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貓,又是李貓。
她的攻擊從來都講求最大的殺傷,最有效的破壞,而不在乎有沒有可能把自己人也一起炸飛了。
在近乎嚴苛的計算之下,她追求把握最佳的時機,因此而造成的間接傷害只要在可接受的範圍內,那就絕不猶豫。
於是,這次她依然從遠處側面發動打擊,給出的是一發弩矢帶來的特種眩光彈,也就是“石灰包”的升級版。
個頭更小,完全保證了幻影弩發射的拇指肚大小戰鬥部需求,做成流線型後風阻極低,最重要的是破空無聲,直到爆炸你都不清楚是從哪裡來的。
而且這玩意不光放出強光和高分貝音爆,裡面裝填的混合粉末可以用來剋制變異體,自然也能用來傷害人以李貓的尿性,這一條恐怕還排在前頭。
段飛終究是配合的少了些,沒完全瞭解那個腹黑蘿莉的一貫陰損做法,猝不及防下被晃瞎了兩眼,殖裝破碎後暴露的皮肉給粉末撒到,頓時燒的嗞嗞冒泡,疼得他嗷嗷尖叫,活蹦亂跳。
那兩名受傷女子就倒黴了,她們被段飛捶的動彈不了,突爆炸的閃光和音爆被頭盔過濾掉大半,但破碎裝甲縫隙口子裡撲進去大量的粉末,頓時有種落入了硫酸池子裡的感覺,渾身冒出燒灼腐蝕的古怪煙氣,更是痛苦的不是那人動靜兒一般尖叫。
徐雅婷正面爆炸受到相當的干擾,攻擊慢了半拍,吳偉斌卻陡然反身進入爆炸中心,就在炫光倏忽閃耀又驟然消失之時,他一掌一個分別拍在兩名受傷女子的身上,柔勁剛發勢不可擋,登時將兩人內臟完全拍碎,當場掛掉。
“這樣就不必受那麼多痛苦折磨了。”
像是爲自己的行爲做分辨,徐雅婷卻氣的要冒煙,厲聲叱道:“胡說八道,明明她們可以親身體驗一次瀕死的痛苦,進一步磨練精神意志,你故意給打斷了!”
吳偉斌那肌肉橫生的臉上露出無害的笑容:“呵呵,你誤會了。”
“誤會你個頭!”徐雅婷怒火爆棚,挺刀就刺!
“放着我來!”
旁邊驀地一聲怪叫,段飛瞪着兩隻紅腫的桃子眼竄過來,墳起的肩膀斜刺裡一撞,徐雅婷一個趔趄跌出去三米開外。
“小心些,那刀挺鋒利。”
吳偉斌叮囑一句,跟段飛擦身而過,撲向最後一名毒蛇隊員。
居然就這樣被撇在一邊,丟給一個不着調的小混蛋來對付,真是瞧不起人啊!
徐雅婷怒極,頭腦反而冷靜不少。
情況擺在眼前,毒蛇隊必將一敗塗地是確鑿無疑了。
儘管她們以三比二贏了整個戰鬥,可結果絕不是她想要的那種。天烽隊的軍心士氣一點沒下跌,反而讓一幫人擁有了更多的信心和鬥志;反觀毒蛇隊這邊,卻絲毫沒有勝利者的喜悅,更生出“下次將無法戰勝他們”的念頭。
這是最糟糕的結果,意味着她們原先形成的心理優勢將不復存在,而當天烽隊補足了裝備不足,磨合好隊伍之後,再想戰勝他們將近乎不可能。
失敗,確鑿且無可爭議的失敗啊!
當上隊長,遇上最重視的敵人,卻得到這麼一個結果,是否要懷疑自己的領導能力呢?
徐雅婷不甘心,她這次甚至都沒看到陳鋒的面兒,沒與骨幹隊員李貓直接交手,沒看到其他三個老隊員,人家只是用了一半不到的力量,就把自己全隊給滅掉,前後巨大的反差,讓人難以置信。
……好吧,暫時還有兩人存活,可結果似乎已經能提前確定了。
即便引發大威力武器同歸於盡,對方眼前不過兩人而已,這一仗真的虧大了!
“那就保留底牌,快速結束這一戰吧!”
打定主意,徐雅婷看向段飛的眼睛微微一眯,將另一隻手橫壓在刀鐔前部、刀刃的根部,以一個古怪的姿態持握,刀尖稍微向上挑起,正對衝她擠眉弄眼的段飛。
段飛其實不是故意作怪,他的恢復力變態,不代表能瞬間復原如初,有毒粉末還在他體內肆虐呢,只是暫時維持住視力而已,那眼眶在反覆的破壞與修復中無比的刺癢,還不敢用手抓,那個難受勁兒就甭提了,所以只好不斷的擠啊擠,看上去有點像精蟲上腦的色鬼。
好吧,他其實也不大在乎自己的形象。
段飛嘻嘻笑道:“美女,你這刀挺好看啊,哪買的,能不能跟我說說?包郵的話就最好了,說不定還能趕上大促,我跟你說,我搶劵兒的速度絕對快,一般人跟我一起搶紅包絕對沒機會……”
他絮絮叨叨毫無邏輯樣的廢話,把徐雅婷剛剛篤定的一口氣當場破功。
氣吼吼叱道:“閉嘴,去死!”
嗤!刀鋒裂空斜斬,居然比剛纔還快!
“嗷吆!”段飛擰腰一竄四五米,腳尖兒點地噌又回來,中間好似沒有半點慣性影響似的,流暢迅速毫無停滯。
他雙手和前臂都沒了殖裝保護,不敢再大咧咧去抓一看就鋒利到可怕的長刀,仍然用堅厚的肩膀頭看似笨拙的撞擊,角度速度卻刁鑽而快,徐雅婷一刀斬空,竟被他一肩磕在偏轉的刀脊上!
“自尋死路!”
徐雅婷左手推、右手拉,唐刀倏地翻轉,又是一記斜撩,嘶啦破空尖嘯直刺人耳廓,有種用錐子扎進去的痛楚、難受。
段飛身子凌空,無處借力,看似腦袋必定要給砍下來,他的一條腿卻彈簧崩開似的彎折觸地,腳掌啪的一拍,少許支撐力量推動上身在電光火石間傾側翻滾。
凜冽刀鋒切掉薄薄一層殖裝表皮,險之又險的擦着他後腦掠過!
“哈哈,沒砍到!”
段飛嘴裡還不消停,隨口的揶揄真把徐雅婷給氣瘋了,進步撩刀的同時突然摸出一顆手雷,單指頭挑飛了保險,怒叱道:“去死吧!”
段飛縮頭蜷身臉面向下躲過劈斬,就沒看到她亮出的手雷,另一條腿彎折拍地借力向下翻滾,那意思估計是想從人家腿邊上或者兩腿間鑽過去……
這廝從來都不知道節操二字怎麼寫,戰鬥中什麼動作都做得出來,根本不去多想。
但這一次撞到正,一個跟頭後背着地臉朝上,正看到凌空落下的保險,以及開始冒煙的手雷。
“不要啊~!”
段飛跟個受到騷擾的小姑娘一樣尖叫起來,跟着被猛烈爆炸整個兒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