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怕⋯⋯"
在黑暗中,傳出少女可憐兮兮的聲音,隨後則很快傳出了一個稚嫩卻顯得如此沉穩的男聲安慰道:
"別怕,有哥哥在呢。"
"⋯⋯"
虛弱的少女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過這種沉默並沒有維持多久,隨着牆壁上的警示燈亮起,紅色的燈光照射在房間內,這纔看清了整個房間的佈置。
"哥哥⋯⋯"
"別怕!"
在角落裡,一名瘦弱的少年將少女緊緊抱在懷中,儘管自己的身體還在顫抖,但他的眼神卻依然充滿了警惕。
"進去!"
全副武裝的士兵抓着一名長相甜美卻顯得虛弱無比的少女粗暴地推了進去,那名雙眼失去高光的少女腳步虛浮,一個踉蹌被士兵直接推倒在地,想要爬起來卻虛弱到根本爬不起來。
"姐姐!"
"妹妹!"
那名在懷中的女孩見到那名虛弱的少女不由得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而那個少年更是直接把少女抱了過來,警惕地看着那名士兵,聲音顫抖地說道:
"有什麼事衝我來!不要衝我的妹妹來!"
"哥⋯⋯哥⋯⋯"
懷中的少女雖然顯得鼻青臉腫的,但她還是勉強張開了自己的雙眼看了眼把自己護在懷中的哥哥,她的喉嚨已經完全沙啞了,全身上下更是提不起一點力氣。
"嘻嘻,保羅,你對待女性的手段還真是粗魯啊!"
玩世不恭的聲音從走廊深處傳來,只不過也是聞其聲並不見其人,倒是那名叫保羅的士兵規矩地向那個聲音的方向彎腰,就連語氣也恭恭敬敬的說道:
"文特森博士,讓您見笑了。"
"哈哈,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提醒你一下,這可是我們的老顧客以及大藝術家的王魏老弟看上的東西,我這個當大哥的總得提前給他驗個貨,不是麼?"
文特森的語氣笑嘻嘻的,完全聽不出他的情緒,至於他怎麼跟王魏混到一起的,自然是二者都是"藝術家",臭味相投嘛!
"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那位大人的貨物了,還以爲只不過是實驗品!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犯了!"
聞言,保羅的心裡"咯嘚"一下,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求饒道,要知道眼前的這一位脾氣有多古怪可是出了名的,自己可不想招惹到他,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行了行了,趕緊起來吧,我又不會無緣無故殺你。"
不過今天文特森心情不錯,也懶得與他計較什麼了,反正這又不是自己要的東西,給你過來看一眼就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只要沒死沒失蹤,那這批貨物就是好的。
更何況那個瘋子說了,只要皮膚保存完好能成就"藝術品"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他也不想要,隨便處理掉就行了。
"謝謝,那我把門關上了。"
保羅千恩萬謝地站起身,一邊在心中暗自嘀咕,一邊準備掏出磁卡關門,忽然文特森伸出手攔住了他,頓時嚇了他一跳:
"怎⋯⋯怎麼了?"
"那個。"
就跟自己看到了實驗中的什麼瑕疵一般,文特森皺着眉頭看着房間中的少年,冷冷地說道:
"那個少年不需要。"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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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心神領會,點點頭,手中掏出了別在腰間的***,獰笑着朝那個少年緩緩走了過去⋯⋯
"你們要幹什麼?啊!"
瘦弱的少年驚恐的說道,可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保羅的***一槍擊倒,抽搐得倒在地上只來及發出一聲慘叫,當然他沒有死,只是被電流電得動彈不得了。
"博士,那我先去處理了。"
"等等。"
文特森再次攔住他,笑眯眯地看向了那個昏迷過去的少年:
"我記得這個房間內的生化人血脈是兩個狐型一個虎型吧?那正好,我正在作生化裝甲二型的實驗,虎型的麼⋯⋯嘛,也湊合,送到我的實驗室吧!"
"是!"
不知爲何,保羅最後同情地看了一眼少年,伴隨着畫面一轉,來到了實驗室內,此時的少年這才悠悠甦醒,他剛想掙扎,自己被困在一個玻璃容器內,而玻璃外則是笑瞦瞦的文特森。
他先是看了眼儀器,然後再看了下手上的記錄,這纔拿起錄音筆自語道:
"首先,是慣列的去除體表的雜質,第一增大容器內壓。"
"唔!
嘴上戴着呼吸器的少年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朝自己擠壓過來,而且這股壓力越來越大,他拼命地掙扎,想要打碎玻璃,可在水中的他卻因爲水的阻力完全用不上力,就算這不是在水中,瘦弱的自己也根本無法打碎防彈玻璃。
"好難受⋯⋯"
少年的骨骼都開始發出悲鳴,長久以來沒有清洗過身體體內原本淤積的污穢之物從毛孔中排出,原本清澈的水開始變得渾濁不堪,而導致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則是笑嘻嘻地看着這一切。
當然,這只是開味菜,頂多算是給他洗了個澡罷了⋯⋯
但是接下來,纔是實驗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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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去除體表毛層。"
她什麼都看不清了,只能看到容器內兩旁的管道內注入了大量的不明液體,此時就算隔着已經被污穢污染的玻璃,葉瀾雨還是能聽到少年的沉重的呼吸聲與呻·呤聲。
"唔!"
其實也沒有太大的疼痛感,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各處奇癢難耐,可困在容器內動彈不得的少年在恐懼,但由於戴着呼吸器根本叫不出來,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麼變化。
他不知道,不代表着目睹這一切的葉瀾雨不知道啊!
"這⋯⋯這!"
葉瀾雨因爲本能恐懼地退卻了,她龜縮到了實驗室的角落,自己根本無法想象到所謂的毒刺竟然是以這種非人道的方式製成的!自己拼命地想離開【回溯】,但想要離開,只能等到結束!
也就是說,她必須看完全部的過程!
眼前的人,是惡魔!
她驚恐地看向了文特森,此時眼前畫面又一轉,奄奄一息的少年躺在手術檯上,而文特森此時卻拿起了鐵鉗,對着錄音筆道:
"裁剪大小。"
"什麼?!"
葉瀾雨躲在角落,有些難以至信地看向了眼前那個惡魔拿着那柄冰冷的鐵鉗走向手術檯,口中喃喃道:
"我不要⋯⋯不要!"
"啊!"
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直擊葉瀾雨內心,就算自己捂着耳朵也依然還是能聽到那淒厲的慘叫聲,無助的少女厲聲尖叫着,突然感覺到彷彿有東西落在了自己頭上,葉瀾雨顫顫巍巍擡起腦袋,看到了她永生難忘的事情⋯⋯
文特森正面無表情地站在她的面前,將手上那沾滿鮮血的手套緩緩摘下,準確來說是她背後的垃圾桶內,突然對着自己陰森森地笑了起來,對着手中的錄音筆說道:
"手術結束。"
餘光無意間瞄到了手術檯上無法形容的東西,葉瀾雨的瞳孔因爲恐懼而縮小爲一個點,眼白處瞬間佈滿了象徵瘋狂的血絲!
這⋯⋯這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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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葉瀾雨從牀上摔倒在地,原來【回溯】因爲自己的情緒波動太大而被強行打斷了,還沒恢復正常的少女直愣愣地看着地面,突然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抱過垃圾桶大吐特吐。
"嘔!"
早餐被她吐個一乾二淨,但恐懼與瘋狂,依舊留在她心中⋯⋯
"好可怕!好可怕!"
葉瀾雨的嬌軀無助的顫抖起來,看向了牀上的毒刺,腦中再次浮現出剛纔那一幕,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只是自己的胃裡已經空空如也了,能吐出來的只有胃裡的酸水。
"咳!咳咳咳咳⋯⋯"
她大聲地咳嗽起來,驚魂未定地看向自己的雙手,也許是自己的錯覺吧,自己的手指也開始疼痛,她的腦袋彷彿是被一柄大錘砸中,慘叫一聲癱倒在地,捂着自己的腦袋痛苦地**起來。
"好疼!好難受啊!"
【回溯】本無法強行停止,若是停止,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又過了一段時間,葉瀾雨好不容易從剛纔的景象緩過來一點,目光再次落在毒刺上,心中又是一陣惡寒:
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要落在文特森的手上!那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