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天地之劍
紀仁坐在原地，翻閱着秘籍，周身劍氣涌動，一縷縷晦澀難懂的玄奧氣息涌動，靈力瀰漫，四方之中，隱有劍氣。
“入門了？”
諸葛清嵐看到這一幕，不禁露出震驚之色。
這纔多久，就入門了。
他怎麼越過那道修行屏障的？
“果然如此，天賜我佳徒也。”看到這一幕，諸葛玉泉由衷歡喜，打量着紀仁的目光熾熱，好似在打量着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看着歡喜的諸葛玉泉，諸葛清嵐收起心中的驚詫，露出幾分笑意，許久未曾見叔父這般歡喜了，笑道：“既是這般良才美玉，清嵐定多加照拂，指點其劍法玄妙。”
“莫摻和。就你也想指點他？若是耽誤了他，你去哪兒賠我一個弟子？”諸葛玉泉一臉嫌棄地看着諸葛清嵐道。
“叔父，大齊之內，超凡之下，以我爲尊，甚至在這國都之內，超凡我也未必不可一戰。他纔不過人將，我怎麼指點不了他了？”諸葛清嵐苦笑道。
他覺得他他叔父的心眼已經偏得離譜了。
“你能修煉劍一嗎？”諸葛玉泉問道。
諸葛清嵐頓時無言，別說是他，他爹也沒有成功。
“他未來一定可以。”諸葛玉泉堅定道，“所以，不要給他指點，因爲伱的指點，是你的經驗，告訴他，乍看之下，可以讓他少走一些彎路，但同時也是束縛，左右了他的選擇。”
“但明知是彎路，還要讓他們走？天地之間，不乏壽命遠超人族的妖獸，但這世界終究是人族的世界，便是因爲人族擅長學習，善假於物，而不斷積累，歷代學會的東西，都會不斷傳承下來。後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學習，鑽研各種靈技，而非從零開始，還需要去學鑽木取火。”諸葛清嵐反駁道。
“一般的道是這樣。但有些道不同，所以我們給他工具，教他基礎，但怎麼用讓他來。這套劍法，便是如此。”諸葛玉泉道。
“那他就是叔父你要找的人嗎？”諸葛清嵐問道。
“不知道，只是他總給我一種親切的感覺。”諸葛玉泉道。
“或許是因爲他的法相，是叔父你挖出來的緣故吧。”諸葛清嵐道，這些日子，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幹的，紀仁這一生做的事情，都放在了他的桌案上。
“對哦，倒是忘了這一點，說起來，你們說他是宋朝的楊戩，我看着就不像。”諸葛玉泉後知後覺道，他讓諸葛清嵐去查的，但他自己後來都忘了。
“或許如此。”諸葛清嵐道，這是他經過多番論證的結果，北宋的楊戩是最像的，不過從紀仁的修煉效果來看，多半是有問題的。
別說是北宋的楊戩，你就算是趙高、魏忠賢這幾個臭名昭著，無人不知的太監，也沒這修煉速度啊。
“慢慢等吧，等了這麼多年，也不怕再等。總要知道，我是誰，我來自哪裡。”諸葛玉泉澄澈如赤子般的眼眸之中浮現一絲迷茫道。
“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諸葛清嵐安慰道，諸葛不亡，便會解開這個謎團。
“嗡嗡~”
就在諸葛玉泉、諸葛清嵐交談的時候，紀仁身上靈氣洶涌，竟發出潮汐之聲，靈氣洶涌化作靈液，淡藍色靈力外延而出，構建天地之法，一個玄妙的八卦圖案在紀仁身下蔓延而出。
紀仁猛地睜開雙眼，單手一攝，直接拿走一旁的一柄桃木劍，然後縱身一躍，跳到草廬之外，按照記憶當中的劍法，開始揮舞桃木劍。
天地靈氣蜂涌，源源不斷地注入紀仁體內，紀仁體表之外一層肉眼難見的光輝涌動。
一呼一吸之間，暗合天地之韻律。
桃木劍起，一劍刺出，明明長劍極輕，但一劍斬出，卻似有泰山之重，壓垮空間。
重到極致，紀仁手中長劍又是一挑，陡然之間，威壓消散，而變得連綿不絕起來，好似水池沼澤一般，就連四方的時空都變得粘稠了起來。
莊園之內，不少飛鳥，此刻被紀仁劍氣所擾，雖未曾斃命，卻似深陷泥沼，有羽難飛。
桃木劍舞，劍勢越發強大，到了最後，劍勢又是一改，一劍揮出，浩浩蕩蕩，如汪洋之水勢不可擋，但在揮完之後，卻極爲自然地轉做燎原之火，熾熱而霸道。
草廬之後的一片竹林，草廬之前的花叢齊齊震顫，都隨着紀仁劍法舞動而變。
諸葛清嵐難以保持從容，驚聲道：“山澤水火，劍法已得一半，再下去，八陣圖都可以學了。”
“別耽誤他，你那八陣圖，浩兒就可以繼承。”諸葛玉泉道。
位列大齊第二，僅次於太平天書的靈技，在諸葛玉泉口中卻似不值一提。
然而諸葛清嵐也只能露出苦笑之色道：“叔父，你見識高瞻遠矚，但我們這些晚輩，常常跟不上你的指點，紀仁固然乃是英才，但便是如此，才需要細心栽培。”
諸葛玉泉面露思索之色，半晌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是要栽培庇護。以後他就交給你了，他若是有什麼閃失，你便沒有叔父了。”
“叔父，不至於吧？”諸葛清嵐面色再變，雖然他或許對叔父你很重要，但我還是叔父你從小照顧到大的呢。
“很至於。”諸葛玉泉點了點頭道。
諸葛清嵐嘆氣道：“只要他不姦淫擄掠，十惡不赦，縱然國法難容，陛下要斬他，我也定護他周全。”
“很好，相信我，和他一起，對諸葛家不會有壞處。”諸葛玉泉道。
諸葛清嵐微笑不語，諸葛家不可能捨棄諸葛玉泉，那麼諸葛玉泉又要這個弟子，那自然是非在一起不可。
不過好在，他和然兒相處得不錯。
沉浸在修煉之中的紀仁，渾然不知諸葛清嵐和諸葛玉泉的交流，只是全身心地詮釋着這一套劍法，瘋狂的吸收着天地之間的靈氣，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舒張。
前所未有的舒服。
真真正正的天地同力。
我在此間，天地便與我一同。
天人合一也。
靈氣涌動，紀仁感覺身子越發的輕盈，飄飄欲仙，不知身在何處，手中桃木劍舞，蒼穹之上，便電閃雷鳴，風雷大作，紀仁渾然不似凡塵人，而似謫仙下凡間。
而後又是劍舞，一招一式之間，夾雜天地之威，面對的好似不是一人，而是一整個天地一樣。
又不知舞了多久，天地靈氣洶涌，紀仁體內靈力洶涌，涌入紀仁體內虛幻的靈池相宮之內，一顆嶄新的相珠滴溜溜地旋轉。
一聲輕響，不知不覺之間，入了人將二重。
諸葛清嵐面上滿是讚歎之色，他子諸葛浩已是天驕，但和紀仁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
而諸葛玉泉面色更是歡喜，因爲他感覺到紀仁凝聚的是相珠，他真的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入了人將二重之後，紀仁意識也漸漸清醒過來，反手收劍，朝着諸葛玉泉行禮道：“多謝師尊賜神通。”
不曾修煉過，是不知曉這劍法的玄妙。
難怪他們一個個都修煉的瘋瘋癲癲。
這劍法，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學的。
紀仁修煉劍來，只感覺自己像是見了宇宙鴻蒙，窺探天道之奧秘。
雖然他如今只是剛剛入門，尚未能領悟神劍玄妙，境界也僅僅只是流星境，但他現在有自信斬任何皓月，而只要不是喬輕音這種上等法相、上等靈器的少年天驕，一般的曜日，他也不懼。
若是再有一件趁手的靈兵，那都不用一年，他現在就能翻身做主人。
“是你讓我無憾，好生修煉，待你大成之後，我就讓你嘗試學那真正的劍法。”諸葛玉泉道。
“是。”紀仁當即行禮道。
“師弟，你方纔修煉時，是如何破解屏障的？”諸葛清嵐則開口問道，修煉劍時，會陷入一屏障，修爲不足，便會被屏障所阻攔，陷入癲狂，諸葛家歷代破解屏障的方式不同，但都有記載，作爲後代參照。
“屏障？什麼屏障？”紀仁疑惑道。
“你修煉時，沒有感覺到一道屏障，擋在前面。”諸葛清嵐面露疑惑之色。
“沒有。我看了，然後就這麼自自地修煉了，一切自然而然。”紀仁老實道。
“他感覺不到的，那屏障是篩選天賦，根本攔不了他，自然而然地就被他走過，所以他意識不到。”諸葛玉泉解釋道。
諸葛清嵐頓時體會到了他大兒子的感覺，沉默是今天的諸葛清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