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吧。”北凰妖妃似是早已猜到自己說出這些，會讓羅烈有什麼猜想。
羅烈略作沉吟。
北凰妖妃哼道：“怎麼，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在跟我藏着掖着，就算你對我抱着懷疑的態度，你就沒想過我敢跟你這麼說，你就不會跟北凰琴溝通？我若說假，豈非很輕鬆就被你揭穿。”
這倒也是事實。
羅烈道：“我在想，既然牽扯到上個天地的天道，是否就與女帝有關。”
“果然，你精明的很，早就纔想到這一點了。”北凰妖妃道，“若非女帝橫空出世，擺明了自己的態度，更是揚言掌控了上個天地天道的碎片，我也不會想到這一點。”
“對於天道，我真的認識有限。”羅烈道。
北凰妖妃也沒有馬上回答，她同樣需要琢磨，是否要對羅烈說一些秘密，無論她真實目的是什麼，雙方目前終究只是利益共同的，沒有明確表示的聯手而已。
羅烈也不催問，就在等着。
好一會兒，北凰妖妃道：“天地間每一個人生死在天道這裡都會留下印記，就是祖境也逃不脫這個規則，恰是如此，天道的精髓之妙，無法形容的玄妙，但是我們百獸世家花費無盡歲月，也無法剝奪印記，造就大量的祖境僞影來憑空增強實力，只能蠻橫的來使用而已，偏偏女帝可以，你認爲女帝與天道，與上個天地天道破碎之間有什麼聯繫？”
羅烈沉吟道：“若是這樣，百獸世家但凡獲得過天道精髓支持的人，都值得懷疑。”
北凰妖妃悵然道：“百獸世家十大祖境盡皆逃不過這一懷疑，未死卻不出關的，擺明了更值得懷疑，你說如此的百獸世家，還有什麼值得期待？”
她說了那麼多，轉來轉去，仍舊是迴應最初的那句話。
就是羅烈表現足夠出色的話，要帶領北凰家族脫離百獸世家，加入人族。
現在看起來，似是完全說得過去。
只是，羅烈總覺得事情哪有那麼簡單的。
百獸世家就真的沒有能力擺脫這內裡可能存在的貓膩麼？
而且他不敢確定，只能說可能存在的貓膩。
畢竟對於北凰妖妃，他的認識就是，其人野心勃勃，其心機城府極深，想要取得他的信任，至少不是北凰妖妃這般說說就可以的。
“現在你該明白，我爲何會說要帶着北凰家族脫離百獸世家了吧。”北凰妖妃道。
羅烈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北凰妖妃嘴角溢出一絲笑意：“我這個女人，野心從來不小的，我要擇取的必須是最後的勝利者，女帝太蠻橫，非我所想，剩下的就是你們，我要看你們的表現，你與北凰琴的關係，加上你的確很出色，所以我刻意透漏給你這個消息，接下來如何做，就看你的了，如果你仍舊無法表現的讓我滿意，只能抱歉，我會代表北凰家族走向皇朝，甚至是冥。”
羅烈道：“你想要看我如何表現。”
“這就看你自己了，我只看到結果，不看過程。”北凰妖妃說完，縱身而起，消失在森林海中。
羅烈揹負雙手，站在水藍天樹枝丫上，漠然不語，他在思索與北凰妖妃交談的內容，還有對於她說的話的真實性進行判斷。
思來想去，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完全相信北凰妖妃。
實在是百獸世家這麼一個鎮壓過天道的無敵大勢力，怎可能就那麼被瓦解？
還有若真的如此，女帝豈非與天道關係密切到讓人難以形容的地步，類似於女帝就是天道的代言人了？
話又說回來了，北凰妖妃的確沒有撒謊的必要，至少調查起來，看似很難，卻也不是查不出來的。
這時候，他耳邊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音，來自旗不歸。
旗不歸早就被他暗中放出來，查驗這森林海了，或者說整個證道星。
證道星有太多人祖的氣息，侵染那麼多歲月，很多都不好說是否有化道成古妖的實力。
“太上，證道星所有的一切，均無法化道。”
這是旗不歸查驗的結果。
羅烈不禁意外。
就聽旗不歸又說道：“根據查驗，發現這裡的一切都烙印下了天子家族的印記，他們可能早就估量到古妖盟對這裡有想法，所以提前扼殺了化道的可能，所有的一切看似具備化道潛力，一旦化道，就將自行毀滅。”
羅烈聞言，不禁失望。
光是森林海若是化道，帶來的實力都不可估量。
奈何天子家族當年掌控證道星，提前扼殺了這種可能。
“那就放棄吧。”羅烈給出了最後的決定。
旗不歸等也悄然離開，重歸那若微沉般的氣泡世界中，被羅烈收入意識海。
他環顧四周，眺望遠方，也隱約能夠感應到凰尊同樣在查驗。
這個野心不減的古妖盟幕後老大，對於古妖盟破滅，所有心血被剷除，仍舊不甘心。
當羅烈眺望的時候，凰尊立生感應。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想要完全不被察覺已經很難了。
凰尊也向他看來。
實則兩人根本都看不到對方，相隔太過遙遠，但是感應仍舊在的。
沒有目光相對，只有那種來自於精神層面的感應。
羅烈自語道：“凰尊，真期待那一天早點來，我要親手宰了你，爲死去的人報仇！”
凰尊也聽不到羅烈的話，也一樣自語道：“如果有機會，我必殺你羅烈，毀了我的心血，這仇必報！”
兩人精神層面都有一陣冷冽的殺意涌動，然後便各自潮水般的退去。
羅烈也不逗留在這裡，飄然而去，返回不老天宮。
待他返回，卻發現大家都在，唯獨雪冰凝不在。
方紅妝尚未說雪冰凝的動向，雪冰凝就已經返回。
回來之後，她就坐在羅烈的身旁，並沒有公開說話，而是跟衆人打過招呼之後，傳音之法對羅烈說道：“我去見北凰琴了。”
羅烈嘴角抽了抽。
雪冰凝和北凰琴都是他唯一對外公開關係的，但是兩者卻從未相逢。
“聊了些什麼。”羅烈也明白，雪冰凝傳音之法來說事兒，定然不簡單，而且雪冰凝是很有大局觀的女人，至少不會在兒女之情方面過多的吃醋之類的。
雪冰凝道：“北凰琴說，目前的百獸世家很危險！”
嗯？
羅烈心頭微跳，他跟北凰琴之間有默契的，就是彼此都不會詢問涉獵各自背後勢力的內幕。
雪冰凝卻沒這麼多的限制，她去問，倒是可以。
“怎麼說的。”羅烈問道。
雪冰凝就詳細的，一點不落的說了出來，內容赫然與北凰妖妃所說基本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