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大距離建築科技大學也就兩站路的距離,當曾豪氣喘吁吁的到了校門口,留根一邊扶着彩雲,一邊扶着那輛山地車,正往北邊的人行道上翹望着!
彩雲臉色微紅,在烈日餘光的照耀下,紅裡透白,分外俏麗,醜醜的留根站立在她旁邊,更襯出她的耀眼奪目!
曾豪心裡一陣疼痛,是呀,歷盡五年的時光,終於在一起了,有什麼事情,就應該兩人一起去面對,不該心裡藏着事,獨自憋着,冷落了她!
曾豪快步上前,攬着彩雲,道:“怎麼喝這麼多酒,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怎麼會放心?”
“好了,好了,別在我這單身漢面前秀恩愛了,彩雲交給你了,我有點急事,先走了,改天咱們再聯繫。”
不等曾豪回話,留根已朝着馬路對面走去,多年的好友,曾豪也不在意,把彩雲抱坐在車前面,道:“走,媳婦,去咱的樂園去。”
這輛山地自行車,是兩人初來這個城市的時候買的,四年了,當初買車,他非要買山地車,後座沒有座位的那種,他說這樣挺好,她坐在自行車前樑上,車子在路上飛奔,他可以看着她,看着她的秀髮在風中飄揚,聞着她身上的味道,這樣他心裡踏實。
“寶貝,坐好了,走啦!”他用足了勁蹬起了自行車,硬硬的鬍鬚在她耳垂邊蹭來蹭去,蹭得她癢癢的,她推開他下巴,他貼上來,她又推,他復又貼上來,她猛一擡頭,頂着他的下巴,曾豪索性鬆開雙手,環着她的腰,用身體擁着她!
長期的鍛鍊,使得他的體格很是健壯,他們就這樣在非機動車道上飛奔着,一輛輛轎車被他甩在後面,風聲在他們耳邊呼嘯而過,她突然間很想瘋狂,她伸開雙臂,大聲呼叫:“我要工作!我要活着!”
曾豪也大聲吼道:“我愛彩雲,我要掙錢!”
兩人如脫繮的野馬般在馬路上飛馳,完全無視路人驚訝的目光!多年後,這個鏡頭時常出現在她的夢裡,宛如尼泰坦尼克號上的男女主角船頭相擁的鏡頭,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裡!
所謂樂園,就是一段長長的廢棄的鐵軌,緊挨着農大的實驗田,當初,剛來到這個城市,城市的擁擠,使他們時常懷念家鄉的遼闊敞亮,一次不經意間,他們發現了這裡,站立在鏽跡斑斑的鐵軌上,遠離高樓,遠離人羣,放眼望去,盡是綠綠的農作物,猶如置身家鄉的田野,分外舒暢,那次發現,令他們異常興奮,這荒涼之地,被他們親切的稱做樂園。
沒有了高樓的遮擋,風兒恣意的吹着,極是涼爽,曾豪抱起彩雲,隨手把車推倒在車叢裡,把她抱在懷裡,坐在鐵軌上。
“媳婦,今天沒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生氣了?對不起呀,我本想着找份工作,補貼些家用,給你個驚喜,沒想到,沒想到出點意外,工作的事沒弄好。”
“哥,馬上要考試了,你找什麼工作,添什麼亂?”
“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爲了咱們這個家,天天去賣麪包,這麼辛苦!”
“嘿,我的傻哥哥,我不去賣麪包了,改去賣鞋子了!”彩雲半認真半玩笑道。
“又逗我?就你這模樣,一見生人還未說話,臉倒先紅了,還會賣鞋子?”
“誰逗你,我都上一天班了,這生活會把你媳婦我逼的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的。”
彩雲認真而無奈的表情,使曾豪確認,媳婦今天真是沒閒着,又跑去找工作的,不但找到了,而且今天就上班了,那工作就是賣鞋子。
他一時無語,生活的困窘逼的瘦瘦弱弱的彩雲看見一份工作,就像一個飢餓中的人看見一桌豐盛的飯菜,慌慌張張的撲上去,根本顧不上考慮別的。
他摸着她黑黑的柔順的長髮,輕輕道:“媳婦,今天妹寄錢來,工作的事咱不急,慢慢找,總會有合適的。”
“哥,以後不能再要妹妹的錢了,她都打了五年工了,掙的每一分錢都補貼了家裡、補貼了你,妹大了,該給自己攢點嫁妝錢了。”
“我知道,這不先過了眼前這個坎再說吧,將來我們條件好了,風風光光把妹嫁出去。”
“那是肯定的,不過眼前呢,這份工作我先幹着,有句話不是說,騎着馬好找馬嗎,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他知道她的固執,認準的事,很難改變,也好,先幹着吧,總會有機會,總會遇上更好的工作的。
一陣微風撩起彩雲的裙襬,白色的裙角映着她緋紅的精緻的小臉,烈日的餘暉下,看着懷裡柔若無骨的彩雲,曾豪醉了!
他俯下身,輕吻着她的額頭,彩雲羞澀的閉上眼睛,沿着臉頰,他用舌頭撬開她的雙脣,盡情的吻着他深受的女人,她迷離的眼神,那略帶酒精的味道,揭開了他慾望的口子,他突然抱起她,放倒在草坐裡,又粗野的摔掉身上的上衣。
“哥,你要幹啥?”彩雲吃驚道。
“媳婦,天爲被,地爲牀,這,纔是我們自然的家,在家裡,怎能浪費這良辰美景?”他壞笑着道。
不容她開口,他俯下身,再次堵上了她的嘴,並重重的壓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