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蘇瑾的話,武惠妃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道:“恩,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她無名無分的話,那本宮在這個時候除掉她便是最好的時機,你說呢,蘇瑾?”
“是,奴婢也是這麼認爲的。”
“好,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找個機會讓她在衆人面前露一下臉,讓後宮裡的人知道還有這麼個美人在皇上的寢宮裡,也好找機會除了她。”
“是,奴婢遵命。”
香暗繞窗紗,半簾疏影遮。霜枝一挺幹,玉樹幾開花。傍水籠煙薄,隙牆穿月斜。芳梅喜淡雅,永日伴清茶。
洛陽別院。
“重紗,枯桐來信了嗎?這都已經快十日了,枯桐怎麼還不來?莫不是路上被什麼事情耽誤了嗎?”夜焚琴站在牀邊,看着天上的月亮,這心裡總是有些擔心。
正在準備入睡的玉重紗聽到這話,看着她的樣子,微微嘆了一口氣,走到她的身邊,將手擔在她的肩上,安慰道:“琴兒,枯桐來洛陽本就是我們臨時決定下的,安西那兒的事情他也是要安排好了才能來,這也就耽誤了幾日,一路上遇到的事兒我們也說不準,但是我在枯桐身邊一直派人保護着,我不會讓他出事的,你放心吧,琴兒。”
聽到重紗的話,夜焚琴看了看他,淡淡的說道:“你說的我也明白,可我這心裡就是有些擔心,畢竟我們現在就只有枯桐這麼一個兒子,他不能出事,若是他再出什麼事兒的話,重紗,我擔心這一次我會撐不住。”
聞言,玉重紗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貼着她的頭頂,幽幽的說道:“琴兒,不會的,老天爺不會如此對待我們的,枯桐絕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讓他有事的,他是我們的孩子,他不會有事的。”
“叩叩叩”,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聽到這聲,玉重紗二人皆是一愣:“何事?”
“主子,少主到了。”
“什麼?枯桐來了?”聽到這話,夜焚琴激動地一下子從重紗的懷裡站了起來,走到門邊,打開門,看着站在門口的白衣使再次問道:“是枯桐來了嗎?”
冷不丁見到夫人,白衣使也是一怔,不過還是淡定的點頭道:“回夫人,是的,少主到了。”
得到確定,夜焚琴激動地也不管身後的重紗,掀起裙襬便向外跑去。身後的玉重紗見此,走到門口,看着琴兒那高興地背影,見白衣使還站在門口,有些奇怪的問道:“何事?”
“回主子,少主受傷了。”
“什麼?”
“主子放心,少主只是皮外傷,屬下已經讓人爲少主醫治了,現下應該無事了。”白衣使知道主人的家事,自然也就知道主人之前還有一位少主,那位少主也是被人所害,至今都沒能報仇,如今主人聽到少主受傷,這心裡定是焦急的很,也是擔心得很。
急急忙忙跑到前廳的夜焚琴剛一邁進廳堂,便被那一抹血紅給嚇住了,只見枯桐坐在椅子上,身邊是白衣使在爲他止血,枯桐的嘴角還有絲絲血跡,臉上的痕跡也可以見到他這
幾日是如何度過的。見到這樣的場景,夜焚琴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跑到枯桐身邊,看着他那受傷的手臂,哽咽的說道:“枯桐,你,你,你……”
突然見到孃親,玉枯桐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將衣袖遮蓋住傷口,站起身來扶着孃親,安慰道:“娘,您怎麼還沒休息?孩兒這沒事兒,只是連夜趕路的時候,無意中被樹枝擦傷了而已,娘,您放心,上一些金瘡藥就好了。”
見他還是在安慰自己,夜焚琴的心裡更加難過了,輕輕地掀起他的衣袖,那傷口還在不斷地往外冒血,就像是當年書桐一般,當年書桐也是傷口不停地往外冒血,沒止住才離開了:“快快快,快給枯桐止血。”只見夜焚琴根本就不聽枯桐的話,硬是將他摁在椅子上,命令身邊的白衣使爲枯桐止血。
回到椅子上的玉枯桐看到了孃親眼中的驚慌,再看看自己的傷口,怎麼還在冒血?眉頭也是皺的緊緊的,看了看孃親道:“娘,兒子真的沒事兒,娘,兒子不會離開您的,兒子還要吃娘做的紅豆糕呢。”
聽到這話,夜焚琴的淚水更加洶涌了,想到這紅豆糕本是書桐最喜歡吃的,可是在書桐走了之後,枯桐也不知在什麼時候竟然喜歡了這紅豆糕,而且一吃就是怎麼多年,他之所以這麼做都是因爲自己,這個傻孩子:“好好好,只要枯桐乖乖的,娘一會兒就爲枯桐做紅豆糕去。”
剛到廳堂的玉重紗什麼話都沒聽到,只聽到了琴兒的最後一句話,聽到這話的時候,玉重紗的心裡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書桐的離開是全家人最深的痛楚。
一夜的安靜就此打破,因爲玉枯桐手上的傷,讓整個玉家的人都緊張了起來,尤其是玉重紗與夜焚琴,當年書桐的傷痛還沒有散去,如今見到枯桐肩膀上還在滲出的鮮血,二人的心裡便是緊張不已,因爲是男子的緣故,故而玉重紗的表情就淡定了許多,可是夜焚琴看到這樣的場景時,一直守在枯桐的身邊,戰戰兢兢的,生怕他有個好歹。
剛剛醒來的玉彼蒼與夜棄琴也來到大廳,一進入便看到了枯桐手臂上的傷,見此玉彼蒼連忙將手上的錦盒放在了白衣使的面前,面色凝重的說道:“用這個,這是用千年冰蠶製成的解毒粉,能解百毒,枯桐這傷口上有毒。”
聽到三老爺的話,白衣使二話沒說,便將那冰蠶粉拿了過來,這個東西可是個好東西,千年難遇,如今有了它在,少主手上的傷總算是能夠止住血了。當那冰蠶粉撒上去的一瞬間,鮮血就已經止住了不少,坐在枯桐身邊的夜焚琴見此,心裡的那塊石頭也放下了:“好好好,止住血了就好。”
玉重紗見此,走到三哥面前,在三哥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就見玉彼蒼的臉色頓時降到了冰點,看着枯桐受傷的傷,咬牙說道:“老四,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何故給他留顏面,讓他聲敗名裂的好,敢動玉家的人,簡直是不想活了。”
聽此,玉重紗知道三哥是真的動怒了,三哥一向是個淡泊的性子,若不是這件事觸及到了三哥的底線,三哥也不會如此,見此,玉重紗也點了點頭說道:
“好,三哥,我們也不給他留什麼面子了,這是他不義在先,也怪不得我們了。”
一邊的夜焚琴與夜棄琴也聽到了他們兄弟二人的對話,看着枯桐這般,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夠看出這是誰做的。見此,夜焚琴就算是再想幫他說話,這心裡也是說不出的,他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也就怨不得別人了。
等到白衣使將枯桐的傷包紮好了之後,輕輕地爲少主蓋上衣袖,而後看着主子說道:“主子,少主的傷已經包紮好了,這幾日萬不可見水,免得再次感染了傷口,少主或許會有些頭暈,這乃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多吃些補血的食物便好。”
“恩,先下去休息吧。”
“是,屬下告退。”
等到白衣使離開之後,夜焚琴輕輕地擡起枯桐受傷的手臂,看着他有些發白的臉,心疼道:“可還有哪些不舒服?”
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玉枯桐只覺得眼前暈暈的,聽到孃親的話後,爲了不讓孃親擔心,便強撐着笑道:“娘,不用擔心,孩兒沒事兒的,休息一夜就好了,孩兒可是年輕人,身體好的很。”
聽此,夜焚琴便知道他是在硬撐,嗔怪了他一眼說道:“你啊,如今這都是什麼時候了,還在強撐着,這兒又沒有外人,若是不舒服的話就說出來,我們也好對症下藥,免得耽誤了。”
聞言,玉枯桐看了看孃親,確定孃親的臉上沒有先前的那股悲傷的勁兒頭之後,便輕吐了一口氣說道:“娘,孩兒無事的,只是有點兒暈而已,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
聽到枯桐說暈,一向聰慧的夜焚琴也慌了,以爲是他體內還有餘毒,正想着讓重紗再看看他的時候,站在一邊的夜棄琴倒是淡定的說道:“姐姐,你不必驚慌,方纔白衣使也說過了,枯桐這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我們讓枯桐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們去廚房爲枯桐煮些豬肝湯,這是最補血的,這兒有彼蒼與小重紗在,枯桐不會有事的。”
聽到棄琴的話,夜焚琴像是在詢問她的樣子,看了看她,再看看坐在一邊的玉重紗與玉彼蒼,確定棄琴說的方法可行之後,夜焚琴看着枯桐說道:“枯桐,你就坐在這兒,娘這就去廚房爲你熬製羹湯,一會兒就好。”
“恩,娘,你放心吧,這兒有爹爹和三叔在,孩兒不會有事的。”
見此,夜焚琴也不多說什麼了,看了看重紗,便跟着棄琴一起去廚房了。
等到她們姐妹二人離開之後,玉重紗看着枯桐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一路上有暗衛保護着你,怎麼還會出事?是誰做的?”
“爹,起先孩兒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只是當孩兒快到洛陽的時候,見天色已晚,便住進一家客棧,夜間無意被一種奇特的氣味驚醒,等到察覺的時候發現手腳已經酥軟,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來,一直在暗處的暗衛也是如此,也就在這時,一羣黑衣人從黑暗中竄了出來,直接向孩兒下狠手,幸虧暗衛一路保護,孩兒才倖免於難,這是孩兒在一名黑衣人身上奪下的令牌。”說完,玉枯桐便將懷中的令牌掏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