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完侍官的這番話的時候,金日靡的眼眶噙滿了淚水,自從自己記事的時候開始便覺得那人對自己冷淡,就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他對母親更是蠻橫,甚至於有一次讓自己看到了他折磨母親的一幕,他竟然當着後宮中其他的女人羞辱母親,當時自己便發誓,一定要他爲此事付出慘痛的代價。可是沒想到他之所以這麼做,竟然是在保全自己與母親,他要讓那些女人將這話傳出去,要那些蠢蠢欲動的官員們聽到這個消息,好安心的做事兒。
站在一邊的侍官說完之後,見王子的眼眶之中滿是淚水,看了看躺在牀上的王后娘娘,而後說道:“王子殿下,請準允奴才爲王后娘娘佈置靈堂。”
聞言,金日靡看了看他,呆呆的點了點頭,依舊坐在那兒,不再說什麼了。
“嗡,嗡,嗡……”
隨着國葬的第一聲鐘響,瞬間整個烏孫國都知道宮中出事兒了,沒一會兒便有內宮的人出來傳達消息,說是王后娘娘仙逝了,國王陛下爲王后娘娘舉行國葬,讓整個烏孫國守孝三個月,爲王后娘娘祈福。
玉府。
“重紗,你看這事兒是不是有些太湊巧了?這才一夜的功夫,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夜焚琴坐在院中的搖椅上,看着暖洋洋的日頭,就像是嘮家常似的隨口說了一句。
還在看書的玉重紗聽到她的話,輕輕放下手中的書,想了一會兒說道:“是很湊巧,不過有些事情還是湊巧的一點兒好,不然會很頭疼的。”
聽到他這話,夜焚琴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好笑的倒了一杯茶給他,搖搖頭笑道:“你呀,就竟會說這些好笑的事兒,要是讓孩子們聽到的話,不知道又會說什麼呢。”
輕輕喝
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喉嚨,玉重紗再次說道:“他們要怎麼說那是他們的事兒,只不過現在這件事發生了,我估計他們會和我們一樣開心。”
見此,夜焚琴看了看他,而後笑了笑,拿出繡帕附在臉上,不再理他,自個兒閉目養神去了。一邊的玉重紗見此,也不打擾她,繼續看書。
“三哥,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也在幫着我們啊?你瞧瞧,這聲鐘聲響的是多麼的合時宜啊!有了這聲鐘聲,我們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只見玉枯桐大搖大擺的從外頭回來,剛一回來便到了三哥的院子與三哥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
正在寫信的玉顏桐聽到他這甚是喜悅的一聲,故意調侃道:“要是讓有心人聽到的話,你就不怕他們治你個欺君之罪,到後來還會連累整個家裡的人。”
“三哥,這兒哪有什麼有心人,要是有的話,我也不怕的,大不了將他給制服了不就行了。”玉枯桐很不以爲然的坐到一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說道。
見此,玉顏桐好笑的搖了搖頭,待寫好信,綁在信鴿的腿上,放飛之後,走到玉枯桐的身邊,坐下道:“你呀,就是這般的不以爲然,快說吧,到底是什麼好消息能讓你如此的開心。”
聽到三哥的話,玉枯桐知道自己有什麼事兒定是瞞不過三哥的,訕訕的笑了笑道:“還是三哥聰明,小弟我有什麼事兒都是瞞不過三哥的,既然如此的話,那小弟就告訴三哥好了,三哥,如今躺在烏孫王宮的那個不是真的王后,昨夜偷偷出宮的那個也不是真的王后。”
聽到這個,玉顏桐好看的眉頭不自覺的一緊,他這說的是什麼跟什麼啊:“四弟,你說明白點兒,這什麼這個王后不是真的,那個也不是真的?”
見此,玉枯桐一把將茶杯的茶水喝盡之後,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湊到三哥身邊小聲說道:“三哥,昨夜我的人在烏孫王宮外逮到一名想要偷偷出宮的女子,原以爲是宮女,但當見到她模樣的時候,卻發現她竟然是烏孫王后,後來仔細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她也不是烏孫王后,真正的烏孫王后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所以自然的,現在躺在烏孫王宮的也不是烏孫王后。”
聞言,玉顏桐擺弄着手裡的茶杯,斟酌了一會兒,說道:“四弟,這件事你與爹孃說過了沒有?”
“還沒,我一得到這個消息時候便回來與三哥你說的,一會兒再去告訴爹孃。”玉枯桐很是自然的說道。
見此,玉顏桐便說道:“這件事暫時不用告訴爹孃,你不是說你將那個假王后擒獲住了嗎?”
“恩,的確。”
“好,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便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
“什麼?”玉枯桐聽到三哥這話,有些疑惑了,這一個女子什麼時候成了天子了?
見他一臉的疑惑,玉顏桐也懶得解釋,笑了笑說道:“四弟,昨夜父親讓你查一查那個蒙厲的來歷,你可查好了?今兒個晚上你可就得向父親交差的,要是交不上來的話,那你可是知道父親的脾氣的。”
聽到這個,玉枯桐只覺得渾身一陣機靈,隨後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看了看三哥
,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小弟我就不陪三哥說話了,小弟去忙活了。”隨後便見玉枯桐已經消失在了玉顏桐的院子裡了。
看着他倉皇離開的背影,玉顏桐好笑的搖了搖頭,而後對着空氣說道:“命妖姬會一會那烏孫王子。”
烏孫王宮。
如今的烏孫王宮已經是一片黑白的天地,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與黑色的,沒有了往日的恢宏,增添了一份淒涼。
“娘娘,娘娘,娘娘,嗚嗚嗚……”
闔宮上下都是哭聲一片,因爲王后進宮之後,原先的一些后妃死的死,廢的廢,如今已經是一個都沒有了,因此在王后的葬禮上,除了宮人守靈外,就只剩下作爲兒子的金日靡爲王后守靈。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幽香飄過,眼見原先還是哭泣的宮人一個個都倒了下去,沒一會兒就只剩下金日靡一人跪在那兒了。
“不知是哪位英雄,竟然在王后葬禮上光臨,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早在第一個宮人倒下的時候,金日靡便已經察覺到異常,連忙服下了凝雪丹,躲過了這一劫。
隨後就見一身穿紅衣的女子腳尖立在王后娘娘的靈柩之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那兒的金日靡,冷冷地開口道:“烏孫王子金日靡,背信棄義,欺君罔上,穢亂宮闈,實乃十惡不赦之徒,當真是該殺。”
聽到這聲,金日靡疑惑的擡起頭,當見到那名女子的時候,金日靡的心裡暗暗笑道:原來是玉家的人,當真是找死。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玉顏桐手下的第一殺手妖姬,想當初比武招親的時候妖姬輸給了這位烏孫王子,心中便一直不痛快,後來承蒙老宮主不棄,親自傳授武學,兩日下來,妖姬已經感受到自己的內力增長了不少,又學了另一門武功絕學,如今的妖姬已經今非昔比,她現在的武功已經與宮主不相上下了,看着下面跪着的烏孫王子,妖姬紅色面紗下的嘴角微微一笑道:“烏孫王子,你可知現在這底下的並不是烏孫王后,而是一剛死的民間女子?”
“你說什麼?”當金日靡聽到她這話的時候,兩眼謹慎的看着她,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見此,妖姬笑了笑,接着說道:“昨天晚上國王的寢殿裡發生的事,本閣主瞧得是清清楚楚,你真的以爲你這招偷天換日就如此的天衣無縫嗎?”說完,妖姬玉指一擡,隨手便將手中的一根玉簪狠狠的插進金日靡所站的腳邊。
當金日靡看到那支簪子的時候,臉上一冷,這是?
“柔姬,乃是柔然之地的一名歌姬,因長相酷似當年的王后娘娘,便被帶進宮來,王子殿下,若是國王陛下知道這件事的話,你認爲他會怎麼對你呢?”
“咻咻咻”
突然,一陣強勁的刀風從妖姬的耳邊刮過,而妖姬仍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依舊站在那兒,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噔,噔,噔”
只見就在妖姬腦後的牆面上硬生生的釘了三枚飛刀暗器,金日靡看着妖姬的臉一眨不眨,方纔自己只是詐她一詐,沒想到幾日不見,她的武功竟然精進的如此神速,當真是讓自己想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