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不速之客
在美里卡大陸的獅鷲公國建立半小時後，亞當迎來一位不速之客，恨不得殺他而後快的空間主神希爾賽。
此時兩人相對而坐，安德魯、西蒙一左一右站在亞當兩側，其他傳奇在福音天使的帶領下快速接管着羽蛇公國的殘留勢力。
不願改信的民衆、羽蛇一族、冷眼旁觀者，畢竟是一座公國，有得是事情需要他們一一處理。
亞當饒有興趣地看着空間主神，琢磨着對方以意志化身偷偷拜訪他的目的。
“泉水女神說得沒錯，當時我確實不該將你帶到美里卡。”
將近半分鐘的沉默後，空間主神終於發出這樣的感嘆。
當初被強行帶到美里卡的時候亞當還只是個黃金階位的白法師，即使有特蕾莎的護持依然差點被神墓裡的太陽神殺死。
這纔過去多久，對方就已經飛速來到傳奇高階。
一身濃郁的神性氣息，只差一步就可以衝擊神明領域，甚至還有有兩位九柱神因爲他的關係身隕。
哪怕是空間主神本人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未點燃神火前無法與眼前這個青年相比。
然而以上種種與亞當麾下擁有三位六翼半神的事實比起來，仍然顯得微不足道。
恐怕從頭到尾都沒有人能想到美里卡進入第二紀元以來最大的災難，與一位平時他們很難認真放在眼裡的傳奇有關。
“對美里卡來說你和至尊法師的降臨就是一場災難，連法則都不得不做出調整用以維繫秩序。”
對此亞當不置可否，不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不是嗎？
有利益、有強弱、有立場，於是便有了爭鬥，有勝負，有死亡。
“希爾賽陛下來到獅鷲公國難道就是爲了和我說這些？”
空間主神眼中不經意間閃過的訝色雖然讓亞當很是受用，不過他非常清楚到現在爲止，他們還是敵對關係，不管是新大陸與主物質位面這樣的立場對立，還是私人關係。
空間主神前來拜訪的時候亞當正在與聖堂進行第三次融合，融合進度達到15%。
和前面兩次一樣，當懲戒天使留在聖堂時，他可以獲得一個懲戒領域。
懲戒領域：代行者在獲得懲戒領域加持後可獲得特殊能力聖光閃電，並且所有聖堂法術施法效果增加三分之一。
如果不是需要福音天使坐鎮美里卡，亞當現在的所有法術效果將翻倍！
“一位老人的感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空間主神語氣頗爲平和，彷彿在和一位老友敘舊，然後話鋒一轉，“六年。”
“什麼六年？”亞當一時沒能理解空間主神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距離兩大晶壁融合還有六年。”
亞當終於明白過來對方說得是美里卡降臨主物質位面的時間。
獵殺沙漠之神的那次來回，這次到來和幽影騎士的降臨，一共減少四年時間。
六年，已經足夠他做好充分準備迎接新大陸的降臨。
不過，空間主神居然會將這種時間與他分享？
也許是亞當眼中的不信任太明顯，空間主神解釋道：“你我雖然曾經是敵人，但情況還遠不能與戰爭相比。”
因爲協議、忙於掙脫大地束縛和異大陸神明威脅的關係，戰爭主神在十年內不會對空間主神出手。
可空間主神知道一旦對方騰出時間精力，必然以雷霆萬鈞之勢發起最猛烈的攻擊致他於死地。
亞當將信將疑：“直說吧，希爾賽陛下，你的目的。”
“我需要獲得至尊法師的全部資料。”一個令亞當意想不到的條件，他還以爲空間主神會說服他一起抵禦戰神。
“至尊法師，亞沙主神？”
“對，就是他。”
“你和他有過節？”
“遠遠不止是過節，你應該說是深仇大恨。”
要不是至尊法師將他隱藏在至尊王冠上的那道主神光輝吸收，他早就在美里卡重生，並且是以真神的完美形式。而且……
空間主神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亞當：“至尊法師妄圖染指空間神職。”
“絕對不可能！”亞當立刻反駁，“他正在外層位面謀取魔法神職！”
“魔法神職？”這回輪到空間主神驚訝。
兩人大眼瞪小眼，都在努力消化着對方令人詫異的消息。
亞當甚至懷疑空間主神是不是因爲重生不順利，和被聖堂吸收空間神格碎片，導致出現被害妄想。
真理神怎麼可能會覬覦他的空間神職？
兩者分屬不同大陸，且除了至尊法師這個稱號沒有更多的交集。
大概十秒鐘的沉默後，空間主神嗤笑一聲。
他同樣對亞當的信息抱着毫不掩飾的懷疑態度：“十有八|九是個幌子。”
“聽着，我不知道你對亞沙主神瞭解多少。但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訴你他絕對不會有多餘的精力染指空間神職。”
“因爲就在不久前亞沙主神打造了一件用來謀求魔法神職的神器，但被其他三位主神聯手壓制。”
“他的目標是魔法神職，這是諸神皆知的事情。還是說你有其他證據？”
“事實上我確實有。”空間主神坐直身體，臉上表情也嚴肅起來，翻閱着遙遠的記憶。
“我雖然在第一紀元末的時候身隕，但早就爲重生歸來做好準備。空間至尊王冠、三根權杖都是其中一部分。”
空間至尊王冠是次元塔林的寶物，三根權杖在重生時毀去。
“我在至尊王冠裡留了一道主神光輝，我假設你知道主神光輝的含義。”
亞當點點頭，他當然瞭解。
主神光輝是一位主神神性光輝與神職、法則結合後的昇華產物，是一片光輝，但又介於物質和能量間，擁有種種神奇偉力。
當主神光輝承載着一位主神意志的時候，它是世間最恐怖的武器和攻擊，遠在一般神器之上。
伊莎貝拉曾有幸獲得過一道大地母神遺留的殘缺主神光輝，裡面蘊含着大地母神的部分經驗與記憶，並由此開啓一條全新的魔法道路。
“我雖然身隕，但仍有一道意識蟄伏其中。戰爭生性謹慎，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輕易出手。本來我以爲這道主神光輝會便宜戰爭，結果……”
“亞沙主神在成爲至尊法師，執掌空間王冠的期間吸收了那道主神光輝？”
“沒錯，順手還磨滅了我那道渾渾噩噩的意識。”
“但這恐怕還無法證明至尊法師有染指空間神職的想法。”最多就是貪婪一些。
亞當捫心自問，如果是他遇到這樣的情況，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主神光輝吸收。
“幽影騎士，幽影騎士就是證據。”空間主神阻止想要繼續反駁的亞當，解釋道，“他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曾經掌握空間法則的我。”
“他掌握的神職領域根本不是什麼陰影，而是一種與陰影有關的空間能力。隱藏在陰影下的空間，或者引用你剛纔的詞彙，陰影位面。”
“希爾賽陛下，我很想相信你，但遺憾的是幽影騎士只是亞沙主神的四位從神之一，分享的是亞沙主神混沌神職的能力。”
心靈騎士、灰燼騎士、幽影騎士都是將混沌神職的力量與自身神職領域結合，從而產生各種詭異的能力。
空間主神點點頭，有些失望：“好吧，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如果有機會，我會再來拜訪。”
坐在亞當對面的老者形體散去，意志迴歸空間神國。
“爲表示誠意，我這裡還有一個忠告。”
“你最好在兩大晶壁融合前點燃神火！”
在新大陸降臨主物質位面前點燃神火？
亞當一愣，難道當新大陸降臨的時候還會產生其餘他暫時沒有想到的意想不到的變化，比方說點燃神火的難度增加？
次元塔林，密室。
七位傳奇長老圍成一圈坐在一起，彼此交換着對羽蛇神隕落和獅鷲公國誕生兩個消息的看法。
“是亞當沒錯。獅鷲公國雖然名義上的主人是福音天使拉斐爾，但實際上尊的是亞當。”
“晨曦天使，福音天使，還有上次那位手持長矛的六翼天使，一共出現三位。”
“會不會還存在第四位？”
密室安靜了一下，曾向亞當表現出投靠意向的那位傳奇巔峰的長老挺直腰桿，對於他們的反應非常滿意。
他輕咳一聲，以一種徵求意見的語氣隨意地問：“所以，你們覺得我的那個提議如何？”
就在獅鷲公國建立後，他提出將次元塔林搬移到獅鷲公國，以期渡過大陸融合引發的災難。
這也是七位傳奇長老出現在密室的原因。
“兩位九柱神因他隕落，三位半神聽從他的命令，他的身份豈止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其實，我並不擔心他是否擁有庇佑次元塔林的能力。”一位長老幽幽地看着他，“我真正擔心的是亞當現在還看得上我們次元塔林嗎？”
七位長老都想起當日亞當召喚出一個又一個傳奇時的場景，何其壯觀。
而且其中還有特蕾莎、加隆這樣的大高手。
巔峰長老被問到了，他沉吟了一會，建議說：“要不，我先和誰一起前往獅鷲公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