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門口,柏小白和鹹步助都被守衛的神官攔了下來,不過兩人只是被要求稍等一會兒。
不片刻,主殿大門打開,一襲白衣的大祭司就走了出來,確切的說是飄了出來,她赤着雙腳,卻腳不沾地的微微懸浮着……
固然有一些驚豔,柏小白卻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大祭司了,所以並不以爲奇。
“鹹主祭,你且在這殿外守候。”
大祭司一開口,眼神與柏小白交匯,一點頭直接邀請柏小白進入主殿之中。
一腳踏入這主殿大門,柏小白的腳步就立即頓住,整個身體都釘在原地。
幻殺空間之中,輪迴之力忽然涌動,彷彿暴走,脫繮一樣衝向一股外侵之力!
而這涌入的外侵之力正是從手腕之上的那個白點突破進來。
“我被算計了?”
這是柏小白的第一反應。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那大祭司的聲音在柏小白意識之中響起。
“不用抗拒,這混沌之力是神殿給予你的恩賜,能吸收多少全憑你自己的本事。”
“混沌之力?”
彷彿能聽到柏小白的心聲,那大祭司的聲音再度響起。
“宇宙開闢之前,世界本就是一片混沌,這混沌之力是宇宙的本源之力,這洪荒中所有力量都是由其演變而來……當然也包括你所掌控的力量!”
聞言,柏小白卻沒有放鬆警惕,這時輪迴之力也與混沌之力衝擊在一起。
並沒有想象中的波瀾,那一片混沌之力竟然直接在一瞬間轉化爲了輪迴之力的一部分!
就是如此神奇!
“混沌並非任何法則,卻孕育了各種法則,混沌無所不能!”
大祭司的聲音在之後就徹底消失,而柏小白則陷入玄奇的狀態之中。
初次的遭遇之後,柏小白已然確定那大祭司並沒有騙自己,並且殺戮深淵之中,輪迴之力在混沌之力的灌注下迅速累積。
最先出現的效果就是殺戮深淵之中,因爲力量幾乎耗盡而陷入沉睡的九兒,此時竟然睜開了睡眼惺忪的雙眼!
小丫頭一臉茫然,然後從深淵之中鑽出,就看到這幻殺空間之中都被混沌之力所充斥。
九兒彷彿一瞬間就領悟了混沌之力的真諦,歡笑着在混沌之力中飛舞,並將之同化爲身體的一部分,又通過身後連接的力量綢帶輸送到深淵以及五行神樹之上。
然而柏小白在一開始的欣喜之後就發現了問題。
“力量雖然積累的越來越多,但好像也僅僅只是量的增加而已。”
“法則法則……混沌孕育法則……”
忽然想起之前大祭司所說的話,柏小白腦中靈光一閃。
不過柏小白並未直接開始做什麼,而是陷入最初的回憶中。
從當初費盡功夫獲得了秘寶五行菱鏡,直到在這重啓的洪荒戰界之中,通過全職業玩家的提升,柏小白才知道原來五行菱鏡本就是一件蘊含法則的神器,而它所蘊含的五行法則最終也全部轉嫁到了柏小白身上,化作這一顆五行神樹。
可以說柏小白最根源的法則就來源於此。
“可是五行法則並不能剋制死亡法則!”
柏小白隱隱有種感覺,即便是法則,彷彿也有三六九等。五行法則似乎等級不算低,但比起死亡法則還有不小的差距。
“能與死亡法則對抗的法則……生命法則?”
柏小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死亡的對立面。人們常說死亡對新生。
“但是死亡和新生真的對等嗎?死亡的永久逝去,新生的也不再是死亡的那一個……”
死亡就是完全的湮滅,完全的消失!
死亡法則可以說是生命法則,如果真的有這種法則,那死亡就是生命的終結!
“這就是神也無法抗拒的法則。”
如同被這混沌所吞噬的世界,柏小白也陷入混沌之中。時間彷彿在混沌中也凝滯住。
柏小白不是玄學大師,也不懂什麼大道三千,只是最純粹的思考着一個問題,到底怎樣才能擺脫死亡法則的束縛。
然而沒有答案。
只要是生命就有終結的那一天,說什麼換一種方式存在,那都是自欺欺人。柏小白有時也是極度的現實主義者,這一點在經歷過至親之人的離去之後就已經深刻於心。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生死永別!
柏小白又想到了輪迴界。
“宓瑤說是羲皇創造了輪迴界,但這並不是真正的輪迴界,它拒絕手中未沾染鮮血的死者加入……這又是爲什麼?”
按理說,需要並且值得輪迴的不應該是那些善良之人才對嗎?
固然輪迴界中有許多善良之人是無奈之下沾染的鮮血,但其中更多的還是窮兇極惡之徒。彷彿輪迴的法則更傾向於讓罪惡之人洗心革面所帶來的成就感。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輪迴,卻依然拒絕了宓瑤加入輪迴。
“獄界……”
不知爲何,柏小白的腦海中又突然跳出這片神奇的世界。獄界並不是羲皇創建,也不知從何而來,但它“死皮賴臉”的貼在了輪迴界上,並且將自身規則硬生生加在了輪迴界上。
然而這樣的十八獄界同樣十分怪異。
“一方面慘無人道的收集着業力,一方面又如同聖人一般淨化着業力,並且生成全新的輪迴之力。等等……”柏小白忽然間好像抓住了一些什麼。
“這一切彷彿都是一場試驗,神的試驗亦或是其他什麼存在的試驗,他或者他們也在試圖抗拒死亡法則嗎?”
想到這裡,柏小白忽然生出一種明悟。
創造了輪迴界的羲皇也好,那創造了十八獄界的存在也罷,他們都只是在拿罪惡者作爲試驗品。
這個想法生出的一瞬間,柏小白只覺得遍體生寒,“如果說這整個世界都在一隻看不見的手的操控之中,那這整個洪荒戰界的存在真的只是遊戲,又或者對於神明來說,所謂世界本就是可以隨意捏造的虛擬?”
忽然間,憤怒也好,不甘也好,全部在柏小白的意識之中爆發開來,連帶的,幻殺空間之中,混沌之力連同輪迴之力也都風起雲涌。
“既然這位神明大人都把我耍成這樣了,那我不反抗反抗似乎對不起他的創造呢……”
“既然神明大人可以創造出讓人死而復生的世界,我柏小白又爲何不可以,而且我要做的比他們更強、更完整!”
“五行相生,生生不息……五行輪迴法則,這就是我柏小白要做的!”
“融合五行與輪迴法則,讓哪怕一絲生機也能在生生不息的進化之中重新燃到初始,並且更加旺盛!”這是柏小白爲自己設置的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