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看着那邊的火光摸了摸下巴說道:“海洋之火?”
鄭玘原本出來是想要主持大局的,結果就看到軍官士兵都有條不紊的該出去迎敵出去迎敵,該守衛城池的守衛城池,鄭玘轉頭看着李顯:“早就料到了?”
李顯笑嘻嘻的說道:“札德依被我嚇跑了兩天,然後又被地雷陣給坑了,現在估計已經很暴躁了吧,要是我的話,我就組織人手偷襲,當然這也說不好,我只不過是讓大家一直都準備着而已。”
鄭玘點頭:“做的不錯,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喂,過河拆橋啊,好歹我也是……”
“閉嘴。”鄭玘擡起一隻手直接糊住了李顯的臉:“好好回去休息,我們在還用得着你勞心勞力?”
李顯無奈只能看着鄭玘轉身離開,自己一個人回到房間裡,本來他還覺得對方都來偷襲了他肯定睡不着,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他的內心裡鄭玘是無比可靠的存在,一閉眼他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李顯起牀出來的時候還依稀能夠聞到燒焦的味道,鄭玘一身紫色常服,朝陽在他身後,李顯看過去的時候只覺得陽光溫和而不刺眼,那個俊秀的男人彷彿從太陽裡走出來一樣。
雖然知道三品以上都是服紫,只是衣服的樣式以及裝飾有所差別,李顯還是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兩個人穿了情侶裝。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李顯看着鄭玘眼下不太明顯的青色問道:“一夜沒睡?”
鄭玘沒說話只是拉着李顯的手去吃早餐,說實話在這種荒涼的戰場前線這樣悠閒的吃早餐,還是讓李顯生出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然而札德依不會讓他這種錯覺持續太久,在昨晚的偷襲被打退了之後,札德依一早就又開始帶兵過來了。
李顯擦了擦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這是吃錯藥了?”
一般連續遭受挫折之後需要做的就是讓軍隊休整啊,雖然一兩次交手不能說他就打了敗仗,但是一而再的輸給對方是會打擊士氣的。
“估計是大食內部給了他壓力吧。”鄭玘慢條斯理的洗手漱口。
“你不去看看?”
“高總管已經去了。”鄭玘看了李顯一眼說道:“等等我要去寫奏疏,一起嗎?”
李顯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可以報告的了,但是鄭玘似乎鐵了心不讓他往前跑,除了去陪着鄭玘寫奏疏他也沒有別的事情好做,於是便點了點頭。
而另外一邊正在整軍的高侃簡直要內牛滿面了,太好了,終於來了一個能夠製得住英王殿下的人了,這兩天李顯在冒險,高侃也是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的,現在那個亂神終於被壓制住,高侃也算是能夠放心的上戰場了。
嚴格說起來,李顯做的事情一般結果都非常不錯,常常超出他自己的預期,但是哪怕他打敗了吐蕃,在高侃這裡也依舊覺得這位殿下不靠譜,大概這種不靠譜卻又很神奇的印象會伴隨李顯終生吧。
鄭玘寫奏疏的速度很快,寫完了以後他們兩個就開始聊天,李顯開始詢問朝中的各種變化,當然他更關心的是鄭瑾和白胖子。
說起鄭瑾,鄭玘臉上的笑容更多了:“那臭小子,跟你的白虎不知道怎麼的還投了緣,經常跑過去跟白虎說話。”
跟白虎說話?李顯腦補了一下一個小正太坐在那裡說一句白虎“嗷”一句的場景,不由得笑了。
小孩子和寵物總是會讓人變的心軟,李顯忽然就想家了,他懶洋洋的躺在小榻上說了句:“這場仗什麼時候能打完啊。”
說實話,大食和大唐除非真的兩敗俱傷了,大概兩邊會暫時建交和平,否則那肯定是恩恩怨怨世世代代,除非一方被滅掉才能了賬的。
鄭玘看着李顯望向窗外的樣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誰都沒有想到打完薩珊波斯還要去跟大食死磕,之前準備的時候所有的都想到了偏偏忽略了大食,這是他們的失誤。
不過李顯的感性大概也就維持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等過了這一段之後他就又開始折騰。好在鄭玘壓得住他,高侃也比較靠譜,兩天下來不管札德依怎麼跳腳,他也就沒有能夠進入巴士拉那個破敗的城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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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薛仁貴帶着大部隊總算是到了。薛仁貴到的時候,李顯讓下面的人整治了一桌略微寒酸的接風宴,沒辦法,這個破地方沒什麼好東西,這一桌宴席還是李顯帶過來的廚子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出來的。
好在薛仁貴也不在乎這個,他們都在外行軍多年什麼地方都是什麼情況心裡都有數,出門打仗又不是享樂來的,也就不會去計較。
席間薛仁貴問起了李顯他們在莫延石磧的經歷,李顯之前已經跟鄭玘交代過了,所以這一次主講的就是高侃。
李顯跟鄭玘說的時候描述的乾巴巴的,基本上就是告訴鄭玘他們進了莫延石磧然後嚮導坑爹讓他們迷路了,然後他就找到綠洲了,幾句話就說完的事兒到了高侃這裡……他……他說了整整一個飯局。
到最後李顯覺得高侃如果不打仗了的話去說書也挺不錯的,親,你嘴裡那個英王是誰啊?哪個朝代的?爲什麼聽上去跟我這麼不像呢?你當着我的面忽悠當朝大將,你不覺得虧心嗎?
鄭玘看着李顯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笑的不行,李顯一直想要試圖插嘴結果都沒有成功只能在一旁埋頭苦吃,別說,高侃的口才是真的好,鄭玘也聽的津津有味,如果不把高侃嘴裡那個沉着冷靜遇事不慌機智百出的主角跟眼前這個吃貨聯繫起來就更不錯了。
薛仁貴在聽完之後也比較懵,他已經做好了遇到一個狼狽不堪的英王,結果到了這裡發現人家小日子過得滋潤的很,這畫風不太對吧?
懵完了之後薛仁貴突然問了個問題:“元帥可還記得那綠洲出現在何處?”
李顯愣了一下轉頭看着高侃:“不太記得了,我……不太記路,高總管還記得嗎?”
說實話,李顯從穿過來之後就特別痛苦,他不是不記路而是經常分不清東南西北,沒穿過來之前問路也比較喜歡別人用左右的方式來指路,但是這個時代,大家分辨方向的技能幾乎都頂天了,他這麼多年了這項技能也沒有練出來。
薛仁貴轉頭看高侃,高侃想了一下就給薛仁貴形容了一下那個地方,薛仁貴聽了之後沉吟半晌擡眼看了看鄭玘,發現鄭玘一臉淡定的看着他不由得說道:“可是……我們路過莫延石磧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個綠洲。”
李顯正埋頭苦吃聽了之後擡頭看了薛仁貴一眼說道:“我們當時迷路了嘛,走的路線跟你們不一樣。”
“不。”鄭玘忽然開口說道:“你們所說的綠洲的位置我們也路過了,並沒有看到綠洲。”
李顯聽了之後頓時吃不下去了,擡頭看着鄭玘半晌才說道:“你確定?”
鄭玘點了點頭,李顯抹了把臉說道:“大概是……綠洲挪地方了吧。”
高侃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看着他,李顯嘴角一抽:“別這麼看着我好嗎?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薛仁貴和高侃都覺得這件事兒特別的神奇,但是看到李顯一臉累愛以及鄭玘一臉淡定的樣子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就忽略了這個話題。
然而他們忽略了可是……底下的士兵沒忽略啊,沒過幾天莫名其妙出現又莫名其妙消失綠洲就成了大家八卦的主要話題,這個年代的資訊十分不發達,一個山妖的故事就能從爺爺輩一直講到曾孫輩,好多民間故事就是這麼流傳下來的,而在軍營裡各種八卦大概就是大家放鬆的主要方式了。
李顯沒辦法制止也制止不了,就打算當成平常事情來處理了。只不過在鄭玘那裡,還真的就將這件事兒當成平常事情看待,畢竟親眼見到李顯祭祀之後飛出一隻鳳皇,那麼不論李顯再辦出多麼神奇的事情他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薛仁貴來了之後札德依的就各種被壓着打,現在李顯他們發愁的就不是能不能守住巴士拉,而是發愁……接下來要怎麼做?
巴士拉本來就是大食的國土,他們是要繼續進攻大食,還是停下來讓大食賠款然後他們將佔領的大食土地還回去?
李顯坐在主位上一直沒有說話,薛仁貴他們討論來討論去打算把這件事兒丟給李治去發愁的時候,李顯忽然開口問道:“札德依有投降的傾向?”
薛仁貴和高侃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李顯攤了攤手:“那不就好辦了,他們根本沒想過投降服軟啊,那還談什麼,只能繼續打了,打到他們服軟爲止。”
雖然是我們不小心先打了你們的地盤,但是你們可以抗議啊,不抗議直接就陳兵邊境就別怪我們揍你們了啊。
恩,李顯如今就是這麼不講理!
薛仁貴卻說道:“如今裴總管正帶兵圍剿叛匪,只怕軍需吃緊。”
薛仁貴打了這麼多年仗肯定不是一個臨陣退縮的人,然而他擔心的是雙線作戰影響太大,畢竟那幫突厥人並不好對付,如果真的好對付的話,劉審禮也不至於被俘虜了。更何況二十四州反叛就相當於少了二十四個州的稅收,那也是筆不小的錢。
高侃很明白薛仁貴的意思,他跟李顯接觸的更多,也就更加隨便一點:“大王,若是戶部那邊卡軍需,只怕到時候弱勢的反而是我們了。”
不僅僅是這樣,打了敗仗首先受到責難的肯定是他們,不會是別人,這纔是薛仁貴和高侃猶豫的真相。
李顯聽了之後冷笑:“他們敢?那二十四個州地處偏遠,平時也不是繳稅大頭,因爲二十四個州反了就卡咱們的軍需試試,他敢卡,我就敢參!”
薛仁貴和高侃回想了一下李顯曾經的戰績,都沉默了,一旁的鄭玘含笑看了一眼李顯說道:“既然大王已經胸有成竹,我們也就不必擔憂了,戶部不會那麼不長眼的。”
李顯不算是皇子裡最受寵的,卻也不是可以隨便忽略的,再說天皇混到如今已經就剩下這麼三個兒子了,哪一個都不能被忽略,戶部不傻的話不會卡他們的軍需。
李顯越想越不對味,回去之後就把鄭玘拽過來問道:“他們兩個是不是還有別的意思啊?”
總覺得薛仁貴和高侃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狡猾狡猾的那思維也必定不是直線的,他在這裡戶部肯定不敢卡,薛仁貴和高侃真的不知道?
鄭玘摸了摸李顯的頭說道:“不,他們只是想要一個安心而已。”
雖然李顯是主將,但是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或者有問題的話,李顯一本奏疏上去李治肯定會讓他回去的,也就是說他們之中唯一一個有退路的大概就是李顯了。
同樣薛仁貴和高侃也想緊緊的握住這張王牌,至少李顯在這裡他們就不用擔心被穿小鞋。李顯一瞬間就懂了鄭玘的意思,也沒放在心上,出征大將最怕的就是朝中有人扯後腿,如果他在這裡能夠起個定海神針的作用,讓另外一邊不扯後腿也是挺不錯的事情。
有了兩個總管一個副將,李顯接下來就頗有些無所事事的意思,開戰之前每天他們還會商討一下怎麼打,等到開戰之後,李顯就是坐鎮後方,那三位去前線跟大食死磕。
三位將領兵分三路,札德依被打的節節敗退,到最後不得不請求援兵,然而這個時候鄭玘已經帶領士兵佔據了大馬士革了。
李顯在後面監督糧草輜重,一邊嚴格收束士兵一邊安撫沿途的城鎮,然後還上書光明正大的跟李治要虎蹲炮。
之前大食弱得有點過分,李顯琢磨着大概是大食跟拜占庭死磕所以一時半會沒抽出手來,但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如果大食再不掉頭的話,只怕連開羅都要被打下來了。
李顯琢磨着接下來說不定就要有一場惡戰,戰備必須保持充足!
李治在收到李顯上書的時候頗爲無奈,他只是讓兒子去打個薩珊波斯而已,結果他兒子兇殘的帶着人打到了大食去,而另外一邊裴行儉跟突厥人還在對峙呢,兩邊戰績對比一下,有看不慣裴行儉的就開始暗搓搓的參人了,只不過這些上書都被李治給壓下去了。
等上書多到一定程度之後,李治就有些憤怒,正好趕上裴行儉在黑山殺退好幾撥突厥兵,首級以萬計數。李治順勢就在大朝會上就公開表示:“裴守約志堅慮精,神勇識澈,奇秘長遠,策先定於內,功後成於外!”
這就是公開表示支持裴行儉了,而經過這件事兒,李治忽然覺得御史臺那邊該收拾了,在李治看來御史臺的確有糾察百官之責,但是在必要時候就是帝王手裡的一把刀,如今這刀不聽話,那麼就該磨礪一下了。
於是李治果斷將大理丞狄仁傑給調到了御史臺當了侍御史。
當然狄仁傑當侍御史之前還是有個故事的,李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讓人當御史。儀風元年的時候,大將軍權善才、右監門中郎將範懷義誤砍昭陵柏樹,當時李治出離憤怒,畢竟昭陵是他父親唐太宗李世民的陵寢,李治二話不說就要弄死他們,當時狄仁傑是大理丞,正好專業對口,直接上書表示這兩人罪不至死。
李治氣了個半死,憤怒的表示:“是使我爲不孝子,必殺之。”
狄仁傑也十分硬氣的說道:“漢有盜高廟玉環,文帝欲當之族,張釋之廷諍曰:‘假令取長陵一抔土,何以加其法?’於是罪止棄市。陛下之法在象魏,固有差等。犯不至死而致之死,何哉?今誤伐一柏,殺二臣,後世謂陛下爲何如主?”
不得不說,有理有據,哪怕是李治也只能忍了,放了那兩個人,不過有句話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最後這兩個人到底是死了,卻死的毫無痕跡,就算是狄仁傑也只能算了。
不過狄仁傑到底是給李治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作爲一個皇帝李治的心胸無疑是極其廣闊的,所以他記住了狄仁傑並且直接將他擢爲侍御史。
李顯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頗爲激動,哎呦我去,終於有一個名人走上前臺了啊。狄仁傑,那可是鼎鼎有名的神探啊!
他一個沒忍住就給鄭玘寫了封信,鄭玘收到信的時候看完就開始思考要怎麼婉轉的提醒他家阿授別犯二。
什麼叫終於又有一個他知道的名人走上前臺了?他以爲狄仁傑是憑空冒出來的嗎?人家狄仁傑是應試明經科進入官場的啊,儀鳳元年的時候還被調到了左威衛……李顯這到底是多麼不關心朝政?
李顯在收到鄭玘的書信之後摸了摸頭,他的確是沒太關心,因爲大唐的官員太多了啊,不到一定程度李顯都不可能知道他們的名字的,也就是說狄仁傑……咳咳,之前的檔次還不夠高,大理丞雖然不算低,但是李顯沒有去關注過。
不過狄仁傑還要熬好一陣子吧,畢竟李顯記得他是武周時期的名相。現在估計應該跟鄭玘差不多,是在各種熬資歷,然後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只不過鄭玘已經出任過刺史了,狄仁傑應該還沒有?
就在李顯覺得狄仁傑還很低調的時候,狄仁傑就幹了件很高調的事情,他當侍御史還沒多久前後腳就參了兩個人。
第一個是司農卿韋機,韋機之前曾經督造完成宿羽、高山、上陽等宮,狄仁傑參他的理由是韋機將宮室建造的太過壯麗,然後……韋機就被免官了。
說實話,對於這個人李顯覺得他還是挺冤的,這個時候韋機兼領將作、少府二司,李治嫌棄李弘的墓玄宮狹小,放不下送終之具,然後就派韋機過去擴建,韋機於埏之左右爲便房四所,又建造了宿羽、高山、上陽等宮,讓李弘的墓變的十分的壯麗。
而狄仁傑參的就是這個,嚴格來說韋機這是按照李治的想法去做的啊,結果……就被彈劾了。最坑爹的是滿朝文武沒有人爲韋機說話,韋機就這麼被免官了。
參完韋機之後狄仁傑轉頭就參了左司郎中王本立恃寵跋扈,請求交付法司審理。李顯對王本立這個人不太感冒,這個人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官油子了,十分會做人,然而也十分的沒有節操,狄仁傑參他參的一點錯都沒有。
不過……王本立嚴格來說是武后的人,雖然他姓王,卻與李治原配王氏家族沒有任何關係,現在狄仁傑參了武后的人,不知道武后要怎麼做呢。
誰知道武后並沒有動作,反而是李治表示要原諒王本立,畢竟王本立本身也是有點才幹的,在李治看來那點瑕疵他能忍受,然而狄仁傑無法忍受,於是狄仁傑義正言辭的說出了那句廣爲流傳的話:“朝廷借乏賢,如本立者不鮮。陛下惜有罪,虧成法,奈何?臣願先斥,爲羣臣戒。”
李治這是第二次對狄仁傑無可奈何,只能讓王本立去抵罪。
李顯看着李輪寫給自己的書信心裡卻覺得狄仁傑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雖然只燒了兩把,然而都十分夠用,無論是誰都不會小看狄仁傑了。
就在李顯八卦狄仁傑的時候,洛陽來詔,讓李顯暫時回去。而這個時候已經是儀鳳四年的冬季,眼看着再過兩個月就過年了,大唐和大食的戰爭則在大馬士革陷入了對峙狀態,再往前就不太好打,而且李治的意思並沒有想要打下大食,所以現在朝廷那邊已經開始商議怎麼跟大食簽訂契約。
如果是談判的確是沒有李顯的事情了,只不過讓李顯沒想到的是鄭玘居然也要回去。
用鄭玘自己的話說就是:“我留在這裡同樣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了。”
只不過讓李顯沒想到的是,他一回到洛陽就趕上了一出大戲——有人站出來指認太子李賢蓄意謀殺正諫大夫明崇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