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奧斯文和薩爾曼這邊開始用軍團攻擊破壞山壁，當然由於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經驗不足，對於結構判斷不清，第一次轟擊山壁就造成了山體崩塌，差點將軍團給掩埋了。
不過不管經驗不經驗，至少這一擊算是確定了卡皮爾的計劃是正確的，而且是非常有執行性的，阿爾達希爾等圍觀人員看的那叫一個心潮澎湃，勝利就在眼前了。
當然，如此大的動靜，漢室自然也發現了，畢竟卡皮爾考慮到雲氣壓制，以及對於漢室的防備，外加可能出現的意外，他是從距離漢軍城牆五百米左右的位置朝內攻擊。
雖說從山道朝內攻擊，可能要繞一個半弧，但這情況對於貴霜的壓力其實並不是很大，加班加班的話，也就七八天的時間就能從山壁進入漢軍的要塞。
“哈哈哈，沒想到還可以這樣！”奧斯文看着山崩之後，形成的山體廢墟，非常的振奮，雖說崩塌的山體堵住了河水，造成了一些小問題，但這相比於打入漢軍要塞，都不是什麼問題。
“我也是意外所得，要不是你直接翻山越嶺過來，我也想不到可以直接打碎山壁，從山壁直接進入漢室的要塞。”卡皮爾笑着說道，“接下來其實只要轟殺絕壁，打出一條道路能進入漢軍要塞就可以了，至於路的質量，反倒不太講究。”
卡皮爾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智力是很正常的，很清楚這個時候追求這些細枝末節其實是沒有意義的，甚至山壁回填，阻塞河水，造成淤積這些都可以之後再解決，甚至打出來的半截山壁都不需要平整，貴霜只是需要一條從山壁進入漢室的道路。
前面大多數都可以直接用軍團攻擊，後面軍團攻擊無法突破漢軍雲氣壓制的時候，實際上距離已經很近了，到了那個時候土工作業就是了，貴霜要的又不是隧道，也不是什麼永固性道路，目標很簡單，爆破掉山壁，推出來一條路而已。
“就按照這個來，快快的打進去。”奧斯文笑着說道，“烏爾都，你那邊幫我找馬的士卒怎麼樣了？”
“我的士卒建議你放棄那一批戰馬算了。”烏爾都嘆了口氣說道。
不強行翻山的話，按照烏爾都麾下士卒的觀察，奧斯文走的那條山路最近的出口還需要往下再走十幾裡，而這是山路啊，鬼知道十幾裡需要繞行多少天，建議放棄戰馬。
畢竟北貴也不怎麼缺馬，沒必要整的這麼艱難，現實點講，這一批戰馬不要了，還是趕緊揍死曹操比較有價值。
奧斯文的臉都青了，別給我說山路十幾裡這種事情，你知道這裡距離薩爾曼那邊有多遠嗎？不到十里路，直線就這麼點距離，繞山路之前就想繞行這麼點，結果十天沒出來，現在你告訴我最近可能結果是再往下十幾裡，奧斯文直接放棄。
馬還是放棄吧，乾點正事，沒那麼多時間在這方面耗着了。
貴霜的動靜是瞞不了漢室的，因爲離得實在是很近，故而他們很快就瞭解到了貴霜的思維，說實話，這一手操作就連漢室都頗有些佩服，因爲正常人確實不會思考走崖壁內側，然後打穿崖壁進入。
理論上講，這確實是一條非常正確的道路。
“貴霜居然有這麼巧妙的思維。”陳宮有些嘖嘖稱奇的說道，畢竟這一手確實是有些出乎預料。
哪怕在看到的時候，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一套的玩法是什麼，但是在之前根本沒人想過還能這麼折騰。
“不過這個方法，現在好像不僅不能解決問題，還會將他們自己坑死吧。”毛玠陷入了沉思，方法是個好方法，可上游進入了雨季，荀彧將雨雲還回去之後，降水量大增。
這破地方上游的降雨本身就是從十二月開始的，而且因爲印度洋暖流被興都庫什和蘇萊曼山脈阻擋的緣故，降雨都在最上游，簡單來講就是他們這邊沒有什麼雨水，但是赫爾曼德河在瘋狂漲水。
上游在這段時間的降雨量可以輕易突破一百毫米的水平，再加上荀彧將所有的雨雲聚集，陳宮和毛玠等人估計上游在這幾天的降雨甚至能達到乃至超越一百五十毫米的水平。
這種程度的降雨在什麼地方都能形成洪水了，按照陳宮的估計，搞不好從今天晚上開始漢軍要塞前方的赫爾曼德河就應該開始蓄水了，雖說這種變化必然會暴露，可按照他們估計的降雨量，五六天就能積蓄起來，貴霜怎麼調整都來不及。
“是的，本來這點河水短時間是無法形成堰塞湖的，但是現在的話……”陳宮眼角抽搐，等上游降雨暴增，河水大幅增長，搞不好漢軍在要塞前面形成一個堤壩蓄水，後面貴霜打爆的山壁堆積起來一個堰塞湖什麼的，毫無問題。
“不，並不會。”荀攸突然出現否決了陳宮的推測。
“呃？不會嗎？”陳宮不解的看着荀攸，赫爾曼德河漲水之後，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這種事情的發生幾乎是必然啊。
“薩爾曼那邊也在這麼幹，而且他的水平更差。”荀攸眼角抽搐的說道，不懂山體結構的傢伙，在隨意爆破，導致山體崩塌，在漢軍要塞前面形成了一道山體廢墟。
陳宮目瞪口呆，這是要形成三個堤壩的節奏啊！
“我們的要塞是肯定能擋住了，叔父在進行建造的過程之中，就考慮了洪水，他們那兩個山體崩塌造成的堰塞湖肯定不行。”荀攸嘆了口氣說道，陳宮的眼角抽搐。
“他們真就沒有一個懂天時的嗎？”毛玠嘴角抽搐的說道。
要知道漢軍要塞在前方蓄水這個計劃，從本質上只是爲了逼迫貴霜滾蛋，真正水淹北貴的可能性不大，這是一個保底性質的計劃，可貴霜完成了這樣，毛玠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大概是真的不知道。”陳宮沉默了一會兒，懂天時的不會這麼幹，只要還是個人就不會這麼幹。
上游的薩爾曼奮鬥了一天之後，成功大塌了一片山體，當然河道也因爲崩塌的山體而被堵塞了一片，但這種事情薩爾曼完全不在乎，等第二天的時候，薩爾曼的士卒通知薩爾曼說是，他們前營被淹了。
“啥？”薩爾曼不解的看着前來通知自己的士卒，什麼叫做自己的前營被淹了，這是什麼操作，不對啊，最近又沒有降雨，淹什麼淹？
經由解釋之後，薩爾曼反應了過來，原來是赫爾曼德河被堵塞了，水溢出了河道，波及到了自家前營。
薩爾曼對此沒有產生任何的聯想，移營，繼續開工轟炸山壁，第二天又有士卒來通知，自家的營地被淹了，而且比昨天嚴重的很多，而且因爲河水淤積的關係，這個時候上游想要繼續開工已經變得很難了，因爲之前爆破出來的山壁緩坡已經被水淹了一部分。
“哪來的這麼多的水？”薩爾曼對此感覺很是頭疼，不過在士卒的提醒下薩爾曼明白是因爲自家堵塞了河道導致的結果，於是用軍團攻擊爆破了河道，河水成功傾瀉了出去，工作繼續，但是隱約間薩爾曼產生了一些不太妙的感覺。
河水開始在漢軍要塞下面迅速的堆積，短短三天就堆積到了半個城牆這麼高，陳宮和毛玠都有些慌，荀彧這個瘋子，你到底降了多少雨，不是說好了是十天嗎？我怎麼看連一半時間都用不了。
“現在的問題很大，這個降雨量有些超綱了，哪怕有泄洪的方式，正面城牆估計最多在第七天的時候就會被洪水覆蓋，我們必須要通知貴霜，否則這洪水很有可能將我們也一起淹沒。”陳宮黑着臉說道，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降水量？
相對而言漢室的情況還能好一點，因爲漢室一早就防備着洪水，但是由於薩爾曼在前面搞出來的堰塞湖，哪怕爆破了幾次，依舊沒有徹底解決問題，漢軍也有可能受到洪水的拖累。
到時候贏是肯定贏了，因爲最慘的肯定是奧斯文那些人，可漢軍的情況也不會太好，洪水大概率不是按照陳宮等人估計的開城門單孔泄洪的方式宣泄出去，而是更爲直接的從城頭覆蓋過去。
這樣基於漢室要塞城牆前高後低，只要在覆蓋的那段時間不要出現大型的洪峰，漢室其實是能扛住的，而下游本身已經形成堰塞湖的奧斯文等人肯定被洪水直接覆蓋了過去。
可現在陳宮不敢賭啊，他實在不知道對面薩爾曼那個蠢蛋能幹什麼事情，萬一對方在洪水漫過漢室城頭的時候，再次爆破堰塞湖，漢軍不說完蛋，肯定被坑的半死不活，至於更下游的奧斯文，那直接沒救，畢竟薩爾曼明顯不知道現在啥情況！
在漢軍第五日將戰報送到奧斯文這邊的時候，卡皮爾正在爆破山壁，按照這個效率最多兩天，他們的計劃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