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4章 儀式的開始
曾經的李傕，可謂是封建迷信集大成者，瘋狂的癡迷仙道，直到有一天真正見到仙人，發現仙人還需要登記錄入戶籍，而且給仙人填寫戶籍的還是他們家軍師的轉世體李優之後，這種瘋狂就化作了扭曲。
之後李傕所使用的一切封建迷信，更多是一種調用、調整自身心靈意志的手段，只是這種手段配合上奇蹟化發揮出來了超乎想象的效果。
沒辦法，奇蹟這種東西，配合上李傕背後一個又一個的恐怖山頭，在心靈意志的迸發下，真的能爆發出超乎想象的效果。
如果說，張任的天命指引，還維持在所謂的借假成真的程度，那麼李傕的兵陰陽，那就直接是真的。
並非是信即是真，而是更爲簡單粗暴的，我等需要，所以爲真。
尤其是當初羅馬閱兵之前，第十騎士軍團長維爾吉利奧給李傕展示入瞭如何創造神話種·夢魘獸之血後，李傕沒明白內中的邏輯，但卻做到之後，從本質上講，就已經打通了閉環。
從那個時候，李傕所使用的一切封建迷信，拜的核心已經不是不知道是否存在於世界的神異存在，也不是某些形而上的概念，從羅馬天變開始，李傕所使用的一切封建迷信，其核心就是自己。
非是世界響應，而是我之律令罷了！
這也是皇甫嵩問李傕，說是“聽說你蠱術、滅靈、鎮封儀式、人殉獻祭儀式、魘祟祈鬼、禱天拜壽等等頂尖巫覡秘術”的時候，李傕很是自信的點頭，因爲這些東西他真的可以做到。
所謂的奇蹟軍團，直白點說就是爲所欲爲，其力量的極限從本質上只受限於自身的基礎所能發揮的上限，以及想象力的邊界。
奇蹟可以做到他們能想到的一切，最多是如此行徑需要承擔的反噬他們無法承受罷了，在奇蹟軍團面前，不存在完全概念的做不到。
也即是從概率上講，在奇蹟軍團面前，只要他們想，就沒有不可能。
故而，換個角度來講的話，李傕當前所使用的一切巫覡秘術，其實都是奇蹟的延伸。
至於現在搭建祭臺準備的這些東西，搞得敕令之類的玩意兒，其實並沒有實質的意義，本質上這些東西只是放大李傕內心信念的槓桿罷了，實際上只要李傕確定要某種結果，奇蹟就會發動。
求人不如求己，渡我即是渡佛。
所以不管李傕寫的對與錯，哪怕全篇都是在罵娘，只要李傕的想法明確，就會靠着奇蹟去撬動這些東西。
只是在場這羣人，包括華雄在內都沒弄明白問題的本質。
最多郭汜和樊稠已經見多了李傕這種行爲，習以爲常，外加不識字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而華雄因爲強迫性的加強了教育，具備一定的讀寫能力，認識到李傕連敕令都寫錯了，以爲李傕只是純粹的愛好者，只是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愛好者的身份罷了。
可事實上，這事的問題沒在敕令上，就在於李傕本身。
至於全甲祭天不合規矩，刀兵見血有傷天和之類的玩意兒，對於根本不是正經祭祀的李傕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準備的怎麼樣了？”皇甫嵩派人前來詢問道。
“差不多了，東西都準備好了。”李傕很是自信的開口說道。
華雄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沒說什麼，李傕如此自信，但願別出事就行了，不過這情況，就算是出意外了，也就是出個邪神，沒什麼好怕的。
與此同時，漢軍的將校和羅馬的將校正在搭建好的大型祭壇外觀看姬氏大佬跳大神。
這個時候，姬家的大佬已經靠着自家上千年傳承下來的儀式，依靠信息貫通了兩界，天地精氣自然的在姬家大佬的周圍形成了一層七色的光輝，而後在姬家大佬的頭頂，形成了一道無限延伸的彩虹橋，攜帶着皇甫嵩和佩倫尼斯專門準備好的信息傳遞到了對面的陰影世界。
圍觀的將校看着這一幕竊竊私語。
“恭正，你昨天是怎麼了，居然和西涼鐵騎他們發瘋？”高覽看了半茬子，小聲的對着高順開口道。
“什麼叫做發瘋？”高順硬着頭皮開口說道。
“那還不算髮瘋嗎？”高覽開口調侃道，“我以前真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愛好，上次在北歐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我因爲戰況，只是道聽途說，沒想到這次可算是見到了，你可真行。”
“你又懂了什麼？”高順側頭看了一眼高覽，“李稚然他們雖說是瘋狗，但對方出現在我幷州營地，我如果不應戰，我幷州男兒豈不落入了下風？至於一時的榮辱，那又算得了什麼？”
高覽聞言愣了愣神，又看了看刻板之色的高順，自覺心思卑劣，所謂愚者見鶴，智者見雪，果然自己只注意到了幾人發癲的一幕，並不知道爲何而發癲就如此評價此事，果然自己的將帥之心已經偏頗了啊！
“果不如你。”高覽嘆了口氣，帶着幾分感慨回道，高順頂着一張古板的面容，默不作聲，就像接受了評價一般，實際上一頭的問號。
另一邊羅馬陣營的將校，在佩倫尼斯的帶領下，一邊觀看漢室的特殊獻祭儀式，一邊學習新的技術。
至於纔來的幾位，則是在觀察漢室這邊的將校，而盧西亞諾則幾乎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矗立在原地，一臉威嚴，絲毫不顯變態之色的高順身上，沒錯，盧西亞諾在學習，他覺得自己綜合了數個奇蹟之後，終於發覺了所有奇蹟軍團的共通之處！
所有的奇蹟，都是站在原地不動的時候，給人以淵渟嶽峙之感，那種感覺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力量，更是精神上，甚至是道德上的偉岸，那是一種凡人站立於泰山之下，面對巨物的敬畏之感。
上述這些東西，很難得，但能擁有的軍團並不只是奇蹟，十一忠誠克勞狄在再次滿編之後也具備了這樣氣度。
但核心就在於，這些只是奇蹟的一個方面，奇蹟的另一個方面纔是盧西亞諾一直無法理解的東西，與天同高之後，如何踏破天高，這根本是完全無法理解的部分。
不論是找愷撒，還是找第十騎士，盧西亞諾都沒有找到一個答案。
直到昨天，盧西亞諾苦思冥想的一切在五首二十八臂邪神的催生下終於誕生了一道靈光，奇蹟之所以爲奇蹟，就是因爲那不做人的癲！
沒錯，人類的精神是無法踏破天高的，只有異化到非人的程度，才能做到突破天高，而非人即是癲！
故而這一刻盧西亞諾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高順身上，他覺得自己從這個看起來刻板威嚴的傳統將校身上看到了成就奇蹟的可能。
至於這個理論對不對，盧西亞諾還真不在乎，放飛自我最多丟臉，成就奇蹟之後，也就無法所謂丟臉不丟臉了，你說我丟臉，我直接扇你的臉，你看咱們誰丟臉。
古典帝國時代，將拳頭的重要性闡述的淋漓盡致，在五重獻祭之下，已經能達到天高的盧西亞諾，願意嘗試任何能成爲奇蹟化的路線。
“盧西亞諾，你今天好像一直盯着那個叫高順的漢將。”佩倫尼斯有些奇怪的詢問道，並沒有多餘的想法。
“沒什麼，只是在思考一些問題罷了。”盧西亞諾笑着說道，“漢室在這投入的力量真的很強啊。”
“那可不是，軍團規模雖說不大，但來的可都是主力，否則也不可能將陰影世界能砸的全都砸碎了。”佩倫尼斯隨口說道，然後目光再次落在了臺上的姬家大佬身上。
“裁判官，您有沒有覺得這個七色光柱很像陰影世界裡面的那個彩虹橋？”奧波里斯小聲的開口道，“對方的七色光柱往天穹延伸，然後對內進行了曲折，通入了陰影世界，是不是很像北歐的那個彩虹橋。”
佩倫尼斯聞言雙眼微微一眯，奧波里斯不說，他最多是有些既視感，還不至於意識到這玩意兒像什麼，但是奧波里斯這麼一說，佩倫尼斯也不得不承認這玩意兒確實是太像彩虹橋了。
“這東西雖說是信息的折躍，但本質上也是一種空間技術，雖說依賴於祭祀，但這也是一種可以重複驗證的手段，漢室的技術很厲害了。”奧波里斯開口總結道，而佩倫尼斯和小帕比尼安皆是點頭。
隨着最後一波信息藉由天地精氣的折躍進入了陰影世界之後，袁譚請的姬家大佬逐步的減緩了儀式，雖說後續還有一些手段還要使用，但現在用不上，且看李傕的表演。
說起來，姬家的大佬其實對於李傕的祭祀手段很是感興趣。
等李傕披着大氅，披髮赤足走到祭壇的時候，袁譚找來的姬家大佬已經依靠大規模的祭祀將足夠多的信息傳遞到了北歐陰影世界之中，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最爲困難的部分，也就是逆反人殉祭天儀式，葬天以祭人。
說白了，核心思路就是倒轉儀式，使得對面世界依託之前傳遞進去的信息汲取世界的力量轉化爲等同於人類的生命體。
本來這種操作是非常難以實現的，但誰讓北歐陰影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可以復刻信息，記錄信息，然後重組信息的世界，哪怕不使用逆反人殉的儀式，暴露在北歐陰影世界的信息，也會逐漸進行實體化的重組。
由李傕操作的逆反人殉祭天儀式，會進一步的加快這種信息的重組，說白了，這種方式就是消耗世界的儲備，大量的進行資訊實體化。
本來北歐陰影世界應該有一種機制，在世界能量儲備不足的時候，不再進行資訊實體化，以保存世界的存在，但李傕一旦完成了儀式，北歐陰影世界的機制應該會徹底破壞，這樣皇甫嵩就能連世界一起按死。
只要世界徹底崩塌，作爲這個世界最基礎的符文蝕刻自然會顯現出來，到時候拿了這個東西，各回各家就可以了。
思路就是這個思路，難點就在於逆反人殉，這個很難，皇甫嵩都找不到第二個人來做。
說實話，要不是真沒有替換的對象，皇甫嵩絕對不會讓李傕去，可惜這種事情，別無選擇啊。
李傕緩步走上祭壇，因爲姬家已經完成了世界內外的信息貫通，故而當李傕往祭壇走的時候，北歐陰影世界就已經依靠信息資訊的傳遞路線滲透過來更多的力量，強行阻止李傕登上祭壇。
那種森然的壓力，在李傕踩上祭壇第一級臺階的時候，經由特殊強化的臺階面對奇蹟化和世界資訊的對抗，直接炸碎出來了好幾道裂痕。
僅僅是這一幕，漢室和羅馬圍觀的將校皆是心頭一沉，人還沒上去，祭壇邊沿就炸開了，這可不是吉兆。
反倒是李傕渾然不在乎的繼續向前，第二腳踩上臺階，相比於之前更爲爆裂的濺射出來了大量的石渣，第二級臺階直接炸裂，李傕冷漠的繼續上前，另一個世界已經吸收了大量人類資訊，具備了模擬人類思維，調用天威進行鎮壓李傕，但卻完全沒有攔住李傕。
李傕最後一腳踩上祭壇的時候，最後一層石階直接斷成了兩半，這種完全是大凶之兆的情況，李傕連理都沒理，他現在心頭只有不忿！
“祭！”踏上祭壇的李傕雙手一拉，帛書展開，奇蹟之力自然迸發，直接在帛書上燃燒出金黃色的光焰，而後李傕一聲爆喝，聲如雷鳴，浩浩蕩蕩，傳遞四野。
伴隨着這樣一聲，李傕身形猛然拔高一截，但氣息卻是驟降，隨後又是一聲爆喝，“祭！”
這一聲之下，黑灰色的奇蹟之力就像是泄洪之水一般噴涌而出，直接覆蓋了祭壇之上，連李傕都爲之掩蓋。
“祭！”最後一聲大喝，臺下圍觀的郭汜、樊稠、華雄人都被抽成了灰白之色，而靠着彩虹橋得以肉眼可見的北歐陰影世界爲光輝所覆蓋。
今天是清明節啊，休息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