怕她擔心。”
“這我知道，你是說，郭凱還不能排除嫌疑。”
杜國明點點頭，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證據，證據，有什麼證據能逼他說實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