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次，又一次。
李素不斷的鎮壓心中的畫面，想要將那份不平靜，從自己的心底驅逐出去。
可很難想像的是，這畫面彷彿紮根心底了一樣，在他腦海之中磨滅不去，在不斷的跳出來攪動他的心神。
越是想要平靜，就越得不到安寧。
那畫面，真有點邪，彷彿心裡被潑了一層油污一樣，沾染上了，無法驅除。
甚至於功法修行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冒出來，對他產生阻礙。
對此，李素沒有做出多餘反應，只是一次，又一次一次不停的鎮壓，驅除着心底的污穢。
這份侵染它厲害，看過一次就能紮根心底，讓人發狂、發瘋。
可李素不一樣！
首先，他修煉的是聖人功法，是至高篇章，其道果光芒閃耀，根本不給對方渲染過來的機會。
一旦出現，道果就會反應，發出浩浩光輝，將它的洗清，燒光，不留殘餘。
然後，這畫面的內容本身就是無根之水，是虛空浮木。
它雖然詭異、難纏，只是通過畫面，就都跨越時間的維度，從另一個文明時期流淌過來。
紮根很深心間，產生侵染。
但究竟隔得太遠，與他之間間隔了一條宏大長度的歲月光陰，被時光偉力所沖刷。
曾經瞬間就將無數天兵天將侵染，那可都是天仙，還有玄仙，而如今他連仙人都不是，只不過區區神而已，本就說明了太多。
當然，它依舊是恐怖的，是可怕的。
難以置信，久遠歲月前的畫面，即便到了現在，一旦被生靈認識到，依舊會產生這等可怕的作用，若然不是李素掌握聖人至高，這畫面說不定就殺死了他。
用了足足兩個多小時，李素才逐漸的平靜了下來，經過七大道果的洗禮，將畫面的污染裡磨削，一點點從他心神上洗滌乾淨。
“古叔，這就是‘聖人’級的力量嗎？即便跨越歲月，依舊如此可怕？”
李素深吸一口氣，雖然成功消除了那份影響，內心卻並沒有因此放鬆，反而越發在意，驚懼莫名，他忍不住的開口詢問。
“嗯，你就這麼認爲吧。”
“我就這麼認爲？”李素呆了一下，這回答很有問題好伐？
“力量體系不同，核心根本不對，用‘聖人’來形容，存在巨大問題。”
盤古幡沉默了片刻後道：“畢竟，聖人並不是境界，而是格位！若以戰鬥力衡量高低的話，聖人其實並不能算入境界裡面。”
李素怔了一下，這是幾個意思？
“聖人，單純用言語來描述的話，是屬於洪荒獨有的稱號，是被天道的認可，在洪荒裡可萬劫不滅，即便說最可怕的無量劫，也難對聖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小徒弟，你知道無量劫嗎？”
盤古幡道：“那是元紀大劫，是因果累積，一旦出現，天地衆生沒人能逃，因果命運彷彿被人用棍子給攪拌了一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所有的一切都會被誒捲入其中，一直到命運恢復平靜位置，這之前誰也無法看到未來的一角，除了聖人之外，沒有任何生命能夠逃避。”
“很可怕吧？”
李素點了點頭，能不可怕嗎？洪荒億萬生靈，只有七個不受影響。
“所謂的聖人，就是能夠不受這因果累積，不被大劫所毀滅，只要還在洪荒裡，聖人就意味着不死不滅。”
盤古幡道：“因此，聖人更多隻是一個格位，意味着永劫不滅，而不是力量高度。”
李素忍不住扣了扣頭，一時間不知道該作出怎樣的反應，無疑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原來在封神裡，所謂的聖人是這麼一個意思，不是戰力境界，而是格位。
盤古幡沒有進行過的的解釋，只是道：“更多的你目前不需要去了解了，那距離伱還很遙遠，先專注於當下吧。”
李素想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不在更多的去詢問了。
自己如今纔不過神通境，瞭解太多也對他也沒什麼作用，真要形容大羅金仙和僞聖對他而言都一樣，都能一把捏死他。
而那神秘莫測的聖人境界就更別說了，說了也理解不了。
就如同盤古幡所說，先就這麼理解着吧。
如今，回想自身。
李素也有課題要解決，境界提升是一點，而另外一件事情無疑就是他的功法問題了。
沒錯，他的功法出現問題了，這很致命，問題巨大。
一開始完全沒有察覺，一直到面對鴉族僞仙，與他對戰之後，李素意識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自己的功法存在問題。
漏洞，說不上！
但問題絕對有！
也不是別的，是他的金剛龍界與陰陽二雷，有問題。
面對僞仙，李素別的神通都能很好的抗衡，力量高度或許幹不過，卻能通過技巧，進行一定程度的對抗。
唯有這兩股力量，面對僞仙，都是一觸即潰。
或許，這並不應該奇怪什麼。
畢竟李素纔剛入神通境，對方都是虛仙了，差距不是一個小境界，而幾乎相當於一個大境界了。
這種差距下，被碾壓纔是正常，能抗爭才異常。
示意，一開始李素也沒覺得好奇怪，正面的確無法抗爭，其它的道法都是側面應對。
畢竟金剛龍界與陰陽二雷都屬於攻堅之力，一力降十會嘛，力量沒對方強，自然會被碾壓。
因此，一開始他沒多想。
可隨着畫面侵染後，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七個道果，很明顯，金剛龍界與陰陽神雷，被影響的最大，對詭異的驅除也不如其他五個道果來的有力。
這就很有問題了。
金剛法還好，是準提道人之法，畢竟西方二聖，在鴻蒙弟子之中，弟子等級若是化作真傳、核心、入室三等的話，他們無疑就屬於最後一層。
戰鬥力差一丟丟不奇怪。
但陰陽二雷也有問題，這就很不對了，那可是太清聖人，因無爲而無所不爲。
三清裡的老大，毫無疑問最強存在。
更何況，同樣是二聖力量之一的佛國，也沒問題，事實上除開它們之外，其餘五聖之力，毫無疑問都處於相同水平。
果然，之前對抗僞仙的時候的異樣感沒錯，他的功法除了問題。
這兩份力量雖然強大，卻並不如其餘五聖篇章。
事實上這兩部功法，也並不是李素從至高篇章裡面學來，而是通過某些功法推測到了至高的一角。
陰陽神雷，就不是太清篇章，而是雷法，是學習至高篇章之人的理解。
同比聖人至高，自然差了不少。
不過，好的是因爲燧人取火的世界讓他明悟了一絲陰陽之力，通過對各種力量的觀看，察覺到了萬物陰陽之變，有一絲靈光沉浮其中，當然依舊還有些欠缺，需要更多的機緣，或者直接看到太清篇章，或許才能完成蛻變。
不過，好的是通過那一次的領悟，它走在了路上，意識到了陰陽之變，即便得不到太清篇章，只要持續下去，終有一日他也能悟到陰陽之力。
金剛龍界，問題才真的很大。
本來就是兩本功法，一本是金剛力，一本是龍界力。
是李素自己進行組合，夾渣着兩種至高之力，匯合而成。
一開始，他沒感受到缺陷，其表現的也很強勢，可之前一戰，加上畫面影響，李素認可的意識到了，自己雖然融合了兩本篇章，但他境界何其低下？如何能夠將這等至高篇章真正融合？
要進行取捨了！
金剛界，自己當初之所以選着修改，取其至高理念，改變結構融入龍力，主要是因爲此篇章所有走道路過於艱辛，不該是‘人’修行之法，講述的佛陀偉業。
畢竟‘人’哪有那種時間，花費數個元紀的時間去一點點的修行？
之前問題不大，也能爆發巨大力量，那是因爲聖人經典涉及面層太高，將缺點隱匿了下來，纔沒出現問題。
因此，這樣的功法，對抗一般的傢伙，還好說。
一旦遇到修行功法不差，境界遠超自己的傢伙，無疑會成爲他巨大的缺陷。
這是不能允許的情況，因爲隨着境界越來越高，他所面對的對手的根基也會越來越厚，畢竟沒有深厚的根基，也修不起摩天大廈。
越往上，遇到的敵人只會越強。
比如那隻火燒雞，若是在對抗他的時候，使用金剛龍界，絕對要出事的。
那麼放棄那邊？
這來自佛界八部衆裡天龍的功法，無疑承載了一絲力之極，闡述着那位以肉成聖，做下開天闢地偉業的傳說之人。
這無疑很想要！但核心太少，太過飄渺，彷彿隔了萬里千山，無從觸摸，涉及那真實根本，這條路本身就是殘破的，畢竟肉身至高的那位，早在亙古之前就已經死去，血肉化作了洪荒天地，沒留下半點傳承。
而金剛界，雖然是乘願而起，可體系明確，通過意識爲核心，涉及肉身、元神。
雖然路長，但紋理清晰，道路明確，事實上他化道之時，核心道紋就是以金剛界爲主，如今想要修改，難度也很低，放棄那不穩的力之極限，以金剛界爲全面覆蓋就行，不會傷及根本。
李素深深的吸一口氣，他很快作出了決定，直接放棄掉了龍界力篇章裡面的內容。
決定從脩金剛界，以金剛法爲根本，乘願三千，修琉璃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