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中的故事

趙倫握着手使出全身的力氣,終於使的手指動了一下。

找到了知覺,趙倫鬆了一口氣,終於不再緊張了,整個人放鬆心神,慢慢的等待恢復。

雖然等待,腦海中卻想着現在的狀態,這種狀態有點像睡覺的時候遇到的鬼壓牀,想動動不了,越着急越難受。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輕輕呼吸,然後放鬆自己,自然而然的就能從這種狀態脫離出來。

慢慢的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恢復知覺。

嘶!好痛啊!難道是被襲擊了?知覺恢復,帶來的不只是疼痛,還有冰冷,渾身冰冷,冰冷的讓他打哆嗦。

“哼。”

開口說話,喉嚨乾澀難受,話都說不出,最後發出一聲悶哼之聲。還沒有從痛覺中適應過來,一聲輕呼響起,接着他就感覺到什麼東西趴在了他身上,胡亂的摸着他的臉。聽着聲音,感受着動作,似乎很激動。他感覺到摸他臉的東西是一雙小手,挺溫暖的小手。

“水…”

水來了,還挺溫,喝下去之後,感覺水像是放了蜜一般,甜甜暖暖的,他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水。

不夠!還要!

他如願的再次喝到了熱水,一口又一口,一直喝飽這才停下。渾身暖和了,身上有力量了。看了一眼眼前的環境,趙倫感覺情況不對,再看看身邊給他喝水的人,赫然是一個小姑娘,感覺陌生又熟悉。

不對!這是怎麼回事?嘶!腦袋怎麼這麼痛?!趙倫腦子有些疼了,疼的撕裂靈魂一般,讓他無法忍受。

“哥哥!——”

陷入黑暗之前的呼喚。

“哥哥?叫我嗎?”

陷入了黑暗之中的最後一個念頭。

黑暗中,趙倫做了一個夢,一個很清晰的夢。他夢到了自己的媽媽,奇怪的是,他的媽媽是一個外國人,也夢到了自己的爸爸,爸爸雖然不是外國人,卻有點陌生。爸爸是個強大是的人,經常做一個動作,看起來似乎在練武。媽媽就在爸爸旁邊,看着爸爸練武,然後做一些勉強可以吃下的食物。趙倫在他們身邊跑來跑去,一邊玩耍,一邊模仿爸爸的動作,玩的很開心。玩累了,媽媽抱着他,給他送來很多甜點讓他吃。

甜點,真的很好吃,他很開心,很快的忘記了其他事情。

期間,家裡也來了不少人,有外國的,也有不是外國的人,他們看起來不是很友好,不但罵了媽媽,還和爸爸打了起來。最後不但傷到了媽媽,他也被殃及了,爸爸發怒了,和這些人打了起來,他在一邊坐在破爛的椅子上無助的哭泣着,對方一點也沒有停手,他很憤怒,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陌生人來了,他們家似乎也恢復平靜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家裡的笑容沒有了,好吃的甜點零食也沒有了,平時準備充足的只有麪包。爸爸經常出門,幾個月纔回來一次,最後大半年才能見一面,之後住一夜,就匆匆而去。媽媽也開始經常不在家,家裡只給他留下一些麪包。不久之後,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食物吃完了,媽媽也沒有回來,他只能靠撿東西吃。

很快家裡也遭了賊,很多東西值錢的東西,被偷走的偷走,最後膽大者,明目張膽的入室搶劫,整座房子,幾乎所有能用的東西被席捲一空。期間他哭過,也求助過,不但沒有用,反而遭到了一頓胖揍。

爲了食物,他不得不去乞討,去垃圾中撿東西吃。爸爸媽媽不在,沒有人願意幫他。那怕不要的食物,幾乎也沒人給他。

家裡就一個人,空落落的……

夢中的趙倫,儘管忘了自己,他仍然會憤怒,憤怒的火焰,讓他忍不住咆哮,可惜一直都說不出話來。

他一個人度過了一年的生活,然後適應了下來,沒有被飢餓打到,沒有被病魔打到,也沒有被孤獨寂寞打倒,一個人勉勉強強的過了下來。

日子就這樣過下來了,他每天都有爲食物而奔波,運氣好的話,能填飽肚子,不好的話,人不但餓着,還會受傷。一些比他大的孩子,總是以捉弄他爲樂,他們有時候比小惡魔還要殘酷,把自己的樂趣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對他,沒有憐憫,只有毫不掩飾的惡意。

夢中的他,如同一個傻瓜一般,一直都以爲他們是在開玩笑。同時心中憤怒莫名,兩隻矛盾的感覺。

平時中,最大的麻煩就是他們帶來的,身上的傷也是他們造成的。一度讓他心神疲憊不堪,小小的年紀,竟然有了中老年人才有的疲憊,他感覺生活沒有任何顏色。就在他以爲要一直這樣下去的時候,一點意外,給他的生活帶來了一點顏色。那一天,他去垃圾堆撿東西,沒想到在垃圾中撿到一個小姑娘,生活就在這裡改變了。

小姑娘比他還要小,不哭也不鬧,看起來很安靜,有一股獨特的氣息,其中最吸引人的是那一雙眼睛,無助?放棄?希冀?怯懦?絕望?平靜?亦或者無所謂?解脫?

那雙眼睛透漏的東西實在是太複雜了,看的讓人很心疼。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一個如此小的姑娘能有如此複雜的?

小姑娘被他被回家了,負擔雖然更大了,很多時候甚至吃不上飯,生活如此艱苦,他仍然很快樂。

他像小強一樣頑強,每天都花費更多的時間找食物,然後她把食物分成兩半,一人一半,雖然很辛苦,他卻不再孤獨,日子那怕再累,他甘之如飴。雙方都獲得了對方的認可,很快就把對方當成了真正的親人。

很快有人知道他收留了一個小姑娘,都來反對他這樣做,從一些大人,到經常拿他取樂的大孩子,都威脅他不要收留這個會給他們帶來厄運的小姑娘。

“帶來厄運?那又怎麼樣?還有比現在這生活更糟糕的嗎?”

一羣人帶着威脅而來,沒有改變他的決定,然後灰溜溜的離開。

“你別想再吃我家的東西!”

“你以後給我小心點!”

“你最好把她給丟掉,要不然你會倒黴的!”

“艾克從不說空話,說到做到。”

走之前,還放了一些狠話來。他很想問,你們給過我什麼吃的?小心點?都天天揍我了,還能怎樣?還有比被你們天天打更倒黴嗎?不說空話,切!

他們的狠話是說到做到了,第二天就開始行動了,先是那些大孩子截住他,把他又揍了一頓。等他出去找食物,也沒有找到一點食物,只在樹林裡撿了一些野菜,以及野果,放在一起,勉強充飢。之後的日子更難過了,那怕他千方百計,也躲不開衆人的視線,總有人來找他的麻煩,下手的力度一天比一天大,不得已他們趁着黑夜轉移了。在靠海的地方的一個小屋中暫時住下來了。

沒有面包,海里還有其生物,在淺水區就有一些貝殼,或者一些不知名的魚,蛤蜊什麼的。這東西以前他吃過幾次,只是不知道怎麼處理的,如今餓壞了,硬着頭皮,處理了起來。做好之後,嘗試一下,味道還不錯。他做的這種食物不算什麼美味,頂多乾淨一些,吃了不拉肚子,只是餓壞了,吃起來都很香。

這一住下來,就是大半年的時間,半年的時間,別的東西不說,用海鮮做的食物越來越不錯了,吃起來很舒服。只是海鮮吃多了,也會膩味的,兩人想吃點別的。

離開原來的住處有一段時間了,想來別人把他忘了,可以去找食物了?

想做就做,當天他就在垃圾堆找到了一些麪包,幾個月沒有來,看起來挺多的?

雖然是別人不要的,也發餿了的,仍然讓他高興的要歡呼了。

食物充足的他是不會吃這種東西的,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填飽肚子纔是關鍵。這樣的東西他已經習慣,到時候用火烤一烤,以海鮮當佐餐,味道也不差。

路上也沒有遇到攔路的,幾天過去了,他感覺沒有危險了。

這些天,趙倫怕她她遇到危險,一直不讓她離開屋子。

這個時候,小姑娘出來嚷求他出來玩耍。既然沒有危險,出來耍耍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出來了,然後被截住,一陣好打,整個人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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