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仙庭大仙督走了。
在將神族徹底滅掉後走的，沒有人知道大仙督去了哪裡。
所有人只知道一點，神族的天帝風洹觸到了大仙督的逆鱗。
大仙督一怒之下不但將神族滅掉，還將神族的天帝風洹赤裸釘在天神城上空，用法則火焰灼燒神魂。
法則火焰這個東西，只要聽聽就感覺到可怕。
就是仙帝，也不一定能祭出法則火焰。
可仙庭大仙督丁歡，不但祭出了法則火焰，還佈置了神魂灼燒大陣。
偏偏大仙督丁歡佈置的灼燒大陣還很有講究，既不將風洹燒死，也不讓風洹有半息離開火焰灼燒。
這種折磨，是個人就無法承受。
此時任何人到了神族天神城附近，都可以聽到風洹那悽慘的哀嚎之音。
仙庭雖然收回了神族區域，不過因爲風洹的事情，天神城也成了一座空城，沒有人願意在這裡居住。
本來就岌岌可危的龍族在聽到神族之事後，徹底嚇壞了。
龍族族長親自前往仙庭求和，取消龍族天庭，並且取消龍族區域。
龍族和之前一樣，成爲盤古大世界的一個種族，一切盡歸人族仙庭管理。
也因爲如此，龍族成了這場大戰中唯一存活下來的種族。並且因爲可以享受到仙庭的大道資源，龍族反而是愈發興旺起來。
……
混亂區。
這裡什麼種族都有，也有些是犯事或者被追殺過來的修士。
在五大天庭開始混戰的時候，混亂區來的修士就更多了。
最初的時候，來這裡最多的是人族修士。
原因自然是人族節節敗退，大仙域都丟了。
而大仙域百億修士，除了極少數可以前往仙庭之外，一部分戰死在了保衛大仙域的戰場上。
還有一部分是跟隨仙庭的修士軍，躲在了仙庭外面。
更多的人則是來到了混亂區，這也讓混亂區人族修士暴漲。
仙庭大仙督出山後，仙庭的人族大軍佔據上風，開始反攻失地。
大仙域的人族修士也因此慢慢興旺，這個時候妖族和魔族開始瘋狂逃往混亂區。
萬族城就是這樣慢慢發展起來的。
萬族城的前身僅僅是一些零散各族修士抱團組合在一起的小坊市。
隨着來混亂區的修士越來越多，混亂區的生存也越來越艱難，這個小坊市聚集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小坊市無法滿足越來越多涌往這裡的修士。
最後在五名羅天上仙的聯手下，建造了這個萬族城。
這五名羅天上仙有兩人是人族，一名巫族修士一名妖族修士和一名黑淵族修士。
巫族的老巢就在混亂區某一個地方，不過並不是每個巫族修士都願意和族羣居住在一起。
萬族城的曹瓔就是如此，他羅天上仙后期，肉身更是到了仙體七成，論實力，在萬族城算是數一數二的。
只不過他和巫族理念不同，爲了堅持自己的本心，更是觸怒了族長，被驅出巫族。
曹瓔索性就在萬族城和幾個志同道合之人一起組建了新城，萬族城。
雖然逃到混亂區的各族修士現在越來越多，不過萬族城依然算是平靜。
畢竟在混亂區找一個這樣的安穩所在不容易，再加上萬族城的五名城主相處還算是融洽。
大修息樓。
在萬族城算是比較有名的息樓，這裡價格不貴，而且後臺足夠硬，沒有人敢在這裡撒野。
大多數修士來萬族城後，都願意在大修息樓休息或者是留在這裡住宿。
來這裡的修士多，這裡也成了諸多修士打聽消息的地方。
和往常一樣，此時大修息樓的一層，早已是人滿爲患。
坐在這個息樓喝茶或者是喝酒的，那是各族都有。
因爲在萬族城的第一條城規，來到萬族城後，沒有種族區分，所以無論你是哪一族的人，在這裡也不會受到圍攻。
一羣來自各個種族的修士一邊喝着低劣的仙靈酒，一邊吹噓着自己的廣博見聞。
和仙門弟子比起來，散修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來，無拘無束，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哪怕這裡人族、魔族、妖族、神族等等種族都有。
在這個地方，都可以隨便評論，隨便罵，也不會有人因爲其餘修士罵了自己的種族而憤怒。
所以這個地方聊天，那是天南海北，有什麼說什麼，毫無顧忌。
“魔族和妖族如此囂張，當初幾乎要將仙庭給端了，現在怎麼樣？還不是直接落得個滅族。”
“這很正常，我早就說過，人族就算是一時沒落，也會很快興旺起來，盤古大世界誕生以來，哪次不是如此？”
“呵呵，這你還真差點沒有說對。如果不是仙庭大仙督出山，仙庭還真就被滅掉了。”
“這大仙督叫丁歡吧？他真的如此強大？”
“大仙督是不是強大不是用嘴說的，神族的天帝風洹你知道吧？
這個傢伙以爲自己了不起，將大仙督的道侶祁心玥釘殺在天神城外，呵呵，結果伱們知道如何？”
“如何？” “大仙督丁歡知道消息後，怒火交加，親自帶領仙庭大軍將神族滅掉，斬盡殺絕，聽說神族一隻螞蟻都沒有活下來。”
“好狠辣……”
“狠辣？你知道風洹的下場是什麼嗎？他被剝光了釘在天神城外被法則火焰灼燒神魂，整日哀嚎。那纔是狠辣。”
……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修士都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話。
哪怕這裡說話沒有限制，萬一口不擇言，不小心得罪大仙督，這簡直是求死都不可得。
此時，在大修息樓的角落處，正坐着兩名女子。
這些議論聲傳來，其中一名女子沉默不語。
“知曦，他們說的大仙督丁歡是和你一起闖過億萬虛空沼的丁歡嗎？就是他救了我？”
另外一名年齡較大的女子擡手打了一個隔音禁制，低聲問了一句。
沉默的女子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很顯然，這兩名女子一個就是從瑤池玉女宗逃出來的溫知曦，還有一個就是溫知曦的娘烏婉婷。
“丁歡怎麼有道侶了？你不知道這件事？”烏婉婷疑惑的又問了回一句。
溫知曦再次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說起過這方面的事情。”
“知曦，我們現在離開混亂區去仙域找他吧。你喜歡他，這個時候他心裡肯定很是很悲痛，你應該去陪陪他。”
“娘，我……”
“你就是面子薄，既然喜歡丁歡，那爲何不去找他？你爹當初喜歡我的時候，天天就和藥膏一般的粘着我。”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丁歡能將你帶出億萬虛空沼，並且連你的這種大道體質都不覬覦，還拿出仙棬花救我，這種人哪裡去尋找？”
“娘，我和他之間沒有什麼別的私情，而且他還有道侶。”
“他道侶現在出事了，你應該趕緊過去。”
溫知曦沉默不語，這次沒有回答了。
“你喜歡不喜歡他？”烏婉婷被自己這個木訥的女兒氣到了。
“我……喜歡……”溫知曦很難開口，卻知道自己無法隱瞞自己的娘。
可是喜歡歸喜歡，哪裡有女子主動開口的？
烏婉婷哼了一聲：“喜歡就去，宇宙浩瀚無邊，你也知道自己和丁歡從什麼地方來，距離這裡有多遠。
如果有一天，丁歡走了，你去哪裡尋找他？之前你還可以說是因爲我的緣故，現在我好好的，你不去尋找他，還做什麼？”
“娘，你一絲殘魂，我都將你救回來了。丁大哥這麼大的本事，你覺得他能救不回自己的道侶嗎？我去了讓他怎麼做？”
“……”
這次連烏婉婷都沉默了下來。
和女兒一起這麼長時間，經常聽女兒聊起丁歡，她自認很瞭解丁歡的性格了，哪怕她沒有見過丁歡。
如果丁歡真將祁心玥救回來了，女兒過去，的確是讓丁歡難做。
而以丁歡將女兒帶出億萬虛空沼，穿過灰海的能力能救不回一個有肉身的女子？
更何況丁歡現在幾乎是人族的第一人，聽說天帝刑盤都是他救的，而且也是他一手護持上去的。
換句話說，人家丁歡要做天帝都可以，不要說救下一個女子。
良久之後，烏婉婷才長嘆了一口氣：“既然你不想讓他難做，我們就繼續留在混亂區吧，過段時間你想辦法衝擊羅天上仙境。
將來等你修爲強大了，也許還能幫人家一點。不能成爲人家的道侶，卻不能忘記人家的恩情。”
“啪嗒、啪嗒……”
溫知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淚水止不住的跌落。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看着自己女兒的眼中，烏婉婷撫了撫女兒的頭髮：“對不起，知曦，這件事是娘耽擱了你。”
如果不是她，女兒就不會加入瑤池玉女宗，只要女兒一直和丁歡在一起，遲早會走到一起去的。
而且她可以肯定，將來女兒不可能再能遇見丁歡這樣的男子。所以她才說是自己耽誤了女兒。
……
宇宙鍋已經出現在了半渟海的上空。
丁歡撫摸着玉棺，玉棺中的祁心玥已經被丁歡換上了當初在地球上的衣服。
此刻看上去，除了臉色蒼白之外，就好像活着一般。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任何代價救回祁心玥。
他身上還有一滴祁心玥的心頭血，可那又有什麼用處？
祁心玥是神魂俱滅，不要說他，就是道祖來了恐怕也是無能爲力。
丁歡的思緒卻似乎再次回到了那浩瀚的星空之中。
在那沒有未來，不知道去往何方的星空之下，只有祁心玥一直陪在他身邊。
兩人一起修煉，一起看星空，一起融化彼此的孤獨……
曾經祁心玥承諾過的話還在眼前，她都一一做到了。
曾經自己承諾祁心玥的話也在眼前，可他卻沒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