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拍賣繼續吧!”
丹平好整以暇的退到一邊,雙手優雅的環胸,深不可測的目光幽幽的落到,那早已被風吹皺的一池春水當中!
司儀呆愣了半天,有點不知道該怎樣繼續下去的茫然。
“八……八十五萬,第一次!”過了好久,他才反應過來。
“慢着,慢着!”剛纔那位叫價的集團大佬慌忙的攔住司儀,“呵呵,我突然覺得這顆鑽石嘛……呵呵!”他訕訕的笑,“還是讓給我前面那位叫價八十萬的仁兄吧,君子有成人之美。各位,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着,那位大佬逃似的退出了會場。
八十五萬,買一塊破石頭,有什麼用?況且明年一年,還要資助那些慈善機構,天曉得,那是個無底洞!留着這筆資金,不知能做多少期貨交易!
不遠處,一陣跑車奔馳的聲音傳來,惹得這裡鬨堂大笑。
“那什麼,我也有事,先走一步!”那位叫價八十萬的杜少爺,也匆忙的落荒而逃。
真是的,本來看中的就是那一年的控股權,根本也不是爲了這塊石頭,現在這個誘人的條件被換成了一個賠錢的買賣,不走還等着什麼!
……
就這樣,剛纔那些叫價的人大部分都倉惶逃竄,只剩下一些有頭有臉的集團大佬,礙於面子,不能拔腿逃走!
已經擁有幾十年歷史的臺灣商界競標午宴,今天出現了史上最丟人的場面!
司儀眨巴眨巴雙眼,看着剛纔那些侃侃而談,誓要揮土如金的商界大佬們,現在個個變成了縮頭烏龜,醜態畢露!
商場,自古如此,沒有一個商人會做賠本買賣,面子值幾個錢,一切所思所爲都旨在利益至上!
此乃冷不可言、俗不可耐、深不可測、銳不可當的世情百態!
主席臺上,那顆璀璨的鑽石在陽光下,閃爍着奪目光澤,更像是一種睥睨衆生的極端諷刺!
終於,一位臺灣商界的前輩有幾分掛不住薄面,老臉氣得一陣抖動,看得出隱忍了很久。
忍無可忍的敲了下手中的龍頭柺杖,那份震怒讓在場的人悚然一驚。
“宋總裁,雖說如今你是臺灣商界中數一數二的領軍人物,可是你也不能這麼任意妄爲,你要我們這些在商界混了一輩子人的老臉往哪擺?”
不疾不徐的迴轉目光,俊顏上淡淡的諷刺一笑,“我絲毫沒有不尊重各位的意思。況且,競標午宴真正的意義,剛纔不是有人說的很清楚麼?”
他嘲弄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前一刻義正言辭的那位孔總!
大家也紛紛目光跳轉,憎恨的瞄準那隻替罪羔羊!
真是詭辯!浩軒的嘴角扯出了一個無比讚歎的弧度。
開始那個貌似最無聊的問題,現在卻成了最有利的武器,同時轉移注意,引火到回答問題的人身上,這一招,夠高段!
掃了一眼旁邊秀眉早已擰成結的夢音,俊美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夢音,你知道麼,這麼關切擔憂的表情,你從來不曾爲我而呈現!
“那你爲什麼不早點宣佈新的競標規則,這不是成心耍我們麼?”另一位宏盛科貿的紀總也是鬱憤難平!
“現在也不晚吧!到目前爲止,大家好像都沒有損失一分錢!”
犀利森冷的目光,從凜冽的黑眸內斜斜的射了過去。丹平睇着這羣平時道貌岸然,實則骨子裡各個爲財而死的商界大佬,心底有股說不出的厭惡!
“我們不是爲了錢,爲了一個公道!”還要強辯。
“好啊!”
優雅的把環胸的雙手放下來,前一刻丹平還慵懶不羈的俊臉上,在下一秒就變回了一貫的睿智卓然,嘴角噙着一個詭譎的笑痕。
他等的,要的就是這一刻!
“那拍賣繼續!既然大家都說我剛纔沒有提前宣佈規則,那麼從新開始,依舊五十萬的底價,每次叫價最低五萬!”
他一步跨上前,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位已經徹底傻掉的司儀,把木錘遞到他手裡。
“司儀先生,開始吧!”
目光呆滯的點頭,這位倒黴的司儀閃了閃神,重新開始自己未完的工作。
“各位,請出價吧!”心底痛苦的哀嚎,今天的佣金算是甭想了。
全場,鴉雀無聲。
許久,一張爾雅俊美的臉孔站了起來,“五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