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豹站在廢墟前徘徊之時,遠處突然出現了兩名冒險者。他們遠遠看見了雷豹,朝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雷豹壓低帽檐,轉身欲走。
“站住!”看見雷豹轉身想走,冒險者叫道,同時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冒險者的緊追不捨讓雷豹心頭殺機頓起。他停下腳步,也不轉身,等兩人追上。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一名冒險者一手搭在雷豹的肩膀上,將雷豹拌轉身,口中盤問道。
“我是山下的藥農,上山來……”雷豹隨便編了一個身份企圖矇騙兩個冒險者,乘着轉身的機會拔出藏在身上的細劍,一劍劃開靠近他的那名冒險者的咽喉。
“你是!雷……,啊!”另外一名冒險者看着雷豹的臉驚恐地說道。冒險者公會在全大陸發放的通告中,清晰地描繪着雷豹的容貌特徵。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喊出雷豹的名字,就已經被一劍穿喉。
冒險者臨死前的慘叫聲驚動了附近的其他冒險者,十數名冒險者從遠處聚來。
“狂獅幫的餘孽!我給站住!”看見雷豹突兀地出現在廢墟,並且殺了兩名冒險者,他們自然認爲他是狂獅幫的餘孽。
看到大量的冒險者出現,雷豹頓時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轉身從來路逃竄。奔跑中,他頭上的草帽被風捲走,露出他那一頭招牌似的紅髮。
“他就是雷豹!”
“快追!別讓他跑了!”
“快來人!雷豹他回來了!”
……
冒險者沒料到雷豹這麼大膽子,竟然敢孤身一人上山。一大羣人緊緊追在他身後,但始終不及他熟悉山中地形。他帶着冒險者在山林中一轉二拐,便將身後的追蹤者全部甩開。
即使擺脫了身後的追兵,雷豹也不敢有稍做停歇,一路亡命逃竄。
不知道到底跑了多遠,只知道原本炎炎烈日高掛,現在已經是皓月當空了。
雷豹倚靠在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樹邊,喘着粗氣,胸口劇烈起伏着。腳上傳來的無力感告訴他,他已經離開山寨很遠。
雷豹終於得到了一點安全感,極度疲勞的他,稍一鬆懈,便靠在樹下,昏昏睡去。
經過一夜的休息,雷豹恢復了體力,這才留意到現在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他常來的一處場所。
輕車熟路地穿過一個隱蔽在草叢中的山洞,他走進一個封閉的小山谷。不知道從那裡找來的幾柱香,他悉數將它們點燃,心中期盼着。
過了一個多時辰,雷豹幾乎絕望了,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山谷中突然涌出大量魔法元素。山谷中央憑空出現了個魔法陣,玄奧的各種符文組成了這個魔法陣,如果是雪琪兒在場的話,她一定會認出這就是風系禁咒中最出名的一個“超遠距離傳送”陣。這個魔法相傳能夠傳送施法者到任何留下過印記的地方。
“神使大人!”雷豹看到從魔法陣中走出來的黑袍人,他連忙走上前跪下。
“你竟然還敢來見我?”黑袍人的語氣中沒有任何感情波動,但是雷豹卻嚇得渾身直髮抖。
誰能相信曾經叱詫風雲的雷豹在黑袍人面前竟然乖得如同一隻小貓一般。
“神使大人!請聽我解釋!”雷豹知道黑袍人的口氣越是平淡,越是憤怒,雷豹趕緊說道。
“說!”黑袍人惜字如金。
“我是聽說今年遊歷的隊伍中有人身上帶有神器,我想將它奪來進獻給大人你,這才帶人下山的。沒想到卻中了對方的圈套致使全軍覆沒,連山寨也被冒險者公會的人毀了。”雷豹將事情起因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
“真的嗎?你真的是想將神器奪來獻給我嗎?”黑袍人問道。
“是!當然是真的。我打聽到這件神器是當年的法神套裝的一件。這樣的神器自然只有大人你才配擁有。”雷豹趕緊大表忠心。
“你有這份心最好。我還以爲你想利用那件神器擺脫我的控制呢。”黑袍人一句話嚇得雷豹頭上沁出冷汗。
“屬下的實力怎麼能和大人你抗衡呢!大人你多心了!”雷豹忙不迭地否認。心裡卻在不停地打鼓,這正是他當初想要奪取神器的目的,沒想到卻被這位神使大人一眼看穿,這叫他這麼能不膽戰心驚。
“不是最好。一個月內收集好這紙上這些的物資,送達到紙上所記載的地方。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不能完成,你也就不用再來見我了。”黑袍人丟出一張寫滿各種材料的紙條,轉身走進魔法陣,瞬間消失在他面前。
雷豹等黑袍人離去這纔敢起身,拿着那張紙條走出山谷。一陣涼風吹過,雷豹覺得背後一陣涼意,原來,背後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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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浩一行人在鬼見愁附近的幾個小鎮上休養,順便派發各種生活必需品。每天有無數聞名而來的平民到凌浩等人居住的屋子前,感謝他們的恩德。
看着屋子外分發物資的衆人受到平民的交口稱讚,寒月也想出去感受一下熱烈的氣氛。可惜,她被凌浩貼上了傷員的標籤,所謂的體力活和她無緣。但是有得必有失,這些天來,她藉着傷員的優勢,經常賴在凌浩懷中,看得她一干姐妹們嫉妒不已。
撲楞撲楞……,一陣飛鳥翅膀扇動的聲音驚動了寒月。
一隻渾身湖藍色的小鳥停在窗臺上。寒月伸出手去,小鳥自己乖巧地跳上她的手掌。
“什麼情況?”看到寒月看了從小鳥腿部取出信箋後,眉頭皺了起來,凌浩不禁關心道。
“沒什麼。”寒月展顏一笑。
“雷豹曾經回過他的老巢。可惜,沒有將他抓住,反而被他殺了兩名冒險者。”怕凌浩擔心,寒月將信箋內容說了出來。
“別再爲他操心了,他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不值得我們爲他再費多大力氣。”凌浩安慰道。
“我也知道,單憑他一個人,還翻不出什麼大浪來。可是沒有將這隱患消除,我總是不安心。”寒月一直奉行的是“斬草要除根”,所以雷豹的逃脫讓她有芒刺在背的感覺。
說話期間,又一隻小鳥飛進了房間。
“嗯?這又有什麼事了?”寒月自言自語地取出信箋,緩緩展開。
“太好了!”寒月眼睛突然一亮,興奮地跳了起來。
“怎麼了?這麼興奮?”凌浩看着她興奮的樣子,好奇地問道。
“你猜猜。”寒月笑嘻嘻地看着凌浩賣着關子。
“猜不出。”凌浩直截了當地回道。他突然乘寒月不注意的時候,伸手奪過寒月手中的信箋。
“你耍賴!”寒月毫無防備,被凌浩輕易奪去手中信箋,她急得直跳腳。撲到他身上要奪回紙條。
“兵不厭詐,你還嫩了點。”凌浩笑道。左手輕易地將她兩手製住,使她無法干擾看信箋上的內容。
“什麼!血腥閣已經獲知一件神器的下落了!”凌浩看到信箋上寫的內容也不禁失態。
“對,不過他們只是知道大概位置,具體位置還在搜尋。”寒月得意地說道,屬下的工作效率令她十分滿意。
“我看你身體也已經完全好了。”凌浩說着,看了有一眼活蹦亂跳的寒月,“明天我們就出發,去尋找那件神器。”
裝作傷勢未恢復的小心思被凌浩看穿,寒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她開始懷念起凌浩溫暖的懷抱,現在起,她再也不能一個人獨佔了。
衆人分發完物資後,回屋後,瞭解到已經有了神器的消息,全都表示要儘快前往。司徒英豪甚至提議連夜出發。
第二天一早,鎮上的平民們才發現,凌浩一行人居住的房子已經空無一人了,只留下半屋子的物資給他們。
凌浩一行人爲了避免像上次那樣,引的全鎮平民勞師動衆,三裡相送。他們一早乘天還沒亮,就已經悄悄地出了鎮子。
在朝東北方向趕了近三天的路程,他們來到一片茂密的叢林前。
“情報上說的是這裡?”看着眼前這片生機勃勃的叢林,凌浩皺起眉頭。這片樹林的樹木生長得極爲茂盛,和以往看見的樹林完全不同。在這樣的樹林中行進,並不是件易事。
“沒錯,就是這裡了。”寒月肯定地回答道。她擡手釋放了一個信號魔法,這是血腥閣特有的聯繫方式,在附近的情報人員看到信號不久便會趕來。
他們找了塊空地坐下,等待情報人員的到來。還沒等把石頭捂熱,一名情報人員就從樹林中鑽了出來。
“月統領,你好。我是外線情報科屬下陳雷。”情報人員確定了寒月的身份後,自我介紹而來起來。
“你先說說,情況現在怎麼樣?”寒月揮手示意不用多禮,直接切入主題。
“最先是由居住在附近的平民看見在十多天前,從西南方向飛來一道七彩神光,一頭扎進這片樹林中。當地的平民還以爲是衆神顯靈,一連祭奠了幾天。直到這個情況被我們的情報人員瞭解到,纔將這個異況和當天在鬥技場發生的事情聯繫起來。”陳雷解說道。
“我們將這情況彙報上層,根據當時在鬥技場的同事證實,當時確有一件神器朝着這個方向飛來。後經過組織的多方面驗證和確定,現在可以認定那件神器就在這片樹林中。確認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之後,我們纔敢將這條消息通知你。”陳雷興奮地說道,他也因爲提供了這麼一個有價值的信息而直接躍升兩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