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秦無塵、佛主、冷月宮主、五行魔尊等人的棋子？
似乎看出了趙翔心中疑問，莫世興面部露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悲哀——
“你以爲我莫世興爲何會這般快地順利突破境界、一路抵達混沌境後期巔峰？”
“你以爲我莫世興爲何會如此順利地分離出體內所凝世界並迅速形成了符咒星域？”
“你以爲我莫家爲何會這般容易地集聚起衆星域中散居的古神？”
下意識地，趙翔旋即問了一句——
“那究竟是爲何？”
聞言，苦笑一聲，莫世興方解釋說——
“那是以秦無塵、五行魔尊、冷月宮主爲首的混沌境強者故意暗中所爲。”
“他們暗中精心籌謀、周密策劃之下，先是以一個五行混沌境初期強者爲誘餌。”
“讓我依靠此人祭煉成的五行人丹，一下子晉級至混沌境後期巔峰。”
“就在那一剎，我感悟到了超越混沌境的更高境界。”
“覺得只要破開那層厚障壁，就能突破了。”
心中陡然失望至極，趙翔冷然道——
“後來，你就毫無顧忌地加入到了他們之中？”
“後來，你就從他們口中得知，若想突破境界，須煉製五行混沌境古神爲人丹？”
“爲了突破自己的境界，你就毫不猶豫地從莫家人中挑選對象？”
“可惜，對於秦無塵等人而言，你只不過是顆棋子。”
“在獲得煉製五行混沌境古神的途徑後，秦無塵等人立即拋球了你們。”
趙翔再也說不下去了，他悲哀他憤怒他痛苦，莫家家主竟然入了別人彀中而不自知。
秦無塵、佛主諸人，完全視莫家爲芻狗，爲材料。
可悲可恨的是，莫家這莫世興、莫方榮爲了一己私利也同樣如此。
他，趙翔，可是莫家後人，是莫家的嫡親血脈，他們竟然拿親人來祭煉以突破境界！
除開他趙翔，莫家還有哪些後人被祭煉成爲五行混沌境古神人丹？
難道服用如此人丹真能突破混沌境，進入另一種境界？
大道若是如此無情，此大道又何必繼續存在？
似乎感應到了趙翔心中所想，莫世興長嘆一口氣地說道——
“翔兒，其實，被秦無塵捕獲後，我與兒子莫方榮方纔徹底弄清了一個真相。”
“這些混沌境後期巔峰強者，其實他們都被星域之間的魔氣魔化了。”
“原本這種魔氣對他們而言不會產生嚴重後果的。”
“問題是，一千五百萬年前，衆星域之間崛起了一箇中等星域。”
“這個星域叫做無情星域，其星主自名爲無情，無人曉得她的真實姓名。”
“後來，通過種種途徑，我莫家查訪到此人是個女子，原本來自偏僻的炎**域。”
“她屬於魔族，其身上魔氣發生了變異，但瞭解內情的我，並未放在心上。”
稍停，殘魂莫世興雙目之中悲哀顯露無疑——
“直到被秦無塵焚燬了肉身，祭煉了靈魂後，我方明白真相。”
“他們的靈魂，已經被無情那個魔女暗中催發散逸的變異魔氣慢慢魔化了。”
聞言，神念所化趙翔，雙目圓睜地瞪着殘魂莫世興，失聲問道——
“被無情的變異魔氣魔化，你怎麼知道？”
殘魂莫世興再次長嘆一聲——
“我莫家是王族古神，就算被秦無塵祭煉靈魂，也不會徹底。”
“恰恰相反，秦無塵最爲強悍的祭煉，反而徹底剷除了我們父子靈魂中的魔氣。”
“否則，我們父子又怎麼可能恢復了神智清醒靈魂通透？”
“又怎麼可能洞悉這個驚天秘聞？”
“正因爲恢復了清醒，我們父子方看清秦無塵等諸人靈魂。”
“我們父子，也方纔勾連起了一千五百萬年來發生的一系列詭異事件。”
聽到此處，趙翔忽然頓生疑竇地問道——
“那我也是混沌境強者了，爲何沒有受到變異魔氣的污染？”
看着趙翔如此發問，莫世興無可奈何地笑笑，隨即面上籠上了一層悲涼——
“翔兒，你以爲你會意外嗎？你以爲你不會被這種變異魔化？”
“你仔細想想，你爲何會進入秦無塵的璇璣樓？”
聞言，趙翔仿若明白了什麼地直接問——
“難道、難道我是被變異魔氣魔化而不自知地進入了璇璣樓？”
雙目一眯地仔細思量了一番，趙翔感覺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真的並非本性所爲。
按理說，自己絕不可能如此衝動地一下進入秦無塵的璇璣樓中的。
一個心思縝密、神智清醒人的混沌境強者，豈會如此做？
進入別人的寶物中，任由他宰割嗎？除非他傻了。
趙翔默默點點頭，旋即又問出一個疑惑——
“那我爲什麼會神智清醒了？”
此時此刻，殘魂莫世興影像已經愈來愈模糊——
“翔兒，很簡單，那是因爲我兒子莫方榮自爆了自己形神。”
“這種自爆，已經完全清除了璇璣樓內的所有變異魔氣，還有一定也很重要。”
“因爲，莫方榮與你血脈更爲接近，在自爆的一剎，他震醒了你神智。”
“再說眼下，你將我自爆的靈魂碎片凝聚在星空識海。”
“你是我莫家最爲亮眼出色的後人，我自然不會讓變異魔氣魔化你。”
“所以，在方出現在星空識海的一剎，我已在着手清除你靈魂深處的魔氣了。”
“翔兒，不管怎麼說，我們父子都不該對自己後人祭煉。”
“這種行爲，與禽獸無異。”
“當然，我們也並不祈求你原諒一二。”
“我們父子只有一句話，接下來有一場場驚險萬分的鏖戰。”
“以清醒對糊塗，翔兒，你成功戰勝他們這一干強者，機率還是很高的。”
“一句話是，滅殺無情星主，讓她從星域之中徹徹底底地消失。”
話方說完，殘魂莫世興已經化爲了一種奇特的能量。
這種能量迅速向趙翔體內經脈、竅穴、骨骼甚至血肉漫延而去。
也就三五息工夫，隱藏在趙翔體內的所有變異魔氣，都一絲不剩地被清除殆盡。
也就在這個時候，趙翔驟然感受到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輕鬆與愜意。
然而轉瞬之間，趙翔倏地一下，承受着席捲而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