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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數虛無縹緲而又深不可測,上至聖人下至凡人,爲了自己的利益都想把天數了解透徹。?,即便知道了天數,大多人也只是順天而行,還有就是像現代律師鑽法律漏洞一樣,偶爾打打天數的擦邊球,讓天數在某些細節上發生改變。
天數哪怕改變了,最終還是會回到原本的軌跡,真正逆天的人在洪荒從未出現過。江浩澤這異數來了以後,插手了許多事情,救了一些本該隕落的神仙,但洪荒的發展軌跡也沒有大的變化。
巫妖大戰結束後人族大興,很快又是第三次天地大劫,天數大方向還是老樣子,就算被他改變了一些,也會因爲其他因素回到原本軌跡。
巫族讓十三巫輪迴轉世,讓巫族以巫人的形式存在,沾了人族的氣運而得以興盛。這種想法很不錯,巫族變成巫人也可以做天地主角,但什麼時候擔當天地主角還是天數說了算。如今的巫人血脈還很濃,甚至還有不少純血大巫存在,天數不會讓巫人主宰天地,以免巫族死灰復燃。
所以不管蚩尤多麼努力,天數都不在巫族一邊,他也註定了會失敗。儘管巫族大巫有毀天滅地之能,這次的大戰卻是巫人和人族的爭鬥,大巫如果敢肆無忌憚聖人肯定會出面,所以他們只能看着蚩尤與黃帝爭雄。
蚩尤是巫人的身份,他有參與角逐的資格,憑藉殘缺的都天神煞陣製造了大霧。與黃帝爭鬥時佔據了上風。可惜蚩尤終究還是擋不住天數。三皇證道乃是天道註定。人皇背後有聖人教派支持,就算江浩澤不教黃帝指南車,廣成子也會教他指北馬,蚩尤沒有率領巫人成爲天地主宰的機會。
兵敗如山倒,人族數量比巫族更多,而且紀律性比巫人強了很多。巫人個體上比較強大,但他們繼承了巫族好勇鬥狠的性格,參戰以後往往橫衝直撞。蚩尤指揮起來遠不如黃帝指揮人族那樣如臂指使。
數十萬人蔘與的大戰,個體上的強大反而不是最重要,組織紀律纔是獲勝的關鍵。人族大軍在軒轅的指揮下,憑藉指南車破了蚩尤佈下的漫天大霧,連戰連捷勢如破竹,巫人大軍被打得大敗虧輸,蚩尤的八十一個兄弟被屠戮殆盡,連蚩尤也成了黃帝的俘虜。
一干大巫也產生了分歧,部分大巫堅持要參戰,還有一部分大巫認爲該隱藏起來。暗中保護巫人繼續與人族融合。試圖阻止人族大軍的大巫,全部被以廣成子爲首的闡教金仙斬殺。風伯、雨師以及相柳隕落,退走的刑天以及九鳳得以倖存。
廣成子雖然發揮了作用,但他高興不起來,誰都知道人族破掉巫族的關鍵是指南車,偏偏指南車沒他什麼事。他千里迢迢去終南山尋來了雲中子,欠下人情讓雲中子製作指北馬,最後別人的指南車成了應劫之物,他當成撒手鐗的指北馬卻成了廢品。
廣成子恨得牙癢癢,甚至氣哼哼地說截教不知所謂,竟然胡亂插手人族事務。他只是想吐槽幾句,誰知道更加讓軒轅不爽,軒轅冷冷地說了一句:“不是截教上仙胡亂管閒事,我擺下香案相求,青龍上仙才教我製作了指南車,老師莫要錯怪了好人。”
廣成子在軒轅面前討了個沒趣,江浩澤也好不到哪裡,他想把蚩尤帶去太虛界同樣鬧了個灰頭土臉。蚩尤乃是當年十二祖巫精血所化的十三巫,肉身修煉天賦得天獨厚,比太虛界新生的十二祖巫更加出色,江浩澤想要把它帶走。可惜蚩尤執念很重,這次失敗他並不服氣,一心要完成當年各位祖巫的囑託,讓巫族成爲洪荒的主宰。
“青龍道人,你暗中指點黃帝制作了指南車,導致我巫族大敗,如今卻來假惺惺做好人。我不管太虛界是什麼情況,我只知道讓巫人取代人族統御四海,只要巫人一日不及人族,我便永遠也不會罷手。”
蚩尤明顯對江浩澤不信任,而且一心要完成囑託,帶他去太虛界沒有可能了。這種事江浩澤不會強求,他搖了搖頭道:“天數註定洪荒屬於人族,就算巫族取巧化爲巫人來借人族氣運,最終結果還是一樣,你這又是何必”
蚩尤冷笑道:“我巫族與人族通婚,借人族氣運的做法完全沒錯,只是時機還沒有真正來臨罷了。只要繼續與人族通婚下去,巫人的巫族血脈越來越薄,和人類沒有太大區別,當然也可以統御這個天地”
江浩澤打斷了蚩尤的話道:“即便巫人真的統治了人族,那時血脈太過稀薄,和巫族還有什麼關係”
蚩尤大笑道:“只要有我巫族血脈,便是完成了各位祖巫的心願,況且只要我繼續輪迴轉世,率領巫人主宰了洪荒大地,又怎能說不是我巫族成了天地主角”
江浩澤啞然,其實蚩尤說的也有道理,涿鹿之戰結束後巫人與人族進一步融合,血脈變薄的同時基數更大了。從此人族中也有了許多巫人,等到有一天巫人做了人皇,巫族也算成爲天地主角,但那時沒有幾個巫人還會以巫自居。
蚩尤自己卻是在劫難逃,但他還不知道,江浩澤搖了搖頭道:“你沒有機會繼續輪迴轉世了,你已然落在黃帝手裡,這一世你就會徹底魂飛魄散。”
江浩澤沒有哄騙蚩尤,作爲穿越衆他很清楚,黃帝用了多種方式也不能徹底殺死蚩尤,最後用了五馬分屍之刑將蚩尤徹底毀滅。作爲大巫的蚩尤本來不可能被凡人斬殺,但五馬分屍是洪荒第一種酷刑,會有天道暗中庇佑,酷刑之下不允許有生機,所以蚩尤就這樣魂飛魄散了。
蚩尤不知道這些,他憤怒地道:“這是巫人和人族的爭鬥,即使我落在了人皇手裡,也應該是由他來處置,莫非青龍你要不顧當年情分,助軒轅斬殺我不成”
江浩澤嘆了口氣道:“我不會管這件事,但軒轅的老師是闡教廣成子,廣成子向來心狠手辣,他要指點軒轅將你滅殺不算難事。”
蚩尤對江浩澤的話將信將疑,江浩澤也懶得勸他,如果軒轅真的要把蚩尤五馬分屍,到時候設法爲他留下一縷真靈便是。這樣一縷真靈既不是十三巫,也不是蚩尤,他永遠不會再恢復記憶,但他會得到許多巫族傳承,而且會一直輪迴轉世。
正如江浩澤預料的那樣,廣成子性子一直狠辣,黃帝多次斬殺蚩尤失敗,他獻上了五馬分屍之術。天地間第一種酷刑出現,就算蚩尤是大巫之身也抵擋不住,他的身體被分成了五個部分,靈魂也隨着身體被徹底撕裂。
廣成子爲軒轅解決了麻煩頗爲得意,軒轅並沒有記他多大人情,因爲在五馬將蚩尤分屍時軒轅忽然有所領悟,知道了五馬分屍爲何能殺死蚩尤。五馬分屍是天地間第一種酷刑,誕生時有天道庇佑,所以哪怕只是凡間刑具也能讓大巫魂飛魄散。
有了第一種酷刑以後,第二種第三種還會遠嗎五馬分屍誕生以後,今後洪荒肯定會出現更多的酷刑。軒轅作爲人皇有悲天憫人的一面,看着蚩尤的身體被五馬分開,他嘆了口氣道:“老師誤我我爲了殺死蚩尤用了這般有幹天和的手段,今後人族帝王若是學我,以更多的酷刑來迫害同族,我亦難辭其咎。”
這是軒轅第二次說“老失誤我”,他對廣成子的觀感再一次下降,已經沒有了師徒之情。廣成子反應遲鈍,對軒轅的心事一無所知,反而不時在軒轅面前炫耀自己的功績,顯擺因爲自己的妙計蚩尤才授首。
軒轅和廣成子有師徒名分,所以軒轅一直有個打算,不管廣成子是否作出貢獻都要讓他得到帝師功德。因爲對廣成子表現越來越失望,軒轅越來越不甘心單單把功德給給廣成子,覺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廣成子都能得到功德,不計前嫌幫了自己大忙的青龍道尊卻一無所獲太不合理。
就在軒轅準備傳位給下一位人族首領,證道成爲三聖皇之一那天,他忽然提前擺下香案禱祝:“軒轅當年未能拜道尊爲師,引爲生平憾事,承蒙道尊多次指點,我即將證道成爲人族聖皇。道尊不是我的老師,卻勝似我的老師,今日軒轅冒昧擺下香案遙拜道尊爲師,還望道尊應允。”
江浩澤已經準備離開洪荒回到太虛界,軒轅焚燒禱祝他很快有所感應,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軒轅這麼做是想分潤一份功德給他,功德這東西誰也不嫌多,他幫軒轅做了許多事,這份功德也還受得起。
最關鍵的是他同意了軒轅拜師,那就像與玄都共同做神農的老師一樣,他也能分潤一份地師功德,廣成子就要少得一份,這種功德不要白不要。他飛到六道輪迴,打開了一個攝魂瓶,將蚩尤一縷真靈放進了輪迴裡,然後安心等待軒轅證道的帝師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