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走進茶館,便見到在茶館的正中位置,有一位身穿青色麻衣,一手拿着一把羽扇,一手端着一碗茶,髮鬚皆白的說書人正在神采飛揚的講述着引人入勝的故事。
整個人看上去仙風道骨的,不像一位說書人,倒像一位隱世高人。
此刻見到葉白走進茶館,那青衣說書人全身極其細微的輕輕一震,隨後有恢復了正常,只是在這剎那間,整個人的氣質有了一絲絲的轉變。
說書人似有似無的瞥了葉白一眼,隨後繼續說道:“要說這白衣劍仙爲何如此厲害?那還要從他得到一門玉蟾仙人的傳承說起……”
聽到這玉蟾仙人之名,葉白心中微動,腦海之中有一些記憶復甦,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什麼。
不過他依舊坐在原地,認真的聽着說書人的講述。
只聽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到:“這玉蟾仙人又是何等仙人?玉蟾仙人又號稱‘安寶金闕至尊自然彌羅至真安寶華林青靈始無上真君’!”
聽見這說書人的吹噓,葉白表面並無變化,但是眼底卻是掠過了一絲似笑非笑之色。
“這玉蟾仙人,便是傳說中的太陰的主宰,暗黑的帝王……”
說書人剛開始僅僅只是正常的吹噓,如同說書人讚譽以爲仙人的偉大一般,隨後嘴裡竟然出現了一些神秘經文出來。
“上品妙首。十回度人。百魔隱韻。離合自然。混洞赤文。無無上真。元始祖劫。化生諸天。開朗三景。是爲天根……
天中之天。鬱羅蕭臺。玉山上京。上極無上。大羅玉清。渺渺劫仞。若存若亡。三華離便。大有妙庭。金闕玉房……
中有度人不死之神。
……
中有度世司馬大神。
……
延壽益算度厄尊神。
回骸起死。無量度人。今日校錄。諸天臨軒。”
隨着這一道道經文出現,茶館之中的衆多看客,皆是眼神漸漸癡狂,全身無不散發出狂熱之氣。
一種無上的狂熱氣氛開始出現,似乎要將他們口中玉蟾仙人,當成無上真神一般。
漸漸的,就連他們也開始如此唸誦起來。
“上品妙首。十回度人。百魔隱韻。離合自然……”
這些聲音,如同3d立體環繞音效一般,在葉白的耳邊不停的響起,如同靡靡之音,如同惑神妙音,如同……
在這般聲音的環繞之下,葉白一開始神情還有些痛苦抵抗之色,但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一整座城市的人,都齊齊開口唸誦,葉白的表情也漸漸的舒緩了下來,似乎要被度化一般。
那說書人的神情流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整體竟然變成了一隻月白色大蛤蟆。
它獰笑着走上前來,看着已被度化的葉白,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恨意。
“讓你跟我爭,即便是太陰神體又如何,不是依舊要被本王子度化嗎?”
這部度人經,乃是它自一個遺蹟之中得到的,乃是太上洞玄靈寶無量度人經,威力無窮。
在配上他強大的神魂能力,度化一個世界比他還要低好幾重的,可謂是再輕鬆不過了。
“是這樣度化嗎?”
就在月白色大蛤蟆興奮的大叫的時候,葉白卻是輕輕的睜開了眼睛,開口笑道。
進到葉白回過神來,月白色大蛤蟆全身一顫,驚顫的開口問道:“你怎麼可能掙脫我的夢境?你究竟……究竟是誰?”
三足玉蟾神情驚恐無比。
要知道,他的神魂本就無比強大,比起他的境界實力高出不知道多少。
此刻又施展出了太陰夢華大仙術,理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無往而不利纔對,爲何葉白竟然能夠掙脫?
見到三足玉蟾驚恐的模樣,葉白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能夠回過神來,不僅僅因爲神魂和心境的強大,更是因爲他本身的經歷,和三足玉蟾構建出來的夢境格格不入。
他是一個來自現代的人物,而三足玉蟾構建出來的夢境,卻是充滿了一種濃濃的古風。
雙方格格不入,葉白根本不可能沉浸入迷惑之中的。
這不是三足玉蟾構造的夢境不夠真實,而是他不瞭解葉白的生長經歷。
他所具象的,乃是他那個世界的風土民俗,和成長在高科技信息時代的葉白,乃是完全兩種極端的現象。
當然,此刻葉白心中雖然清楚,但是她並不打算給三足玉蟾解釋,相反他還直接張開了眉心處主宰之眼。
“主宰之眼,開!”
隨着主宰之眼中射出的光芒,這一座城池的畫面,剎那間碎裂,整個夢境都消失。
強大的洞察之光看透一切,與此同時還有強大的主宰之光,榮耀之光,尊崇之光……
一切一切無上的光芒,都從這一隻眼睛之中射了出來,神聖的天使,高貴的諸神,還有強大的惡魔,一切的一切都在這種光芒前低下來頭顱,表示着自己的膜拜。
而月白色蛤蟆在看到這一道光芒的時候,也是微微有些失神,心中產生了一種頂禮膜拜的感覺。
就在它要皈依葉白,被度化收服成爲最忠誠的寵物之時,那強大的神魂力讓他直接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恐怖,恐怖!”
白色蛤蟆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驚駭的神色,隨後連連的後退,倉皇的逃跑。
它的身影在這片破碎的天地中直接消失,而葉白自是不肯輕易的放過,直接追了上去。
就在葉白追擊的時刻,他眼前的場景卻又是一變。
這一次,他直接出現在一座雄偉的王都之中,王都雄偉,今天就是科考的日子。
周圍無數從全國各地趕來的秀才書生,都再此刻匯聚到王都之中。
“孔兄,你說這次科考會試,會出什麼題目?”
“莊兄,你說這次的科考,將會是哪一任主考官主持?”
“……”
無數的身穿儒服青衫秀才書生,議論紛紛,臉上充滿了擔心之情。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葉白的嘴角微微翹起,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還是犯了同樣的錯誤啊,不瞭解我,隨便構築一些夢境,又怎麼能夠讓我入夢,還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