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隊的訓練在安古洛和塞古洛的安排下，已經展開了。
常勝依然在場邊觀看，使用的藉口還是“我需要更瞭解這些球員們”，不過這一次他是真的在瞭解這些球員們——他正在用“黃金瞳”挨個掃描場上的球員們。
現在他真是愛死那個教練大師的系統了，這個黃金瞳的插件太方便了，簡直就讓他有一種在玩真人FM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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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球員的水平能力怎麼樣，只需要掃描一下，就可以知道他大概是什麼水平。
不過這種歡喜在他開始不斷掃描之後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越皺越緊的眉頭。
因爲赫塔費青年隊的水平……實在是，太差了！
難怪一個戈爾卡能夠在這裡稱王稱霸，被稱爲天才呢。
不是因爲戈爾卡真的有多厲害，而是因爲這裡的整體水平確實太低了。
找來找去，一個數據好看的人都沒有啊……
自己就要帶領這些人在青年隊聯賽中打出點成績來……真難！
他倒是不擔心一週後的比賽。如果之前和莫斯科多定下來的標準是擊敗一線隊，那他現在就有直接辭職的衝動。不過他的目標只是凍結戈爾卡，不讓戈爾卡進球，至於輸給一線隊？那到無所謂了。
對於在比賽中凍結戈爾卡他是很有自信的，戈爾卡的弱點他很清楚，如何對付他的缺點他也很清楚。
他只是擔心就算自己成功留在了青年隊裡，似乎也別想帶領這麼一支球隊在青年隊級別的比賽中取得什麼令人矚目的成就啊……
※※※
在將視線重新投向球場之後，常勝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讓他有些熟悉感——正是昨天站出來拍掉了戈爾卡的手，維護自己隊友的傢伙。
何塞·帕薩雷拉·聖西尼。
他想起來戈爾卡當初對這個人的評價，一時間很有興趣。
其實昨天常勝就對這個人產生興趣了，這可是唯一一個站出來對抗戈爾卡的人，而且聽戈爾卡的話，他似乎還有些故事。所以後來他就專門跑去安古洛和塞古洛瞭解有關於這個何塞·帕薩雷拉的信息了。
根據安古洛的說法，這個叫做何塞·帕薩雷拉·聖西尼的年輕人年紀和戈爾卡相仿，位置也一樣，都是前鋒。
不過戈爾卡風頭正勁，爲他做最佳綠葉的就是這個人。
瞭解他的人都說他沒什麼天賦，或許不太可能獲得赫塔費俱樂部給他的職業合同。赫塔費的球迷們喜歡戈爾卡的時候，總會拿何塞來說事，紛紛嘲笑何塞的天賦和表現。
他們編了很多笑話來嘲笑何塞糟糕的射術。
比如“杜蕾斯已經決定找何塞·帕薩雷拉做他們的代言了，因爲何塞總是射不進！”，又比如“何塞·帕薩雷拉·聖西尼向他們的孩子解釋他們是怎麼出生的：我本來是打算射在你們媽媽的臉上的，但是射偏了……”，還比如“早上我翻開報紙，標題是世界足壇爲之震驚！內容是何塞·帕薩雷拉進球了！”“何塞·帕薩雷拉：教練我有一個增強實力的辦法……教練：轉會申請一定要按照格式寫，否則上面可不批。”
說實話，這些笑話編的很有才，充分體現了球迷們的幽默感和才華。不過對於常勝知道，對於被嘲笑的人來說，這可就不是什麼好笑話了。
一個人竟然能夠被球迷們編出這麼多沒品笑話來嘲笑，常勝對何塞·帕薩雷拉特別好奇，他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沒有天賦。
將目光鎖定在他身上，常勝開始了掃描。
他本以爲自己會看到一片慘白的數據——黃金瞳掃出來的球員數據，爲了更加直觀，是分顏色的。五十以及五十以下的數字都是白色的。五十一到七十五的數字是藍色。七十六到一百就是紅色的了。
所以甚至都不需要去看具體數字，只要掃一眼顏色，就能夠知道一個球員大致的水平了——紅色的多，那肯定就是好嘛，如果全都是白色的……那沒得說，肯定不行。
所以常勝原本以爲自己會看到一片白花花的數字。
但是讓他很意外，他看到了幾個紅色！
當然有紅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些球員雖然也有紅色的數據，可是都沒有在關鍵的數據上，等於是被浪費了。
所以常勝凝神去看，看這幾個紅色的數字是出現在哪裡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耐力】七十六！
【工作投入】八十五！
【決斷】七十六！
【意志力（決心）】八十！
【勇敢】九十！
精神屬性一片飄紅啊！
這可要比戈爾卡那個廢柴的精神屬性好太多了！
只看到這些紅色的數字，常勝就有一種“老子撿到寶”了的感覺。
但另外一個念頭也浮現了出來——竟然精神屬性這麼出色，那爲什麼他的評價和表現甚至都還不如那個廢柴戈爾卡呢？
常勝繼續看了下去。
技術屬性那邊大多數都是白色的，只有【頭球】好一點，到了五十一。
身體屬性中除了【耐力】是紅色之外，【平衡】和【彈跳】都是藍色的，【平衡】是六十五，【彈跳】七十。
還是精神屬性最牛逼，藍色和紅色佔據了半壁江山！
【侵略性】六十五。
【集中】七十。
【影響力】六十五。
【團隊合作】七十。
【防守站位】七十五。
數據都很華麗……不過等等！
防守站位？
常勝愣了一下，【防守站位】七十五？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何塞是一個前鋒啊！
他又去看評判一個前鋒的關鍵數據——【無球跑動】。
這一項何塞的數據就不怎麼樣了，只有三十五。
【想象力】、【視野（創造力）】這些影響進攻的數據都不怎麼理想。
如果只從屬性來看……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前鋒的屬性啊！
倒是更適合做一個防守球員……
一個念頭在常勝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難不成何塞·帕薩雷拉並非沒有踢球的天賦，而只是沒有踢前鋒的天賦呢？
常勝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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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世界足壇不乏那種因爲一開始選錯了位置，所以遲遲無法出頭的先例。
大名鼎鼎的左後衛羅伯特·卡洛斯最開始甚至都沒想做一個踢球的人，他的夢想是成爲一名黑衣法官，也就是球場上的裁判。
不過幸好他沒有最終實現自己的夢想，否則對於巴西足球，對於皇家馬德里，對於那些喜歡他的球迷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同樣的例子還有很多。
常勝就想何塞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呢？
所以他乾脆在接下來的訓練時間裡研究起了何塞的數據。
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嘛。
而數字是不會說謊的。
常勝的技術性屬性非常差。但是考慮到他才十七歲，身體技術都還沒成型，數值低是很正常的，青年隊中很多球員都是這樣的數據。
何塞算不得全隊最差，也不是最好，只是普通偏下而已。
不過常勝還是從中發現了一些問題。
作爲一個前鋒，他肯定會在訓練中重點訓練他的【射門】、【接球】、【技術】、【盤帶】等幾項能力。
但是何塞的這幾項能力都慘不忍睹。
【射門】只有二十五，【接球】四十，【技術】三十，【盤帶】二十。
這說明什麼問題呢？
說明在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去進行了這幾個方面的訓練之後，他這些能力依然有限，並且增長緩慢。
看來他確實是沒有什麼做前鋒的天賦啊……
那他適合做什麼呢？
看看這數據的分佈……全都是防守上作用很大的。
那也就是說他未來發展的方向應該在防守上。
具體是什麼位置呢？
邊後衛對於速度和進攻屬性要求很高，他顯然不適合。
他的身高倒是適合做一箇中後衛或者後腰。可是他的身體稍顯瘦弱了一些……
但不管是中後衛還是後腰，首先都必須要換位置，不能繼續練前鋒了，否則練到十八歲他也無法獲得一份職業合同，就只能離開赫塔費，去其他球隊碰碰運氣。那可就真是浪費了他這一身精神屬性了……
※※※
訓練結束之後，常勝叫住了何塞·帕薩雷拉：“你留下來。”
他沒說讓何塞留下來做什麼，隊友們都很好奇。
他也沒解釋，就只是讓對方留下來。
於是何塞身邊的人都走了，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卡洛斯·坎波臨走之前還拍了拍何塞的肩膀，祝他好運。
當訓練場上就只剩下常勝和何塞之後，他對何塞說：“我聽別人說了你的事情，何塞。首先我得感謝你昨天在訓練場上爲隊友出頭的做法，你是好樣的。但我接下來的話你也許不喜歡聽。”
何塞·帕薩雷拉緊張起來。
難道主教練要勸他離開球隊，不要做無意義的掙扎嗎？
“你是九歲來赫塔費的，如今已經八年多了。當你年齡小的時候，你可以利用你的身體優勢獲得一些機會，但是當大家都成長起來之後，你的身體優勢一點點不見了。所以這兩年你過得很苦。我說的對嗎，何塞？”常勝問道。
何塞·帕薩雷拉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這個教練說的沒錯，他小時候確實可以依靠自己的身體獲得射門的機會，而且也能進球，要不然他幹嗎要練前鋒呢？因爲他小時候一直認爲自己是具有前鋒天賦的，而教練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但是當他的年齡增加，和他同齡的人都開始飛速發育之後，他的身體優勢開始變得不那麼明顯了，更多的時候比拼的是技術，他就處於下風了。
教練對他說這些做什麼呢？何塞·帕薩雷拉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我不得不說，你確實沒有做前鋒的天賦。”
果然還是來了！
何塞·帕薩雷拉心中苦澀。
不過接下來新教練的話卻讓他猛地擡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着對方。
“我找你來，是想問問，你對於換個位置踢踢有什麼看法嗎？”
竟然不是讓我滾回家去？而是給我換個位置？
何塞·帕薩雷拉覺得奇怪。
“我認爲你在做前鋒方面沒什麼值得稱道的才華，你再努力十八年恐怕也不會改變這一切，但我認爲你在防守方面可能極有天賦……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讓你嘗試做一箇中後衛，你看怎麼樣？”常勝微微擡頭，盯着比他高半頭的何塞·帕薩雷拉。
他不知道自己這麼說，能不能說動帕薩雷拉。畢竟他沒有任何有說服力的證據能夠證明帕薩雷拉不適合打前鋒，適合打後衛——其實他有，可他能拿出來嗎？
如果這小子不聽自己的話，堅持要打前鋒的話，常勝還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說服他。
可是這小子的回答卻讓常勝很驚訝，因爲他用力點了點頭：“我願意，教練先生！我非常願意！”
他答應的這麼爽快，反倒讓常勝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說……你就這麼相信我啊？萬一我是一個騙子呢？其實我沒什麼做教練的眼光和實力，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這麼相信我，倒是讓我覺得壓力很大了啊，小子。”
何塞·帕薩雷拉一本正經地說：“反正我也已經決定了，如果你會被俱樂部趕走的話，那我也會離開球隊。像我這種沒什麼天賦，踢了這麼多年都沒踢出來的球員，估計也不會有其他球隊想要的。所以對我來說，這就是最後的機會了。嘗試一下新位置對我也沒壞處，先生。”
常勝驚訝地看着何塞，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有這樣的打算和決心。
“你開玩笑的吧，小子？”
“我不會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先生！”何塞回答的斬釘截鐵。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常勝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因爲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先生！”何塞一本正經地答道。
常勝先是一愣，隨後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到最後乾脆雙手叉腰，哈哈大笑起來。
“這很好笑嗎，先生？！”何塞·帕薩雷拉被笑得有些惱怒，他盯着常勝，語氣不善。
常勝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於是他捂着嘴搖搖頭，等他情緒平靜下來之後，他才微笑着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上前拍拍何塞的肩膀，“換個位置吧，何塞。也不用太悲觀，我保證你在以後會比那個什麼戈爾卡有名一萬倍的！”
就因爲何塞的一句話，讓常勝有些感動。看來他雖然纔來到這支球隊一天時間，可是他的工作沒有白做，他所付出的一切，有人是看在了眼裡的。
這是他執教以來的第一個成就，他心裡就因爲何塞的一番話有了小小的感動。
看來老子選擇走這條路，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