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年倚在自己兒子的緊閉的房門前,壓抑的哭聲傳入武年的耳中,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籠罩着黯然和陰霾。
兒子,父親這麼做真的對嗎?武年曾經無數次的自問自己。他知道,這樣對姜浩不公平,但是這件事情,武年真的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的身份不一般,作爲他的兒子,武道一路恐怕比其他人都要艱難,他作爲一個父親,他不希望兒子捲入危險甚至隨時可能丟掉性命。
但是姜浩的性格和他太像了,所以他太瞭解自己這個兒子了,那倔強不屈的兒子也絕對不會認命的。
曾經經歷的屈辱,姜浩永遠不會遺忘,這些打擊不但不會磨平他的棱角,反而會使他的鋒芒更加尖銳。
姜浩,我的兒子,在選擇自己的道路之前,我再爲你做最後一次的考驗吧,若最後的考驗無法通過,就請原諒我只能讓你平凡但安全的過完一生。
無聲的嘆息,武年離開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姜浩就在所有人酣睡的時候,悄悄的起身,這已經是姜浩保持了四年的習慣。
此時睡在隔壁房間的武年睜開了眼睛,眼神沒有焦距的看着上方的房頂,或許對姜浩來說,選擇強者之路,是對的。
圍着整個小鎮跑了整整十圈,姜浩停在出發的起點,彎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此時太陽已經露出了一角,光芒照耀大地。
此時姜浩走到入樹林之中,拿出自己在家中製作了簡易的訓練器材,開始了新一輪的訓練。
每一處肌肉姜浩都想到了了針對的訓練方法,即使收效甚微,姜浩也不想放棄。
姜浩擦去淋漓的汗水,重新放好自己藏在這裡的訓練工具,回家開始準備早飯。
“阿凡,考慮好了沒有。”吃完早飯,武年放下碗筷,看着自己兒子。
“父親,我不會甘心一輩子困在這片狹小的天地的,絕對不會。”姜浩想了很久很久,此時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明天的測試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會送你去學院學習,以後的路很艱難,你自己好好把握。”武年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便走出門外,拿起燒紅的鐵塊一錘一錘的鍛打起來,砰砰的一聲聲重擊像是擊打在了姜浩的心頭。
是,父親,今天的話我永遠都會記住的,姜浩深吸了一口氣,透過大門,看向那遙遠的藍天。
或許這次選擇只是一個孩子的心高氣傲,只是一個孩子的不甘人下的倔強,但姜浩這六年的堅持已經足以證明自己的決心。
整整一天的時間,姜浩都在幫助父親幹活,鐵匠鋪子的活極其繁重,但姜浩一直咬牙堅持着,把着當成必要的訓練。瘦弱的胳膊抱起一大捆未鍛造的生鐵,來來回回的忙碌着。
第二天的黎明,姜浩破天荒的沒有進行晨練。今天,所有的人都起的特別的早,更是有些人家的父母激動
的一夜未眠。
大街上已經是一片人流涌動,四面八方的人紛紛彙集,攜妻帶子的向着一個方向走去,那便是小鎮的中心,武基測試專門建造的一個廣場。
這個廣場每個小鎮都有建造,華麗而宏大,中央是可供上百人站在一起的巨大圓形平臺,平臺周圍環繞着階梯座位,可以讓人們觀看武基測定。
姜浩走到廣場的入場口,發放了象徵身份的一個牌子,就被安排在一間休息室中,等集齊三十個人,就會由專人負責帶入場中。
在姜浩進入休息室之前,已經有十幾個人在裡面坐着了,年齡都是在十三四歲左右。
姜浩推門進去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姜浩身上,上下打量着姜浩。看着那沒有絲毫力氣可言身板,所有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然後毫不在意的三五成羣,各說各的。
姜浩輕抿了一下嘴脣,低垂着眼簾坐在一個人少的椅子上閉目眼神,這種不屑的目光,他已經承受了太多,已經完全不去在意了。
耳邊的嘰嘰喳喳聲從沒有斷過,大多數的人都在討論這一次潛力最大的人是誰,大多數人都猜測一定是羅家的少爺,也就是帶頭的小胖墩,羅家主的長孫羅伊德。畢竟羅家這幾代人的武基在全鎮都是最好的。
提起羅龐,在場的少年少女羨慕有之,討厭也有之,因爲羅伊德的橫行霸道,欺負弱小的臭名是全鎮人都知曉的。
正討論的熱火朝天,門再次被推開了,一腳踏進來了的正是話題的中心人物羅伊德。他的後面跟着一羣跟班,他們都是武士的孩子,自覺高人一等,個個趾高氣揚。
沒過多久,門再次打開了,一個身着武者服裝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那身黑色武者服飾袖口有白色圖騰紋飾,左右手肘處各有一道銀色環形紋飾。
這些幫忙維持整個武基測試工作的人,有一部分是專門工作人員,還有一部分自是來自精武學院的學生,而這個青年人應該就是精武學院的學生。
“你們跟我來。”那古銅色皮膚的青年人朝屋裡的人揮了揮手,喊了一聲。
所有人頓時懷着崇拜敬畏的心情乖乖的跟着那青年人身後,走過長長的通道,向場內走去。
走出這條黑暗的通道,外面眼光刺眼,已經有很多人等待在場中,擡頭就可以看到很多人坐在階梯座位上,大聲討論着這次的武基測定,此時藍天白雲下一片熱鬧非凡。
姜浩踏過修剪整齊的草坪,走向中央的圓形石臺廣場,石臺廣場整體是由白玉石砌成,在陽光下散發着聖潔的光輝。
等到姜浩走進那圓形的石臺廣場才發現,這石臺要高出地面很多,差不多快及姜浩胸口高了。
大家四處看了看,發現石臺沒有階梯,就看到一個厲害的武士,只是輕鬆的一躍,便瀟灑的跳到了上面,惹得周圍的孩子一陣歡呼。
其他孩子看到後紛紛效仿,一個
個身手利索的翻上了平臺,只有姜浩做不到,細弱的胳膊撐着石臺,有些費力的爬了上去,周圍人頓時一片嗤笑。
面對一片不屑的譏笑,姜浩一臉平靜,但若看向他的眼眸,就會看出隱藏在墨色眼眸下的不屈和隱忍。
姜浩的緊握拳頭的沉默讓譏笑的那羣孩子漸漸覺得沒有意思,各自散開,在平臺上三五一羣的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述說的各自緊張的心情。
這時一道響亮的聲音迴響在整個場中,“各位,測試即將開始,請參加測試的孩子拿着自己的身份牌號,排好隊伍往場中聚集。
三百多人頓時一片混亂,有五十個武士級別的學生在場中安排維持秩序,亂成一團的人羣,很快被安排的整整齊齊。
姜浩任由人羣擁擠,自己只靜靜的站在一邊,不急不躁,等待都安頓的差不多了,姜浩才找了位置。
看着周圍觀看的人,姜浩看不清自己的父親是否還在場中。
武基測試測試的是根骨的堅韌程度,還有最重要的經脈的品階,所謂武基的好壞基本就是靠經脈好壞來決定的。身體擁有絕佳的經脈,那日後成爲武道高手是指日可待。
第一個被測試者是個十三四歲的高個子男孩,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舔了舔嘴脣,心裡緊張到了極點。走到平臺中央的一個面積只有兩人大小的小高臺上,雙腿還有些發抖。
在站在平臺旁邊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的示意下,那小小平臺竟然升起了一成透明的圓筒,將那眼神透露恐慌的男孩籠罩在其中,然後銀白色液體自腳面蔓延開來。
銀白色的液體不斷上升,透過那透明的罩子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那男孩一開始臉色還好,不過隨着那銀白色液體不急不緩的攀升,那男孩的臉色越發難看。
“結束。”當液體剛剛沒過男孩的腳踝,那老者便一聲令下,銀白色液體飛速消失,那透明光罩也消失了。而那男孩的身上不見任何液體沁溼的跡象,男孩原本痛苦的神色也馬上消失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劣等武基。”那老者古井無波的宣告着男孩的未來,那男孩一個踉蹌,神色頹敗的離開了。
第一個便是劣等武基,其他孩子心裡更是害怕了,都不言不發的死死盯着那個宣判命運的高臺。
接下的孩子都一個個走上命運審判臺,然而劣等武基的聲音從未間斷過,整整一百個人中只有三個人是低等武基,他們堅持到銀白色液體沒過小腿了。
看着那原本充滿希冀的臉,全然是一片灰暗的頹敗,果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等到羅龐測試的時候,那肥胖的身子驕傲的挺了挺,在透明光罩下,羅龐的臉色也漸漸扭曲,不過明顯羅龐堅持的時間比任何人的都長。直到銀白色液體沒過膝蓋才宣佈結束的。
“下等武基。”下等武基就意味着有成爲武者的資格了,在整個小鎮裡是絕對的強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