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於李優目光的銳利，一羣文臣強壓着心頭的不適繼續觀看李優讓南鬥播放的影像。
很快，前哨戰，交鋒，黃河渡口近乎決戰規模的戰爭開啓，哪怕因爲李優的能力所限，不能展現出完整的局勢，但是在場不少文臣都是真正經歷過戰事，自然能靠部分畫面補全一整個戰場。
以至於後面，裝作自己不懂軍事指揮的賈詡直接站了起來，而程昱更是難以置信的看着那潰不成軍的李優本部。
“不不不，這不可能，不可能有人做到這種程度！”法正直接起身一掌拍在桌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他的感觸非常深，因爲黃河渡口那裡他去過，而且在那裡真正和袁軍交手過，然而影像之中的打法完全超過了法正的認知，這根本不可能！
“好了，多謝南鬥道長，先放這些吧。”李優不顧天色一黑，對着南鬥擺了擺手，然後坐下按了按太陽穴，“好了，不管你們怎麼看，對手就是這種，都說說吧，怎麼能打贏？”
“這是我們的對手？”荀攸木訥的神情上，第一次出現了震驚這種神色，然後李優給於了非常確定的回覆。
“說笑的吧，這怎麼打？”劉曄已經雙手抱頭，抓着自己的髮髻，面色猙獰，這真的不是你猜到對方如何幹就能解決對方的問題了。
“不，這種對手，怎麼會存在？”龐統已經嚇傻了，韓信黃河渡口破李優的那一戰，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無解，李優以逸待勞，半渡而擊，沒有一點失誤，但是被長途奔襲而來的韓信當場打到崩潰。
“開玩笑吧……”司馬朗的嘴甚至都合不攏了，這是他們要面對的對手，“投降吧，這根本打不贏……”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鄭度已經雙眼迷茫了，他的天賦足夠理清事理，然而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張昭和張紘這一刻已經徹底懵了，如果對手是這種級別，李優開場丟瘟疫，製造乾旱完全就是最正確的做法，這種對手怎麼打？
“怎麼會有這種這種人存在。”陳羣喃喃自語，一副明知道是真實，但是卻完全不敢相信的神情。
“完全不講道理了，明明應該是我們佔據優勢，爲什麼會被全軍擊潰……”魯肅的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荀彧扶額，直接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規格的對手，就算是他也實在是找不到任何應對的方式。
“咚！”李優一拳砸在桌面上，帶着怒火說道，“都說說，這種對手是我們的敵人，我們該怎麼辦？我讓你們看這個不是讓你們自暴自棄，是讓你們想想該怎麼辦？這是我們未來可能遭遇的對手！”
“這就是你昨天晚上遇到的對手？”賈詡動了動嘴緩緩地說道。
“是！”李優點了點頭。
“如果戰場上遇到這種人，沒什麼說的，聽我的，首先調動所有的士卒，拉起來一個衝鋒陣型，竭盡全力的拔高士氣，然後將所有的精粹放在最前方，自己身先士卒，對着對方發動反衝鋒！”程昱帶着狠辣的神色開口說道。
“這能贏？”聽到程昱剛強有力的聲音，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程昱，甚至諸葛瑾都帶着希冀的口吻詢問道。
“贏？你怕不是活在夢裡，能讓你有一個體面的死法而已。”程昱斜視了一眼諸葛瑾冷笑着說道，想要贏之前看到的那個傢伙，絕對不是在戰場上能做到的。
“老實說吧，這種人根本不是在戰場上能打贏的，如果有一天戰場上遇到了這種人，有個體面的死法已經不錯了。”程昱冷笑着說道。
程昱畢竟算是半個將軍，自然最清楚不過了，大漢朝現在沒有一個能在戰場上打敗影像之中的那個傢伙，那根本就不是人！
“差距這麼大？”荀彧扭頭看向程昱詢問道，程仲德完全就是一個披着文官儒袍的武將，統兵作戰自己能上手說的就是程昱。
“不，比這還大，就影像之中的表現，毫無疑問，史書上基本都找不到能和這種人過招的，當前漢室之中水平最高的皇甫將軍和周公瑾，兩成勝算都是對方給個面子！”程昱面色肅然的說道。
“嗯，我問過了，皇甫將軍兩成勝算。”李優冷不丁開口說道，然而不等其他人慶幸，李優繼續開口說道，“然而那兩成勝算只是理論勝算，實際上的話，低於對方那個層次，完全贏不了！”
全場陷入了寂靜，一羣頂級文臣面面相覷，以前就看史書說是有些人屬於戰場不可戰勝的角色，能贏全靠場外交易，以前只是認爲那種對手用戰爭的方式解決花費太大，結果現在懂了。
現實這個垃圾遊戲，根本不講道理，真的存在這種戰場無敵的角色，果然只能靠場外交易了。
一瞬間在場一羣人已經想起來一堆下三濫的陰謀了，沒辦法，這波對方的操作就知道完全打不贏，還是不要作死和對方正面了，現實點，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作死了。
“好歹都說說，戰場遇到這種人怎麼辦？”李優雙手交叉，撐住自己的下巴，帶着絲絲冷意說道。
“戰場遇到了，那就沒什麼說了，誰遇到就等死吧，程仲德說的不錯，體面的死法。”杜畿癱在椅子上略有絕望地說道，他看不到絲毫勝利的希望，“這種人只能靠盤外招或者外場交易了，打不贏的。”
“我們能不能培養一個這樣的人物。”一直沒開口，靜靜思慮的荀彧，突然開口說道，“既然存在這樣的人，那麼肯定有人能達到這個程度，我們可以培養這樣一個人試試，未曾有人達成過的層次，我們沒有什麼辦法，但既然有這個層次，那麼肯定有辦法抵達。”
“來不及了吧，就算是現在開始培養，到底需要多久才能達到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層次？或者說到底怎麼能達到？”劉曄已經有些陷入頹廢之中，第二次見到完全無解的人物了。
“不管多久能達到，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的，如果我們的對手存在這樣的人物，我們就必須要有。”荀攸緩緩的開口說道，他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更何況，不管輸的再怎麼慘，最後也是我們贏了。”
其他人聞言，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由得心下稍安，但是贏是贏了，想想荀攸說的話，在場衆人也是頭大不已。
“現在也是這個問題，我開始使用的手法你們也看到了，說是毫無人性也不過分，但看看對手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爲何會這麼做，我現在要說的是，有子川兜底，能贏，但損失大的足夠讓我們放棄戰爭。”李優無比平靜的訴說着讓在場多數人骨髓發寒的話。
“和這種人的戰爭，我想你們也都明白，一旦開始，只要不堅持拼到大結局，將對方活活拼死，那麼任何時候結束戰爭，對於我們而言所能遺留下來的都只有失敗。”李優冷冷地說道，“也即是說，一旦對手是這種人，我們會失去主動權。”
在場所有人都點了點頭，沒有蠢貨，他們都是這個國家的精粹，自然明白，面對這種人，一旦開戰，就必須死撐到對方倒下，否則只能是己方倒黴。
然而全輸的戰爭，有多少人能一直堅持下去？沒幾個的，畢竟戰敗這種事情可是要承擔責任的，哪怕是事出有因，也需要一個交代。
“我們需要一個名將，一個至少能擋住對方的名將。”賈詡神色沉靜的說道，“不需要能壓過對方，只要能擋住對方，讓對方不能隨意的對於我們造成巨大傷害就可以了。”
“但是這種人……”張昭皺了皺眉頭，就算是周瑜距離他之前所見到的那個人都有相當遙遠的距離，擋不住的。
“沒有也必須要製造一個，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既然存在這種對手，那麼理論上也就存在我們在戰場上遇到這種人的可能，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早做打算吧。”荀彧沉穩的說道，話語之中並沒有絲毫的慌亂。
“這個就是子川所說的神人入夢是吧，看你的意思應該是入了不少人了，現在情況如何？”賈詡指着影像，也沒看李優，直接詢問道。
“不行，最巔峰也完全不是對手，對方就算是這一戰，其實也並非是竭盡全力狀態。”李優搖了搖頭說道。
雲氣體系存在上限這件事李優並沒有告知其他人，等達到了自然會知道，達不到，說了也沒用，走到那個程度，摸到上限纔有談這些的價值，否則只能浪費時間。
李優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哀鳴，哪怕是沉穩如荀彧，臉色也明顯有些掛不住，都到了這種程度尚且還不是極限，那上限到底會有多高，想到這個就算是荀彧也是心下哀鳴。
至於其他人，多半已經面露崩潰之色了，畢竟這是真的扛不住了，他們連之前影像之中肆虐的那隻都頂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