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峰等人退開之後不久。
幾道人影突然從極尊閣深處一個模糊下閃掠而來.
旋即,在距趙翔煉丹處樓閣尚有百米的距離時,頓然停下了身形。
一道極爲洪亮而別具穿透力的聲音一傳而來——
“哈哈,老夫面子可果真看漲了啊!”
“此次我黑市拍賣場拍賣會,竟引來如此多生臉和熟臉!”
隨着人影閃掠與大笑聲一傳而開,遠近衆位強者的視線也迅速地隨之一瞥而去。
一名身穿紫袍的黑髮老者正笑眯眯地踏空而來,風采無限,一派灑然。
隨着距離愈來愈近,旋即衆人齊齊發現此人衣着的特別。
那件紫袍上竟然還繡着幾條金龍。
金龍就是普通的金龍,一點也不令人驚訝。
令人震驚的是,在日光照射下,金龍通身閃爍着金芒,仿若就要活過來一般。
非但如此,這幾條金龍居然無不各自釋放出一股靈魂威壓。
遠處的葉峰與散修門門主錢仲愷交換了下眼神。
“門主,紫袍上所繡的是金龍神魂。”
“這傢伙手段也忒狠辣了些,竟然抽取了金龍神魂?”
“門主,你發現了沒?這個金袍強者,就是黑市拍賣場的場主帥永年?”
……
在金袍老者身後,緊跟着一襲白衫的帥無君。
帥無君身後緊緊跟隨的則是一名身穿丹師服的黑臉老者。
那紅臉老者,正是在萬藥坊中與趙翔有衝突的黑市拍賣場首席煉藥師曹越。
場主帥永年方一露面,就在這片區域內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一道道驚呼聲此起彼伏。
“竟然是黑市拍賣場場主帥永年?”
“聽說這帥永年早在十幾年前就進入半步混沌境。”
“是啊,他一直以來都在閉關中,沒想到今天連他都被驚動得趕過來了。”
“切,他能不趕過來嗎?竟然有人煉製混沌丹,這是天大的事。”
“他是拍賣場一號大佬,什麼重要交易不經他手?”
“嘿嘿,肥水要流自家田,我們沒戲了。”
……
現身的帥永年,雙目驟然不爲人察地一眯。
幾乎同時地,其目光先在錢仲愷以及海妖幫那名灰袍人所在位置掃了一下。
旋即,目光不着痕跡地掠過極尊閣的某些場所,最後,方停駐在光柱貫空的樓閣處。
當其視線瞧得銀衫趙環時,眼中頓然閃過一道詫異之芒。
顯然趙環之年輕與靈魂之強大,讓他着實驚愕。
不過,就下一剎,其面部驚詫就一下被疑惑的陰雲所替換。
黑市拍賣場這位一號大佬像其他人當時一樣,心中開始忐忑、糾結了起來。
這銀衫年輕人究竟怎麼回事呢?明明極尊境初期修爲,卻偏偏靈魂強大到了恐怖。
散修門門主錢仲愷,進入半步混沌境已有千年,帥永年僅僅十年光景。
海妖幫那位灰袍人很神秘,肯定也是老牌的半步混沌境強者。
一比較下來,這錢仲愷靈魂就遠遠遜色於他們了。
也正因爲如此,錢仲愷的靈魂,更不如趙環那般強大駭人了。
這也是錢仲愷更疑惑、更忌憚站立在閣樓頂部的趙環之主要原因所在。
“天吶,竟然是他?怎麼會是他呢?”
帥永年身後的帥無君在目光一掃樓閣,稍一感應下地失聲道。
聞聽帥無君之言,帥永年也是一愣,隨即心下一喜地急忙問道:“你認識他?”
若能與這種級別強者打好關係,對黑市拍賣場來說,好處天大。
遲疑了一下,帥無君有些無奈地道——
“回稟父親,孩兒見過一面,跟他卻是不算認識。”
於是,帥無君馬上將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很詳盡地說了出來。
話語中,他並未掩飾自己對趙環的某種厭惡,對趙翔,則粗略地幾句帶過。
“這樣看來,裡面煉丹的應該就是曹越長老所說的年輕人向趙了。”
“真沒有想到啊,這種年紀煉丹術就修煉得這麼恐怖。”
兒子帥無君對趙翔儘管輕描淡寫的幾句帶過,卻並未讓帥永年疏忽了趙翔。
回想起不久前蒐羅到的各種消息,一絲凝重從他瞳仁深處一閃而過,於是凝聲道。
在帥永年聲音落下後,曹越嘴角微微翹起地撇了兩撇。
望向樓閣處那道五彩光柱的目光中,隱含着一抹深深的怨恨與嫉妒。
當日他就知道了趙翔應該也是一名丹師。
可是,他從未去想過,對方煉丹術,就算他自己也難以比肩。
最起碼,在醫道浸淫無數歲月的他曹越,應該與趙翔沒有多少距離的吧。
最讓得他曹越心裡極度不爽的是,對方竟然能在這麼年輕之際就達到了如此高成就。
要知道,就是連他,也是在百年前方纔僥倖突破至九品神丹師的啊。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又是怎麼修煉的呢?
不說曹越心頭如何的不平與忌恨,一旁的帥無君也同樣如此。
他親耳聽見父親帥永年對趙翔的高度評價,心頭更感覺不舒服得厲害了些。
帥永年此等評價之語,就從未出現在他帥無君的身上。
給帥無君的感覺就是,他不如那個丹師。
帥無君貌似謙謙有禮灑脫自然,可是骨子裡卻一向自傲。
心底裡,他實在很不願意看見一個比自己還要小的人,成就反比他高。
更要命的有兩點。
這個傢伙身邊,竟然有萬藥坊花襲人出手相助。
這花襲人是身具天生媚骨的極品女子,他帥無君一直傾慕不已,此其一。
其二,他親生父親,帥永年,竟然對這個傢伙褒揚有加,着實令他心中難以忍受。
“你們二人日後注意一點,儘量不要與這向趙有所結怨。”
“一名靈魂半步混沌境,其實力不容小覷。”
“一名能煉製混沌丹的丹師,其丹術與靈魂肯定都很強大。”
“據我看來,追隨向趙這個混沌丹師的強者還不曉得有多少,數目多那是肯定的。”
“這般陣容,已然極強,你們兩位都不可輕易得罪,明白了麼?”
帥永年不理會兩人心中的念頭,淡淡地吩咐道。
到了半步混沌境,已經能大略地看透對方心中所想,帥永年也是。
不過,對於這二位,一個是親信,一個是寵愛的親生兒子,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帥無君與曹越聞言,心頭再不快,卻不敢在帥永年面前表現出絲毫不滿。
當下二人齊齊恭聲回答道:“是,父親(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