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贊成,誰反對?”
聽着紀仁如此粗暴的話語,前來赴會的南海龍王和十一水君紛紛露出震驚之色,雖然在來的時候,他們對這次大會的內容,就有了猜測卻不曾想,紀仁粗暴到這個份上。
直接誰贊成,誰反對?
這是公然黨同伐異嗎?
饒是南海龍王聽了自家兒子的說法,已經決定在前期配合紀仁,再坐觀成敗,但現在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政治開會,哪能這般粗俗,像是地痞流氓聚會一樣?
“帝君說笑,帝君乃水中至尊,主管水中諸事,號令萬水,莫敢不從。更遑論我等乃帝君之臣,更當遵從帝君號令,惟命是從,哪個反對?”
南海龍王在遲疑,戌水域的水君反應卻是迅速,在一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第一個響應紀仁。
“不錯,帝君主管萬千水神,但凡水神無不聽從帝君號令,帝君下令,我等絕不猶豫!”戌水域水君後,辰水域水君當即附和。
紀仁聞言,面上露出淡淡笑意,絲毫不意外,這兩個人,一個出身闡教,一個是玉帝下屬,雖然在前期知道紀仁要考察的時候,也都來勸過紀仁,但經過一番友好溝通之後,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和以前切割,和紀仁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沒辦法。
闡教出身的水君是寧肯得罪玉帝,也不能得罪紀仁啊,何況是這些水族。
而天庭這邊則是無比期待紀仁的動作,畢竟這個考察,他們一直很想做,但沒人做不下去。
現在紀仁願意挑頭,他們自然願意配合,反正是紀仁頂着壓力,衝在前面,而他們可以藉着這個機會擴大在四海的權力。
聽到兩個水君同時附和,南海龍王稍稍猶豫之後,立即附和道:“兩位水君說的是,帝君乃是水神之首,帝君決定做一件事,哪有我們做臣子的反對的道理?”
見南海龍王開口,南海龍族的三個水君也紛紛開口附和,要是沒法挽回,之後可以陽奉陰違地操作,但眼下這情況,總是不能當面拒絕的。
當下,一衆水君紛紛開口,向紀仁表示忠心,支持紀仁的一切決定。
最後只剩下巳水域、未水域、申水域、酉水域等幾個水域的水君露出沉默之色,他們幾個有的是燃燈的人,有的是截教的人,總而言之,都和紀仁不對付。
“幾位水君,是不贊成朕的決定,想要反對朕的決定?儘管說來,但說無妨,此次是南海第一次議事,大家暢所欲言,不用有心理包袱。”紀仁面帶微笑地看着剩下來幾個沒有表態的水君。
聽着紀仁的話,申水域水君稍稍思索後開口道:“帝君所言自然有道理,但帝君多年修道,不知南海民情,故而制定策略與南海民情有些出入,這考察之事本有天庭水部來做,我們自行組織考察,第一費時費力,且沒必要,如同疊屋架牀,第二得罪同僚,若是讓他們覺得是我們對水部考察有意見,在日後考察時,苛責於我們怎麼辦?”
“此言倒有幾分道理。”
出乎意料的是紀仁聞言並沒有露出惱怒之色,看着申水域水君反而露出思索之色,然後看着其餘還沒有表態的水君道:“諸位同僚也都是這麼想的嗎?”
“不錯,我等都是在爲大局考慮,我們自行考察,並沒有必要。以往慣例,已經持續多年,實在沒有必要改變,不然的話,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動亂。”
“是這個意思,常言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帝君年歲尚淺,沒有經驗,許多事情還是不能衝動。”
“帝君雖有治理南海之心,但到底年歲尚淺,許多事情不可一意孤行。”
……
聽到紀仁沒有發作,一羣人一個接着一個開口,言語也越來越過分。
這本就是他們對紀仁的態度。
一個才修煉兩百年的小子,因爲好運得到元始天尊的認可,被賜予了重寶,要是他們有,他們也行!
而紀仁聽着他們的話,面上毫無怒色,看得南海龍王莫名的一陣膽寒,如果紀仁是這麼好說話的人的話,他就不用這麼爲難了,直覺告訴他有問題。
“好,聽諸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紀仁露出深表贊同的神情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先擱置,先商議第二件事。”
“帝君還有什麼要商議的?”眼見紀仁退步,申水域水君神色有些放鬆道。
“很簡單,辦件案子。我師兄諸葛清嵐在這十年間主持亥水域水官考察時,遭遇了諸多刺殺,雖然每一次的刺客都被我們活捉了,但幕後兇手一直沒有落網,仍舊逍遙法外,你們說這幕後之人,該不該死?”紀仁道。
“刺殺水官自然該死。”戌水域水君當即道,無論如何,刺殺他闡教的人,都有罪。
“這個要分情況來看,刺殺,必然是處罰的,但這爲何刺殺,得先查一查,是因爲和諸葛清嵐有私仇而刺殺,還是說諸葛清嵐考察時,措施不當,激起民變。”巳水域水君道。
“是嗎?可朕抓到刺客,審問之後,得到的結果是韓水君你中飽私囊,以權謀私,包庇強族,到最後巳水域亂作一團,害怕被查,所以動手呢?”紀仁一臉微笑地看着巳水域水君道
巳水域水君姓韓。
“帝君說笑,這些個刺客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人,他們的證詞怎麼能算數?”巳水域水君若無其事道。
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自問乾淨,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幾個刺客算什麼?他背後又不是沒有人?
“單單刺客的證詞,做不得數吧。帝君可還有其餘佐證?不然的話,旁人怕是會覺得帝君處事不公呢?”酉水域水君貌似關心地對紀仁道。
“不錯,朕也怕冤枉了韓水君,所以這不是請韓水君來配合調查了嗎?接下來,就麻煩韓水君住在我亥水域特別住所住一段時間,配合調查,也委屈韓水君了。水君放心,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韓水君配合,朕一定還水君一個清白。”紀仁看着巳水域水君道。
“帝君這是什麼意思?無憑無據的,憑着一句話,就要坐實我的罪過嗎?”巳水域水君惱怒道。
什麼特別住所,不就是牢房嗎?
“韓水君這是什麼意思?我說了,這是配合調查!難道韓水君做賊心虛,不肯配合調查不成?”紀仁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道。
“帝君,你雖是洞陰大帝,主管水中神仙,但也不是一手遮天,我乃大天尊親封水君,你沒有證據,憑什麼捉拿於我?”巳水域水君怒而起身,便要拂袖而去,他纔不會傻傻地配合調查紀仁,羊入虎口呢。
他不是什麼小仙,而是主管南海十二水域之一的水君,玉帝親封,紀仁雖然主管水中諸神,但按照規矩,只有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才能直接將他斬殺,不然的話,還要請玉帝來判決。
“做賊心虛,暴力抗法,原以爲是冤枉的,看來所言不虛啊。”
紀仁似是惋惜地嘆了口氣,下一刻,手中一抹藍光閃過,三尖兩刃刀驟然刺出,帶着不可匹敵的鋒銳氣息強勢貫穿巳水域水君胸膛,鮮血橫流。
“你?”
巳水域水君艱難地轉過頭來看着紀仁,雙眼凸出,仍帶着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怎麼敢就這麼殺人的?
他是一點也不在意天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