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沒有聽懂我說的話嗎?我是說引起他們的注意,你的君魔劍如果被用來牽制神荒,你該怎麼做?”少年被邪淵的漫不經心惹得心中窩火,不過爲了保持自己應有的姿態,他也只好把這口氣給咽在肚裡。
“他們連時代文明都能毀滅,有這麼強的力量在身,你覺得他們會稀罕我這把君魔劍?再說了就算稀罕,也輪不到我的君魔劍,排在前面的不還有你那三部噁心人的功法嗎?”邪淵憑空化出一把雕刻龍紋的木椅,懶散的躺在上面,把少年完全晾到了一邊。
邪淵敷衍的態度少年越看越氣,此刻他深刻懷疑邪淵是否真的把神荒放在了改變局勢的計劃裡面,大袖一揮化掉邪淵的龍椅,道:“我們創造出來的東西不一樣。”
沒有了龍椅,邪淵在其消失的最後一霎那立在少年的跟前,道:“怎麼不一樣?我的君魔劍好歹可以讓他們摸一摸,用一用發揮出威力,從而爲我的計劃增磚添瓦。而你呢?你的功法除了顯擺高深莫測之外,還有什麼用?”
少年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愣了許久纔回應道:“這是在等待屬於它們的有緣人......”
“看來你還是不急,你都被他們追得不敢輕易現身了,還有耐心等着有緣人......”邪淵又是一陣嘲諷,把少年前來問罪的氣焰碾壓的一乾二淨,邪淵才略帶認真的問道:“既然都要合作了,你何不把這三部功法全都送給神荒?加上讓他習得的人界術法,他就可以爲我們提供最大的協助。”
不否認邪淵的提議,相反少年還同意他可以這麼做:“你不是已經看過這三部功法了嗎?你大可隨時把它們帶給神荒。”
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自己,邪淵更加認爲少年就是一個老奸巨猾之人,再一次憑空造出一把水晶龍椅,放浪的躺在上面,邪淵伸了一個懶腰,道:“你真的好調皮,不就是紙質功法嗎,你至於設置認主機制?”
“你都可以,我爲何不可?”少年終於扳贏一局,憑空造出一把雕工更爲精緻的黃金龍椅,以高出邪淵一尺的位置坐了上去。
黃金的耀眼光澤讓邪淵很不自在,揮一揮手在少年的黃金龍椅上覆蓋了一層厚重的灰塵。
如此,邪淵感覺舒服了許多,水晶龍椅移動到少年跟前,邪淵斜躺在上面,支撐着自己的腦袋,連眼睛都懶得睜開,道:“功法在前,君魔在後,你不要擡槓好嗎?再說了世間萬物皆因你而生,你至於跟我一個後輩勾心鬥角嗎?”
邪淵這番話點醒了少年,愣了片刻少年化掉黃金龍椅,走到邪淵跟前碰了碰他的腿,道:“讓個位置。”
邪淵閉眸微笑,道:“好......”
“認主的機制已經設下,你放心只要神荒夠資格,那他就能悟透這三部功法。我來到這裡創造文明力量,畢竟是要把合適的人帶到我的世界,後路我是斷然不會堵死的。”少年的語氣沒有了往日的高冷,有的只是求助者的無奈澄清。
少年擺正了姿態,邪淵也不選擇繼續爲難,坐起身以共謀者的身份問道:“都這麼久了,你該有合適的人選了吧?”
“你和神荒。”少年不假思索道。
邪淵苦嘆一聲,道:“我的結局你應該看過了,我會隨着這個時代一起消亡的......”
“只要你願意幫我,我會想辦法改變你的結局。”少年頗有自信道。
“可以改變嗎?”
“可以一起努力......”少年的語氣跟着軟了一下,對於他們的力量,少年如今也沒有了足夠的把握。
邪淵聽出了少年的不自信,然而邪淵並上心,他更多的是對少年的那個時代充滿了好奇,道:“你們那裡的造物主真的很厲害嗎?”
“嗯......”即使不想面對,但現實的結果,少年也不得不承認。
“究竟有多強?”
“我們從二級宇宙文明退到了一級文明以內......從一級文明跨越到二級文明,我們經歷了數千年的發展,如今我們的一切成果全都毀於一旦......”少年連連苦笑,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向邪淵準確描述他的那個破敗世界。
什麼一級二級的,邪淵聽得不太明白,少年說了那麼多,他也只聽懂了一句話,道:“數千年的發展毀於一旦,聽起來也沒有那麼厲害嘛。”
少年無奈一笑,知道邪淵是拿時間的跨度對兩個世界進行了比較,少年不再解釋,只能引誘道:“究竟厲不厲害,等到改變了你的結局,隨我一起到我的世界看看,你就知道了。”
看穿了少年的心思,邪淵連忙拒絕,道:“可別給我挖坑,再說了真的到了你的世界,你就不怕我跟你們的敵人成了一夥?”
少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此刻他突然覺得邪淵很是可愛,道:“放心吧,你不是那種人,而且在他們的眼裡,你跟我們是同類,所以他們是不會接受你的。”
經少年這麼一說,邪淵對他們更加好奇,道:“他們長什麼樣?”
“很猙獰,很恐怖,完全沒有你好看。”
少年冷不丁的誇了一番邪淵,這讓他很是意外,愣了半晌後毫不客氣的接下了少年的誇讚,道:“那是當然了,像我這般英姿颯爽的,你都找不出第二個。”
到了現在,少年纔對邪淵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瞭解,原來他也是跟孩子一樣,把喜怒哀樂全都寫到了臉上。
有那麼一瞬間,少年生了惻隱之心,他不想把邪淵帶到他的那個世界,能把二級文明打退到連一級文明都不到,少年真的不知道,蜥蜴人的辦法能否起到作用。
給了邪淵足夠的自戀時間,待他冷靜下來,少年突然問道:“邪淵,你怕死嗎?”
對於這個問題,邪淵沒有絲毫的猶豫,道:“不怕。”
“爲什麼?”
“我是被創造出來的,這個世間本來就沒有我所牽掛的東西,所以生死於我而言,根本不重要。”
生死是所有人在乎的頭等大事,沒想到在邪淵這裡卻根本不重要,少年望着邪淵無所畏懼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感覺他是那麼的孤獨可憐。
“如果有了你在乎的東西,你還會這樣說嗎?”
少年的問話難住了邪淵,沉思片刻邪淵作罷道:“不知道,反正現在沒有出現,我也懶得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