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僧本尊的出現,立時令地聖佛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原本是與命世邪蓮爭鋒的意識海中的地聖佛體自身的聖佛本源立刻沉寂下來,爆射向四周的佛光迅速的收斂,並且直接將那一縷道韻煉化,在其周圍化爲一尊尊的佛陀,共計十八尊,形成一個圓圈,一起與聖佛共同念着一段晦澀難懂的經文。
經文化作的佛意佛韻,將聖佛徹底的守護起來。
任憑無名僧到來,全面的催動命世邪蓮,都無法撼動他。
他如怒海狂濤中的一葉扁舟,卻也堅固的打不破。
見此情形,無名僧便收斂了心神,不再去煉化聖佛本源,而是暫時掌控地聖佛體,與那要發動道王山道韻的道三生隔空相對。
“無名僧!”
道三生目射森冷的寒芒,逼視着無名僧,恨不得將他撕碎了才甘心,此番地聖佛體看似沒搞出什麼大破壞,實則對於道王山城的破壞,損及大地龍脈。
對道一皇殿的破壞,也使得這道一天皇留下的皇器出現一些瑕疵。
這都是令巨大的損失,怎不讓他憎恨。
偏偏他又不能與無名僧對峙。
如今邪蓮妖廟已然脫困而出,不受挾持,反而是無名僧,若是點破雙方之間的那齷齪交易,那麼他將釋放邪蓮妖廟的責任公認推到羅烈身上的事情,必將爆發,不說他道三生從此可能威望掃地,對於道一皇脈早已制定的宏偉藍圖計劃都將有沉重的打擊。
此刻,道三生耳邊響起暗皇宮當代宮主喬知羣的話。
“跟無名僧做交易,要小心被人耍。”
他被利益薰心的理智迴歸了,他哪裡還不知道,地聖佛體就是被無名僧用來反擊他的。
無名僧一身月白袍,面容清秀,光頭,腦後有佛光,周身有着佛韻,如一尊神佛,輕輕地後退,便融入到那千米地聖佛體的眉心邪蓮印記中。
“三生皇主。”無名僧面帶微笑。
只是那微笑落在道三生眼裡,卻是惡魔的微笑。
精明如他,能從這笑容中讀出惡魔的威脅,這是要要挾他的笑容,偏偏道三生還不得不低頭,除非他能瞬殺無名僧,顯然這不可能。
一時間,他們形成了隔空對峙。
此刻,佛體心竅內的羅烈也已經盤坐下來。
他知道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衝突。
但,他卻可以藉助在佛體心竅內的機會,突破境界!
連續兩次悟劍,對羅烈的實力都有很大的提升,後來更是得到聖佛之氣的洗練,還有佛骨帶來的滋養,令他的肉身與元神都得到極大的裨益。
雖然羅烈走的是祖境之路,突破難度遠比其他人困難的多,可這般的支持,哪怕只是聖佛之氣的點滴滋養,同樣帶給他無法想象的好處,令他一舉達到了五極命宮境的極致。
他已經觸摸到一竅破碎境的門檻。
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便可突破,正式踏入破碎境!
另外,他也不擔心無名僧對他動手腳。
因爲隨着無名僧的到來,地聖佛體的聖佛本源選擇自保,自我修養,同時也令這佛體心竅內的佛骨再有蛻變,化作了純金色的佛骨,內中的佛印也密密麻麻的覆蓋在佛骨的每一寸位置,由於數量太多,看上去宛如一個佛印覆蓋了佛骨一樣,使得這個地方,與外界隱有隔絕。
地聖佛體的聖佛本源,也就是這尊佛體的意識思想靈魂,其實早已死亡,而是被無名僧通過命世邪蓮掌控,從而引發地聖佛體復甦,強行從輪迴中遁出的一絲靈魂而已,當然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如今的炎黃世界是用天地大囚牢將天道給阻隔了,纔給他的這次機會。
故而,聖佛再強,靈魂太稀少,想要拿回自己的身體,也很難很難。
羅烈閉關修煉,他要爭取突破。
同時也在等人。
目前的狀況,他不能出去。
前有道三生,後有無名僧。
一個要封印他。
一個要給他種下離魂咒印。
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至於深淵王等,他倒是能夠信任,奈何個人實力可以,卻沒有能夠與地聖佛體,道一皇殿道王山等相媲美的外力支持,也難以守護他的安全。
就這樣,羅烈在瘋狂的修煉,衝擊破碎境,同時也是感悟祖境之路的破碎境有何不同。
要知道踏入祖境之路後,他的每一個境界都與外人的發生了大不同。
命宮境,別人是修煉即可,獲取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源。
他則不是,祖境之路的命宮境是需要領悟的,而領悟需要觀悟的東西幾乎都是當今世界不存在的,這還幸好他之前提前突破到三極命宮境,否則天知道神日命宮,魔月命宮和佛星命宮是要求觀悟什麼呢,而更不用的是,他一個命宮就是五行之源的體現,而非需要人家五個命宮才聚齊,這天然的就註定戰鬥力的大不同。
故而,要突破一個大境界,尚需要去領悟這個大境界的不同。
他全力的運轉今世祖法訣,修煉速度也是相當快。
近乎鯨吞佛氣。
哪怕再是鯨吞,也就是一丟丟,因爲那是聖佛之氣,還是地聖境的,實在是他暫時仰望都仰望不到的高度。
他在修煉,無名僧與道三生在對峙。
看上去,他們誰都沒說話,但是道王山道韻涌動,地聖佛體的聖佛氣息澎湃,那種對衝的壓抑力量,使得道王山城上空,仍舊有着令人做夢都會被噩夢驚醒的異象。
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狂風捲着血腥氣,灑下那血水暴雨。
血色的長河在空中滾滾而動。
堆積如山的骨體。
來自遠古的沙場征戰聲,無不刺激着人的心靈。
這種對峙,首當其衝便是道王山城內外的人無法承受。
再有,道王山城仍有破碎的危險。
所有人都有種隨時要喪命之感,緊張的看着那對峙的雙方。
其實,別人不知道,唯有那兩人知曉,他們是在暗中交涉,一個想要藉機獲取龐大的利益;一個則想要儘量減少損失。
他們在討價還價。
一個威脅捅出放出邪蓮妖廟之人是道三生。
一個冷酷要挾敢動用道一皇殿和道王山拼死也要斬殺無名僧。
故而他們的討價還價,還是很激烈,火氣也大,但表面都很平靜,彷彿都在思索如何動手一樣。
這種讓人窒息的壓抑,直至道王山之巔,虛空之中蕩起陣陣漣漪,有兩人面色陰沉,氣息兇狂的走出來,才被破壞。
來人非是別人,正是廣成子與戰神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