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孤亭,有酒無餚,古傳俠和令狐沖二人相對而坐,卻喝的痛快。
“你我兄弟二人久別重逢,今日爲兄便以劍爲餚,爲祝酒興。”令狐沖說着便抽出自身所佩的寶劍,躍入一片柳樹林中。
楊柳依依,隨風擺舞。
令狐沖在林中舞劍,劍光在月光下閃爍着流鴻。每一劍都夾雜着清脆的龍吟,劍如游龍,或龍翔九天,或潛入九淵。
一杯酒的功夫,令狐沖重新化爲劍氣歸來,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好劍法!這就是龍形百劍吧!果然是一等一的絕世劍法。師弟我也有一劍,請師兄品鑑。”古傳俠知道令狐沖不想和他兵戎相見,故而想出了這個辦法,想要讓他知難而退。
抽出天虹,古傳俠同樣躍入柳樹林中,楊柳微風,古傳俠的劍鋒穿插其中,劍招簡單甚至到了拙劣的程度。但是令狐沖的臉色卻漸漸沉重起來,那最愛的百年汾酒,入口也似乎失了味道,只剩下一絲絲苦韻。
“獨孤九劍!好一個獨孤九劍!着一輪算是我輸了。但是師弟···不是師兄我自誇,你無法帶我回去。而我···也無顏再見師父。你就讓我去做一個漂泊無依的浪子吧!華山···以後交給師弟你了,我很放心。”令狐沖說道。
“師兄是在說吸星**?”古傳俠問道。
令狐沖大驚,手中的酒杯都打翻,酒水灑在了桌面上,令狐沖心疼的直皺眉,一張嘴就將那酒水化爲一道水箭,要吸入口中。
古傳俠長袖一揮,一股灼熱突然騰昇,水箭被蒸發,酒氣四溢卻再不見酒液。
“師弟你連這都知道?莫非是精通什麼占卜易術?”
古傳俠道:“現在的你已經擺脫了控制,卻還是不肯回去見師父師孃,肯定是有別的原因。我只是詐你一詐,沒想到你自己交代了。”
令狐沖道:“我身懷魔教邪功,我試過了根本廢不掉,而且無時無刻不在影響我,我現在看到身懷真氣者,就想將其真氣據爲己有。我怕我回到華山,會爲華山帶來一場浩劫。”
古傳俠問道:“那你對我也有這種感覺嗎?”
令狐沖疑惑的搖搖頭:“在我的感覺裡,你體內流淌的不像是真氣,更像是一道道陽光,滾燙、炙熱卻充滿了自然的味道。我的吸星**不僅僅不想去吸收你的真氣,並且似乎還有些厭惡。”
古傳俠道:“這是當然,吸星**吸收的僅僅只是星辰的光輝,又怎麼奪得走烈日的榮耀?”
“小輩!大言不慚!”一聲冷哼,一行三人已經從雲端飛落而下。
令狐沖視線一掃,將古傳俠擋在身後,然後喊道:“任前輩!向大哥!盈盈!”
任盈盈看到古傳俠,也是一愣接着對令狐沖道:“衝哥!我和爹爹、向大哥本來是來救你的,沒想到你已經脫身了。”
向問天看着古傳俠,忽然說道:“這位一定是華山古傳俠,古少俠了。”
任我行目光中帶着明顯的貪婪,在古傳俠身上不斷的颳着:“難怪敢口出狂言,原來是修煉了獨孤九劍和九陽神功。”
“不過九陽神功雖然厲害,卻也比不上吸星**。令狐沖的吸星**奈何不了你,只是因爲他的吸星**練的還不到家。”
“你且讓老夫試試。”
試試兩個字纔出口,任我行已經出手了。
隔空一抓,古傳俠便感覺到體內的三道陽氣盡數衝出身體,朝着任我行飛去。三陽之氣本互相循環,彼此包容、彌補,但是終歸不是全面的九陽,循環之間有很多破綻。這些破綻被任我行掌控,讓他奪走了三陽之氣。
但是任我行也不好過,三陽之氣一入他的身體,就變幻了摸樣,不再如在古傳俠體內那般溫順,反而變得滾燙如滾油,不斷的在任我行的體內爆炸着。
更讓任我行覺得難受的是,其中還夾雜着一絲絲特殊的印記,根本無法煉化爲星辰。
“好小子!一身陽氣竟然是張無忌親手爲你築基。還給你。”無法煉化,留在體內反而是禍患,任我行手一推,三道陽氣反撲回去,重新倒灌入古傳俠的體內。
古傳俠頓時感覺磅礴的真氣在體內激盪,遠比他本身的真氣龐大了幾乎十倍。
任我行沒安好心,將體內的一些陽屬性真氣填充入了三陽真氣之中,想要直接用真氣撐死古傳俠。真氣本身沒有問題,反而是被他提煉過的,無比精純。故而也挑不出毛病,稱不上以大欺小。古傳俠若是真的被撐死,也只能怪自己沒用。九陽神功也是浪得虛名。
古傳俠運轉九陽神功,磅礴的真氣在三道陽氣之中穿梭,時而少陽強而烈陽、純陽弱,古傳俠周身安泰卻將化爲頑石,雖不朽卻失了靈性。時而烈陽強而少陽、純陽弱,周身大放光明,如包裹在火焰之中,汗如雨下。時而純陽強而少陽、烈陽弱,真氣無比凝固,竟然難以調動,雖然精純卻喪失活潑。
周而復始,無比麻煩。
忽然一點新的陽氣在三陽交會之中誕生,這是一點中陽。看似平平淡淡,卻是主平衡之道。
中陽一入,那多出來的陽氣便平均分配給了四道陽氣。
並且在這股磅礴陽氣的幫助下,古傳俠的四道陽氣都達到了圓滿大成的程度。
長出一口氣,古傳俠睜開雙眼,先取出一枚鷹羽握在手中,然後才道:“多謝任前輩成全!晚輩功力大進。不過晚輩福分淺薄,承受不了太多。若是前輩執意再出手,晚輩也只有請鷹王前輩出手主持公道。”
任我行雙目一瞪,眉毛倒豎:“你拿白眉鷹王壓我?”
“是又如何?”古傳俠冷笑一聲,手持鷹羽。此刻他代表的就是鷹王,既然狐假虎威,就不能滅了老虎的威風,否則老虎先吃的就是狐狸。
“好好好!你這小輩果然有意思!華山太小,嶽不羣氣量不夠,他容不下你。不如你隨老夫去日月神教,待到老夫奪回了神教教主之位,封你一個副教主如何?”任我行大笑說着,似乎忍下了怒火,向古傳俠拋出橄欖枝。
古傳俠道:“任前輩如此口出狂言,莫非有法子對付東方不敗不成?否則你的許諾,豈不都是水中月鏡中花?”
令狐沖一愣,詫異的看着古傳俠,沒想到古傳俠會這麼回答,竟然不是第一時間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