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先生,我是異類嗎?”
恆定異類的標準,些許迷濛的格朗金心中閃過了之前在自己的夢境之中那個從沒有聽到過的聲響,驀然之間讓他想到現在除了這位意外的來客外,也不會有誰會如此的幫助自己了。
“是。”
尤歌看着這位人面鼠的耷拉麪容,輕笑道:
“在人類的角度來講,一切不是人形的,有了異狀展現的都是異類,甚至行爲舉動不是隨大流的人類,也是異!”
隨大流,人性社會,有人類的地方都是這樣的,
從小到幼兒園再到社會,大家想要看到的都是這樣的,自然所有展現在大家面前的也都是這樣的,一旦出現稍微不一樣的,出現有違常理的,那都是異。
“但是,在你的角度來看,人類也是你的異類!非你羣族者皆是異類!”
話音一落,尤歌眼前的這位人面鼠閃過一絲詫異之後,已然被這句話震驚的無法言語,非我羣族者皆是異類,這樣的話語也不是誰想說都能說的,
道理他也懂,但是他就從來沒有真的敢這樣想過,非他族類者...
這天底下所有的物種都是非他族類者吧,他偶爾所期待的能夠迴歸人類社會,能夠有人接受他,其實也不過是希望有一個強大的羣體寄居,不再是孤單害怕的一個人,
更甚之,他也曾希望自己不會被別人追打,被歧視,有一個安穩的家,而不是躲在這骯髒的下水管道之中和那個每天晚上都會折磨他的斷指苟活。
格朗金的身體從淤泥窩之中坐了起來,唉聲嘆氣間靠在了他僅有的最後一個私密的小角落裡,
冰冷的牆壁上,潮溼和惡臭襲來,一股粘稠感讓格朗金狠狠的扭動了幾下,
是的,之前的他想要加入尤歌的鼠族之中,但是他完全沒有任何機會接觸對方,甚至當初的他,那種不穩定的狀態下,也完全沒有膽子在王城之中出入,只能悄悄的躲藏在地下,不經意的流亡到這裡,這纔有了逐漸穩定的生活。
而現在,忽如其來的好轉,以及被尤歌傳輸到了他的心中的信息,對方已然不是王城的一份子,一個獨屬於鼠類的城市,一個獨立強大充滿異類的城市,徹底的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心中反覆的思索,
格朗金的內心多出了許多的想法,最後還是在一條條的歸咎於尤歌的身上,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不用害怕被周圍所排斥。
“嘰嘰嘰嘰~紅先生,我能成爲你手下的鼠嗎~”
沉默的畫風一轉,格朗金的樣子從之前的慌亂,到短暫的平靜,現在突然展現出了一種從沒有過的小人奸詐,從牆角匍匐,全身趴在了尤歌的腐化吞噬之眼的身下。
“我的鼠?你能爲我帶來什麼,這根手指嗎?或者其他我所不知道的?”
大眼珠子的嘴巴咧起,緩緩靠近的這個人面鼠的身體之後滿是調笑,雖然自己需要這個鼠人,但是相對來講,這個鼠人的一切都暴露在了他的面前,只要他需要,這個鼠人的記憶和一切都對自己毫無設防。
當然這是尤歌對於格朗金的漠視,但是還有一點纔是尤歌沒有對這個格朗金沒有繼續動手的主要原因,
格朗金體內的特殊屬性,人鼠力場與邪惡信仰,這倆個讓尤歌感到好奇不已的能力。
人鼠力場,
一個讓尤歌感到太過於有趣的東西,這個特殊的力場存在竟然是將人類和鼠類完美的融合,人類序列和魔鼠序列盡心融合的一個契機。
比之想要利用活體電氣能量進行融合肉體更加的深入,
而之前對於提升等級之時,所產生的信息初步流通性,正是借用這個契機上讓人類和魔鼠產生最終確定性的融合,
魔鼠終究是魔鼠,哪怕是說叫八眼鼠人其實只是在王城之中,在人類大環境之下所起的名字,若要單獨來叫,其實還是八眼魔鼠更加貼切。
若要從頭論起,這八眼鼠人最初所展現的人類形態雖然是西格瑪人的意外的污染導致,但結果是尤歌對於魔鼠序列的操控也可以直接改變其外貌,這種可塑性,就像是碳基生物在不同外形物種上的展現,
序列生物,碳基生物,異曲同工之妙。
人鼠序列?
尤歌開始了簡單的設想,
魔人序列?
應該同一個外形的凸顯,然後確定內容加固,嗯...還是等確定了真實方向之後再說叫什麼吧,現在注重的應該是這個傢伙身上另一個讓他驚喜不已的東西。
邪惡信仰,
一個反其道而行之的特殊能力,一般來講對於尤歌的麾下成員來講,他們對於尤歌的信仰都是天生使然的誕生與尤歌對於他們的創造和本質之上的掌控,
對於其他羔羊,也多是尤歌力量的控制污染,而這個則能夠將他們以另外一種形式轉入尤歌的整個體系之中,
目前來講, 尤歌在混沌大世界之中建立的放養方法第一就是力量污染,但是這種方式太過於麻煩,而且在尤歌力量沒有達到絕對碾壓情況下,大部分的高等級生物是有能力剋制的。
其二,是對於腐化吞噬之眼,以及他麾下那些教皇之流的信仰概念傳播,這點在尤歌完全不需要主動控制的程度下,只需要被動的吸收那些人性情緒,但也讓無數的人在這裡尋找到了漏洞,如果尤歌阻擋了這羣漏網之魚,就等於白白空了許多的羊毛。
最後,也就是對於混沌宇宙的苗牀計劃,直接上利用紊亂之深紅惡種,以及上帝代碼來控制所有生命的精神記憶,但也要對方接入自己的網絡才成,特別是對於納垢軍團之中,每次控制着無數的機械樞紐強行接入對方,不大不小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但是這個,
反其道而行之的能力,格朗金在這空白的時光和無助的孤獨之中,是如何沒有選擇自我毀滅,而最後接受了他這種不人不鬼的變化的呢?
那就是他在自己的心中利用信仰樹立了一個可以強大自我的虛擬信仰。
那根還在不斷自我曲折跳動的深潛者斷指,
格朗金將自己身邊的一個實際存在的物質,轉變成了自己的精神寄託,將其作爲了他內心承載一切的東西,
而隨之在他的心中,所呈現的出的就是一種虛幻的手指模樣的堅定的、生存信仰形象。
說的明白一點,這就是一個信仰基站,一個無主的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