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狄仁傑二話不說,立馬拆開信,看完之後,狄仁傑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想了一會兒,沉聲說道:“千牛衛中郎將李仁何在?”
“末將在。”只見李仁單膝跪地,雙手拱拳,叩頭等候指示。身後的衆將士也隨之跪下。
“本閣受皇上所託,在抵達京都之前,千牛衛隨時聽候本閣指揮,不得有誤,違令者,斬。”
“是。”李仁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似的,畢恭畢敬的答道。頓時在整個福府的門口響起一陣響亮之聲。
隨後,就見狄仁傑轉過身來,看着狄福說道:“狄福,你去府上將老爺的物什整理好了取回來,老爺我要連夜回京。”
“是,老爺。”見老爺的樣子,狄福也知道有大事要發生了,因此也收起了平時的耍猴勁兒,認認真真的應道。
朝陽居。
“老爺,門口忽然多了很多軍隊,看他們的裝束,應該是千牛衛。”門外的小廝急急忙忙的跑到老爺這兒,將門口發生的一切一一向老爺稟明。
“千牛衛!”聽到這個,夜閒庭有些吃驚,沒想到皇帝的速度竟然這麼快,自己也是方纔才知道這件事的,皇帝這麼快就要將狄仁傑接回京去了,看來這件事真如二妹夫所言,是皇帝的陰謀。
“大哥,怎麼辦?”聽到消息,夜棄琴與玉彼蒼也是急急忙忙的便向大哥這兒趕來了,一進門,二話沒說,便急着問道。
其實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夜閒庭的心中雖說也是驚訝,但更多的還是思索,估計一會兒這狄仁傑便會來到自己這兒,與自己道別:“二妹、二妹夫,你們先到裡屋去避一避,估計一會兒那狄仁傑便會來了。”
“是,大哥。”玉重紗與夜焚琴也知事情緊急,起身便進了裡屋。
說這時快那時急,就在玉重紗與夜焚琴二人剛進裡屋,狄仁傑便登門而至:“微臣求見王爺。”
聞此,夜閒庭的嘴角微微一翹,看了看坐在下面的夜棄琴與玉彼蒼,示意了他們一下,便衝着門外細聲喚道:“進來吧。”
得到准許,狄仁傑便推門而入,一入房門便是一股濃烈的中藥味瀰漫開來,定睛一看,只見王爺竟然躺在軟榻上,半靠着塌邊,虛弱的招呼道:“本王的身子不適,讓狄閣老見怪了,咳咳咳……”
“大哥,你快將這藥給喝了吧,喝完了,便會舒服多了。”只見夜棄琴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走到大哥身邊,一邊的玉彼蒼則將大哥扶起來,一個扶着,一個喂藥,一碗藥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才喂完。站在旁邊的狄仁傑仔細的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可任由自己如何的看,也總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難道王爺的身子是真的不行了嗎?
一碗藥喝完之後,夜棄琴掏出絹帕,輕輕擦拭着大哥嘴角的藥汁,而後身後的玉彼蒼拿起一邊的靠墊扶着大哥倚着。歇息片刻之後,夜閒庭艱難的擡起眼簾,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狄仁傑,裝作很是虛弱的說道:“不知狄閣老這個時候來,是所謂何事啊?若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就讓本王的三妹去處理吧,本王病着的這些日子,府上的事務都是交給三妹去處理的。”
聽此,狄仁傑看着榻上的棋王爺說道:“微臣這次來是想向王爺辭行的。”
“辭行?”夜閒庭裝作很是奇怪的看着他,而後
艱難的撐起身子,倚在榻邊上問道:“莫不是府上的人招呼閣老招呼的不好?還是三妹沒有佈置好閣老的遊玩計劃?竟然閣老這麼快便要走了!”
“不不不。”聽到王爺的話,狄仁傑立馬說道:“府上的招待很是好,安長公主的佈置也很是好,只是聖上有旨,讓微臣立即回京,刻不容緩,與府上沒有任何關係。”
“哦,原來是這樣啊!”聽此,夜閒庭裝作很是放心的倚了回去,靠在靠墊上,半眯着眼,裝作很是虛弱的樣子說道:“既然是聖上的旨意,那本王也就不留着閣老了,等下一次閣老再來北庭的時候,要是本王的身子能好一些的話,本王定當作陪,陪閣老好生的玩上一玩,翹了翹這北庭的無限風光。”
聽此,狄仁傑也不好說些什麼了,見王爺的樣子似是真的有病,難道正如坊間傳聞一般,自從王妃娘娘去世之後,王爺傷心不已,至此一病不起:“既然如此的話,微臣就先告退。”
“恩。”
說完,便見狄仁傑轉身離去了。等到狄仁傑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頓,看着又有一碗藥端了進去,截下那個丫鬟問道:“這是什麼藥?”
小丫頭只是送藥的丫鬟,並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今日府上忽然來了許多官爺,已經讓小丫鬟害怕的了,如今聽到這位大人的問話,更是戰戰兢兢的低頭道:“回……回老爺,這……這是給我們家老爺的藥。”
看着丫鬟手中端的藥,狄仁傑接着問道:“是什麼藥?”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奴婢聽住在西廂的那些個大夫說,好像這是給老爺吊氣的。”
“吊氣?”聽到這個,狄仁傑顯然是一驚,難道棋王爺的身子真的不行了嗎?竟然用到了吊氣的藥?看了看丫鬟手上端的藥,聞着那濃濃的藥味兒,不由得眉頭一皺,放了那個丫鬟說:“好了,你進去吧,進去之後什麼都不要說,明白嗎?”
“是。”小丫鬟福了福身子,而後便進屋去了。
最後看了看那散發着濃濃藥味兒的屋子,狄仁傑的眉頭不由得一皺,轉身便向外走去,回京去了。
等到狄仁傑走後,屋內的夜閒庭衆人立即變了一個樣子,玉重紗與夜焚琴也從裡屋走了出來,衆人坐下之後,夜閒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事到如今,已經不單單是夜家一家的之事了,如今也將玉家也牽扯了進來,既然如此的話,我們必須齊心協力,定要度過這次難關。”
寒山夜,白雲飛,鳥獸鳴,空絕唱,一將功成萬骨枯;天貴一,飛雪回,滴水玄,回首望,白雲生處有人家。
官道。
“重紗,難道我們必須這麼做嗎?這個法子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方法,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坐在馬車上,夜焚琴想着先前大哥說的話,這心裡一直不放心,望着坐在身邊一句話都不說的重紗,還從沒見過他這般凝重的表情,心裡更是沒底了。
其實從大哥的府上一出來,玉重紗便一言不發,一直在想着這件事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算是完好。突然聽到琴兒的話,轉過頭看了看她,看到她眸中的擔憂,便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琴兒,其實這件事我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因而我們現在也只有照着大哥的意思來做,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聽到重紗的
話,夜焚琴看着他緊蹙的眉頭,也知道他說的意思。就在夜焚琴準備聽命的時候,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只見夜焚琴猛的握住重紗的手,看着他,露着晶亮的眸子說道:“重紗,我有一個辦法。”
“恩?”聞言,玉重紗也是一怔,看着她那晶亮的眸子,琴兒一向聰明,遇事也不像一般的女子那般慌亂,如今見到她這幅模樣,也不由得問道:“何法?”
聞言,夜焚琴的嘴角微微一翹,看着他說道:“重紗,我們都忘了一個人了。”
“何人?”見她這幅模樣,玉重紗的心裡更是疑惑了,到底是何人能讓她這般的篤定。
只見夜焚琴不緊不慢的說道:“此人便是當今的武林盟主——林疏狂。”
“林疏狂?”
“恩,重紗,自從當年我與棄琴奪了這個武林盟主的寶座之後,我們也沒有做出什麼有功績的事情來,後來遇到林疏狂,見他爲人正直,武功也是極好的,於是我與棄琴商議着將這武林盟主的位子讓他來做,由於當時還沒有換屆,因此便是由他在暗地裡做着這個武林盟主,直到下一屆再次評選武林盟主的時候,林疏狂憑藉他的武藝一直連任到現在。”夜焚琴想起當年之事,心中也是感慨萬千,沒想到當年那個清秀的少年竟連任這武林盟主之位到現在。
聽完焚琴的話,玉重紗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而後蹙着眉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或許真的能夠去見一見他,只是我們去見他,真的能夠幫上我們嗎?畢竟我們這次要做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會株連九族的,而且我們與他也沒有什麼過深的交情,他會不會見我們也是一個問題。”
夜焚琴像是早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似的,只見夜焚琴看着重紗的眼睛,笑了笑道:“重紗,林疏狂他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要說這林疏狂,你與他還是有着一定的淵源的。”
“我與他有淵源?”聽此,玉重紗更是疑惑了,怎麼自己與這林疏狂也有一段淵源了?
見他這般的表情,夜焚琴知道他自從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便將自己如今的身份給忘記了,只見夜焚琴握了握他的手說道:“重紗,你忘了,如今你的身份還是玉家的玉四公子,你的母親可是林疏狂的姑姑啊,按照輩分的話,你與林疏狂可是姨兄弟啊。”
聞言,玉重紗一愣,轉念一想,的確如此,只見玉重紗聽完這個的時候,嘴角一翹,看着身邊的琴兒,握着她的手讚道:“不愧是我的琴兒,竟能想到這樣的方法,當真是解決了現今最大的一個難題,或是這層關係用的好的話,或許這件事的把握便又多了幾層。”
見此,夜焚琴也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先去林家,而後再回家?”
“如此甚好。”
隨後就見一輛看似很普通的馬車在官道上立即調轉了方向,向着林府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今日的天氣倒是很好,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鳥兒在天空排成一字型的模樣自由的翱翔,享受着這無盡的自由,一切都是極美的景緻,極靜的所在。
安西府紗韻琴莊。
“姐姐,大夫說你這幾日就快分娩了,你怎麼還這般的坐在石凳上呢?一定要墊個墊子啊,石凳上凉,萬一動着胎氣可就不好了。”文君見姐姐坐在石凳上,不由得擔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