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殺人,卻總有人不是人。”
洛風嘆了口氣,似是不忍心再看下去。
“洛先生,這些人,他們手上沾了很多人,很多無辜人的鮮血,殺他們,也是在替天行道。”局長在旁邊目不轉睛,語重心長道。
洛風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其實不簡簡單單是塔納託斯這麼一個組織。
哪怕是在一些洲內,像這種事情都無法避免。
只見眼前那幫人身體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那尖刺刺穿,身體血流不止,慘叫着倒在了地上。
而任旭堯和貝蒂因爲走在前面加上速度比較快從而躲過了這一劫。
不過這也是暫時的,很快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洛風已然帶着防衛局成員出現。
當看見任旭堯時,他眯起眼,閃過一絲意外,接着嘴角微微輕挑,面帶戲謔。
“我當是誰,這不是咱們任家的大少嘛?”
“怎麼?好好的集團大少爺不去享受,反而跟這幫塔納託斯組織的人混在一起了?還是說……這些塔納託斯的人就是你僱來的?”
先前洛風還未曾往這方面想過。
如今看見了任旭堯,他反而覺得不奇怪了。
這傢伙對自己恨之入骨,而塔納託斯也想對他動手,兩人合作那纔是名正言順。
一開始他以爲只有塔納託斯的人,沒想到任旭堯也在。
而這一次任成業,可真的是把自己的兒子給坑了。
當然這也不能夠怪他,塔納託斯的名號任承業如雷灌耳,勢力遍佈各州,又怎會想到居然能夠讓洛風抓了個正着?
“我可以說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係嗎?”
任旭堯尷尬一笑。
“其實啊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玩一玩的。”
洛風的手段,他見識過他如果不服軟,那下場只會和他當時那些住院的手下一樣。
洛風冷笑一聲,抱着雙臂,上下打量了一眼。
“看你這滿身塵土的樣子,應該就是從剛纔的廢棄倉庫走出來的,別告訴我,你還是一不小心地跟你身邊的人一起到了倉庫去玩。”
這話一出,任旭堯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畢竟仔細想一想,這話說的也沒毛病。
就肉眼可見他身上的那種髒東西很明顯,絕對不是簡單來這邊逛一逛的。
更何況這地方是廢棄的工廠區,誰沒事會來這裡逛一逛?邏輯也不通順,很明顯就是任需要隨便編的一個藉口,甚至連考慮都沒考慮過。
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城府與他老子比起來差太多了。
洛風三言兩語就能夠讓他原形畢露,實在是太好對付。
“洛先生需要我們做什麼?要不要動手把他們抓起來?”
防衛局局長在旁邊問了一句,他壓低了聲音。
哪怕對方是任氏集團的大少爺,那又如何?
和塔納託斯組織的人出現在一起,局長就有理由抓他。
更何況,相比起洛風來說,區區的一個大少爺不值一提。
抱緊洛風的這個大腿,將來在珊瑚島上面有一席之地。
他這局長的位置就能做得更加穩固,還能同時掌管兩個防衛局,不要提有多爽了。
其實他之所以這樣,也是迫不得已,因爲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往上升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選擇多掌控幾個防衛局,多壯大一些自己的勢力。
他再往上升,總不至於想要把統籌部部長給替代了吧?一想到對方身後的勢力,那他真的就是想死了。
當然,這個統籌部部長指的並不是愛爾蘭的那個沙肯。
畢竟這是在洲際島編制一樣,並不代表着每個位置上的人也一樣。
這個統籌部的部長而是另外一個人,但他很少來,洛風也沒有見過對方。
而洛風卻覺得沒必要,反而主動地加大了聲音。
“局長,不必如此興師動衆。任大少雖與塔納託斯的人一同出現,但目前我們也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他與這次事情有直接關聯。”
洛風眼神另有深意,一直緊緊盯着任旭堯,盯得對方有些發毛。
不過,他還是很開心,畢竟,聽洛風這口吻好像是要放過他了。
“洛先生說得沒錯,這真的只是一種巧合,沒有想到洛先生如此善解人意,真是讓我太感動了。”
這可是真的感動啊,沒想到洛風居然會放過他一馬,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任大少,今日之事,我暫且記下。”
看着對方這副樣子,洛風又接着說道:“若讓我發現你真與塔納託斯有勾結,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肯定不會再來這邊了。”
任旭堯莫名緊張起來了,說話都變快了一些。
“我絕對不會與塔納託斯有任何不正當的往來,這一次真的是湊巧,沒有想到會被捲入到這件事情來,我真是太冤。”
一邊說着,他又一邊悄悄地挪動着腳下的步伐,朝着旁邊的方向而去。
看了一下,不管是防衛局局長還是洛風,都沒有任何要動的意思,他便邁大了步伐,抓緊時間離開了。
趁着這個時候,洛風還沒有反悔,他當然是趕緊能跑多遠跑多遠。
萬一等到洛風反悔了,再把他抓回來,他又要受苦折磨了。
之前他受過的折磨已經夠多了,不想再要忍受了。
其實洛風完全沒有必要可以把它放走,但他故意這麼做,因爲他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計劃。
而今天撞見的這件事情,正好可以用來做文章,像這種白送上來的機會,簡直不要白不要。
防衛局局長看着洛風,也有些猜不透他了,這個男人不是應該和任旭堯有仇纔對嗎?怎麼把自己的仇人主動給放出去了?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什麼,反正只要洛風開心了就行。
“現在剩下的人就是塔納託斯組織的人了,這些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隨着洛風的話音落下,防衛局局長帶領着大隊長等人便衝了過去。
而這一次出奇的塔納託斯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抗,畢竟對方人多。
本來雙方是五五平的狀態,可防衛局安插的這一陷阱,讓塔納託斯損失了大部分的人。
就算還有能夠活着的,也都是一些受了重傷,失去行動能力的人,像這樣的人對付起來別提有多容易了。
因此,還不如就直接不反抗算了,至少還能夠不用吃苦,也暫時可以保住一條命。
“我很好奇啊,你們在洲際島的分部就是這麼簡簡單單?就這麼幾個人?連個辦公的地方都沒有?”
望着爲首的貝蒂,洛風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說的還真是,我們這裡的確是剛剛建設好的,還沒有辦公的地方,也就只有這麼幾個人,你們剛纔已經消滅了我們大部分的兵力了,其實現在你看到的就是全部的人了。”
貝蒂一邊說着,一邊平平地嘆氣,看他樣子,就好像是被洛風抓住了,已經代表着整個人生over了。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洛風感覺是在貝蒂他在等真正實現計劃,所以之前也不會透露任何一個字,反而裝作很害怕的樣子,想要保命。
洛風的脣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他剛剛故意埋了個坑,而對方看似順着他的回答往下答,但其實也側面說明了他猜測。
沒錯,這塔納託斯在洲際島肯定有屬於自己的分部,而且人數沒有他們想象中看上去得這麼少。
只是因爲他們剛好撞見了這些人罷了,所以貝蒂才說,其實他們這次帶的人很少,這也算是一種靈機應變了。
接着轉身看向了局長。
“局長,你可以帶他們去回去了,不過這些人一定要單獨關押,千萬不能夠讓他們在一起,尤其是在放風的時候。”
有了上一次華老闆的經驗和教訓,他可不敢再放這些人跟其他的普通的犯人關在一起放風什麼的。
一也是爲了保護同監獄的人安全,另外一方面,他也是覺得能夠擁有這種可以讓敵人放鬆警惕。
“好的洛先生,我們會爲這些人專門準備一個單人監獄房,讓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會交叉接觸,每天都只能夠待在那裡關禁閉。”
當防衛局局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大隊長瞪大了眼睛,頗爲詫異地望着他。
“什麼?我們局裡面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我居然都不知道!”
局長哈哈一笑,“那是因爲這裡關的人都是很少很少會用到的。”
“而對付塔納託斯的人則自然不同了,所以說我纔打算啓用他的。
聽着局長的解釋,大隊長這纔是點了點頭,總不能跟這麼多年都被騙了吧?
而且他也不是一個小職員,他已經是一個大隊長了,手下還管着不少號人,這事要是被偷榜瞞在了鼓裡,那就太丟人了。
另一邊,任旭堯匆匆逃離現場後,心中的慌亂仍未平息。
什麼叫做走一步回頭望三步,他現在就是這麼的一個狀態,他真的是太害怕了。
萬一表面上答應好好的萬一中被人偷襲了,他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而且這樣死也太冤了點,還不如寧願讓洛風直接把他給殺了算了,還能算是被人報仇。
他一邊快步走着,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父親任成業的電話。
電話接通,任旭堯迫不及待地抱怨輸出。
“爸,你可把我坑慘了!今天我差點就被洛風給抓住了。”
任成業在電話那頭一頭霧水,沉聲道:“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你剛纔說洛風,難道洛風和你之間交手了?”
任旭堯喘着粗氣,解釋道:“我今天按照你的要求,前往了這個地方,本來我想着能夠看到若風的屍體,結果不是。”
“然後我稀裡糊塗的怎麼就和塔納託斯的人出現在了一起,然後被洛風給撞見了。”
其實本來任旭堯以爲是他父親派過來的,所以和這些組織合作。
“那個洛風三言兩語就把我逼得無話可說,差點就被防衛局的人給抓起來了。”
任成業緊緊皺眉,臉色十分嚴肅。
“你的意思是說,洛風看到了,你看到了,你和那些塔納託斯成員在一起,但他居然把你給放走了?”
“爸……你聽起來很失落??”
在這一刻。任旭堯都不得不在思量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主要還是因爲覺得不可思議吧,像洛風這樣一個雁過拔毛的人,放着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居然把你給放走了,我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沒有那麼簡單。”
任承業越想越不對勁,接着又說道:“那幾個塔納託斯的人呢?他們有沒有跟你一起被放走?”
“他們沒有跟我一起走,我聽最後面洛風說話,他應該是讓那個局長把這些塔納託斯的人都給帶走了。”任旭堯搖搖頭。
任承業重重嘆了口氣。
“你說說你幹嘛要跟他們牽扯那麼深?他們任務如果沒完成就別管他們就是了。”
任旭堯滿心委屈,抱怨的聲音更大了一些。
“我哪知道會這麼倒黴啊!”
“聽你的話,我就是去那個廢棄工廠區玩一玩,順便來找洛風復個仇的,誰能想到會碰到他們,我一開始還以爲這些人是你派過來的。”
“而且洛風還懷疑我和塔納託斯有勾結,這下可怎麼辦啊?”
“你先別慌,既然洛風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任承業叮囑道:“這段時間你給我老實點,不要再惹出什麼麻煩。”
任旭堯無奈點點頭:“我知道了,爸。”
“可是那個洛風實在是太難對付了,就像你剛纔說的,他今天居然放過了我,我總覺得他有什麼陰謀,要不要先小心謹慎一些。”
“不管他有什麼陰謀,我都會派人小心應對。”
“你最近低調一點,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任旭堯嘆了口氣,“好吧,希望你能快點想出辦法來,我可不想再被洛風盯上了。”
掛了電話,任旭堯心中依舊忐忑不安。
一想到洛風的眼神,就讓他覺得如芒在背。
未知纔是最可怕的。
儘管他不知道洛風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但他明白絕對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