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預言和九鼎
“看着這些情報，我現在也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長卿先生和地級道兵太強，還是楚國太弱了。”彭炳好奇的道，隨即就看向了韓信。
韓信略一思考：“楚國並沒有變弱，郢都城外一戰，楚國臨時就抽調了一十八位初代，雖然有一大半都是臨時突破的。這還是因爲楚侯和貴族們沒有談妥，貴族們始終沒有出全力的緣故。”
“以此觀之，如今的楚國，要是底蘊盡出，各種寶物、靈丹全部用出來，一口氣弄出來百八十位真人不在話下。”
“就像如今的晉國，韓趙魏三氏，每一家明面上都有數位初代或真人。如果加上隱藏的實力，每一家都能拿出十位左右的正常初代。如果拿出家族底蘊，使用秘法的話，每一家整出來十位炮灰初代問題不大。”
“即，韓趙魏三氏加在一起，就有足足六十位初代。”
“智氏的實力，應當也差不多。”
“如果再加上晉國其他封君、貴族的實力，那麼晉國全力以赴，實力只會更強。只是過去的時候，晉國始終處於內耗狀態。”
“也正是如此強大的實力，天下人才會尊稱歷代晉國君主爲公。”
當今天下，除了圈地自萌的楚國，時常自稱爲王之外，其他諸侯，實力再怎麼強大，也就是稱之爲侯。只有晉國，歷代君主被尊稱爲公。
齊國，只有齊桓公一人被尊稱爲公。
秦國，也只有秦穆公一人被尊稱爲公。
其他的，都是秦侯、齊侯。
而楚國之所以可以圈地自萌，在楚國地盤上自稱爲王，就是因爲楚國的實力那是真的強。
“由此觀之，如今的楚國，如果全力以赴，實力還是很強的，甚至遠遠領先吳國。”
“如今的吳國，也就才七八位初代、真人，看起來和韓趙魏三氏明面上差不多。考慮到長卿先生和地級道兵，如今的吳國，比起單獨的韓趙魏三氏，還要強一些。”
“楚國勝在底蘊深厚，吳國勝在有長卿先生這位大真人。”
聽到這裡，姜華就開始盤點鹽城的家底了。
如今的鹽城，老一代的真人、初代，差不多就有十位之多了。
如周郎、孫郎、孔明等年輕一代的真人，已經確定投靠鹽城的，也差不多有十位之多了。
等到實驗成功之後，扶搖道人等前輩紛紛恢復巔峰之後，鹽城的真人數目，更是會迎來一個大爆發。
算起來，如今的鹽城不知不覺的竟然已經有了這麼多強者！
至於製造炮灰初代、炮灰真人的手段，鹽城也有。如有必要，也能製造出不少臨時炮灰。只是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這麼做。
這樣的實力，已經成了晉國、楚國之下的獨一檔。
領先於齊國、吳國等諸國，但是又弱於晉國、楚國。
前提是，不考慮大真人層次的寶物、手段。
原本姜華還以爲鹽城還能繼續發育幾百年呢，可如今看來，鹽城大概率沒這麼多時間了。吳國楚國之戰後，天下的形勢一定會更加混亂的。
到那時，大魚吃小魚，大諸侯吃小諸侯，小諸侯吃封君。封君瘋了一樣的去降妖除魔，開拓新的郡縣，免得自己徹底沒了。
等到天下各地的妖魔鬼怪被肅清之後，就是封君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也是封君徹底滅亡的時候。接着，就是小諸侯徹底滅亡的時候。
即使是大諸侯，最後還能剩下的也沒有幾個。
歷經這麼一番內卷之後，還活着的大諸侯，可能實力都能達到如今楚國、晉國的地步。
想到這裡，姜華就耐心下來，思考着未來的發展。
“數日之前，信哥兒已經順利突破了，大家先恭喜信哥兒。”姜華笑着道。
“可以啊，這麼說實驗成功了？”
“這一次，讓你小子先行一步了。”
“恭喜。”
“我有一種預感。”姜華打斷了衆人的討論。
聽到預感這個詞，長空道人就想起了五十多年前，姜華使用所謂的預感預言未來的事兒。
長空道人想到的是姜華預言姬氏伯常即將來襲，然後當時鹽城的高手們聚集在一起，聯手大戰姬氏伯常。
那時，姬氏伯常是洛陽來的高貴的天子宗族，而鹽城就是一個鄉下鄉巴佬。
姬氏伯常是一位學習了上古神通，年紀輕輕就成爲卿相的大天才，而當時的鹽城，大貓小貓兩三隻。
後來，姜華預言姬氏伯常即將發動突襲，鹽城早做準備，提前設下埋伏，一口氣把姬氏伯常打成了重傷，嚇得他狼狽而逃。
而太尉炎則是想到了滅道令消息傳來的那個晚上，姜華忽然跑到軍營裡告訴他說，即將有人突襲大石關……
至於林二，則是想到了當初他對於姜華的告誡：不要過分依仗天賦神通，否則對未來不利。
而這些年以來，姜華很少這麼說。
但每當姜華這麼說的時候，姜華說出的預感又都沒有出錯過。久而久之，這就成了高層之間的秘密：姜華的血脈神通確實可以預言未來，而且還很準。
預演未來、推衍天機之類的神通、道法，都很常見。
但凡練氣士，修爲高了，基本上都會那麼一兩手推演天機之法。
只是未來是無窮的，有着無限可能。大多數推演天機之法，都只能看到最大的一種可能。
如推演三十天之後的天氣，推演之後發現，天氣是晴天。可是實際上，在無數種未來之中，晴天只佔三成可能。那麼此次推演未來，準確率就是三成。
如果推演明天的天氣，準確率可能就能高達百分之九十八。
越是複雜的事情，越是遙遠的未來，準確率也就越低。
久而久之，天機術士們爲了更加準確地推演未來，就發明了定數和變數這兩個詞。
定數指的是在絕大多數的未來之中都會發生的事情，如凡人終有一死，這就是定數。一旦踏上修行之路，可能多活幾年也可能當場暴斃，這就是變數。
有的事情，可以增加變數，有的事情可以穩固定數。
但是，未來無窮，幾乎不可能窮盡所有未來這一點也是公論。
所以，對於姜華每次的預言，高層也都做兩手準備：預言成功，預言失敗。
不過，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得先豎起耳朵認真聽一聽姜華的預言再說。
“未來，真人、初代的時代徹底結束，全天下會出現一大批大真人。”
“一萬年前的那些前輩，有的已經突破，只是暫時沒有顯露出來。有的正在突破，有的即將突破。”
這裡面也有不少是百家爭鳴和鹽城期刊的功勞，過去這一萬年，大多數前輩都處於閉關苦修的狀態，最近這五十年，則是天天觀看、研究鹽城期刊，處於厚積薄發的階段，一身實力自然蹭蹭蹭的往上漲。
“未來，大量的封君會消失，小諸侯國也會消失，大諸侯國也有不少會消失。全天下會只剩下少數幾個大國，這些大國，任何一個都不止一位大真人。”
“九鼎會四散而去，大諸侯國的諸侯皆可完全發揮九鼎的威力，在本國境內，戰力堪比聖人。”
說到這裡，姜華就沒說了。
這一次的未來，是姜華很多次藉助天書觀察未來之後看到的定數。
準確的說，是大多數的未來之中，九鼎都會散開，被諸侯所得。
九鼎這種寶物，就是諸侯們的寶物，其他人得到了也用不了。所以即使是三聖，當年也沒有奪走九鼎，這寶物壓根兒就不會被三聖煉化，相性不合。
所不同的是，在不同的未來之中，九鼎散開的時間點不一樣。
有的時候，會在二百多年之後才散開，這是吳軍攻破郢都之前看到的未來。
有的時候，會在幾十年後直接散開，進入各路諸侯的手裡，這是最近一次觀測未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
很顯然，天下大勢，對九鼎散開的時間點是有影響的。
幕後黑手，或者說當代九天之人，也會根據時代發展而決定何時散開九鼎，這不是一個固定的時間點，九天之主們會自動調節。
至於九天之主散開九鼎的原因，姜華也清楚，九天之主覺得大周已經沒希望了，所以乾脆扶持新的王者算了，這也算是順天應人。
只要他們完成這一舉動，大周就徹底完了。
作爲大周完蛋的直接動手之人，他們立刻就可以獲得毀滅大周的天命，沒有成爲大真人的，可以立刻成爲大真人。已經成了大真人的，也可迅速增強自己的實力。起碼改變規則的影響範圍可以大大擴大，不求瞬間擴大到三聖這樣，但好歹也能比過去強大很多。
九鼎乃是大禹王煉製的天命靈寶，每一尊之上都承載着部分天命，算是王者天命神器，唯有王者才能使用。
如果某位諸侯，佔據了豫州，又獲得了豫州鼎，那麼他就能輕鬆煉化豫州鼎。
至少，當他站在豫州的國土之上時，可以完全發揮出豫州鼎的威力。必要時甚至可以藉助整個境內所有人的力量，比起聖人可能也不差什麼了。
聖人當然不是無敵的，否則，文王也不用吃下長子了。
同樣的，如果有人佔據了荊州，拿着荊州鼎，也能發揮出荊州鼎的威力。
“不過，九州和九州也不一樣。豫州和荊州，那肯定是兩個層次。”
荊州鼎可能徹底煉化之後，哪怕藉助境內所有人的力量，也就將將堪比聖人，而豫州鼎的威力，可能就能碾壓普通聖人的地步。
豫州，纔是當今天下的核心之所。
“如今九鼎應該都在周天子那裡，這九鼎只有王者才能駕馭，才能扛得動，其他人也沒法移動九鼎。如果九鼎出了意外，那周天子……”說到這裡，蕭何就沒說了。
周天子肯定得出意外，如今周天子的領地沒多少了，主要就是洛陽及洛陽附近。加在一起，可能也就幾十個郡。
哪怕這幾十個郡經營的很好，建設的非常好，可是這麼多萬年過去了，周天子一脈的底蘊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否則也不會是今天這麼個鬼樣子。
但是，九鼎還在。
最起碼周天子還能部分操控豫州鼎，靠着豫州鼎，也能保證洛陽及附近幾十個郡的地盤了。
當年，楚莊公曾經帶領大軍，來到洛陽附近，問鼎之輕重，差點兒就把荊州鼎扛跑了。
據說，已經有一尊九鼎被晉國悄悄地扛跑了。所以晉國才能每一代執政，都是大真人。對於這種說法，晉國表示純屬瞎扯，周天子表示：假消息！
甚至還有消息說當年三聖各自扛跑了一尊九鼎，對於此事，周天子也表示這是假消息。
“周天子還在和周天子失去九鼎，這是兩個概念。”
“九鼎乃是天命靈寶，承載了天命，威力不可小覷。”
“一尊九鼎，至少能塑造一尊大真人，如果這位諸侯願意拼命，願意燃燒國運燃燒自己，或者能夠做到藉助境內百姓、貴族的力量，那麼就能瞬間強大到三聖的地步，甚至可能會更強。這樣的存在，一下子多出來九個，天下能不亂嗎？”
“咱們也要搶奪九鼎纔是！”
“如今九鼎還在洛陽城中，還在周天子那裡，光靠咱們自己也不好搶啊。”
“估摸着到時候九天會主動聯絡各大諸侯，然後天下諸侯一起動手搶。只是不知道，這個時間點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到時候九天會不會聯繫咱們鹽城。”
“無論如何，想要搶奪九鼎，起碼也得有大真人的實力，咱們得趕緊突破了。”
“對，就算九天不通知咱們，難道咱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不說別的，李聖這會兒還坐鎮洛陽呢，我就不信，搶奪九鼎那麼大的陣仗，還能完美保密不成？”
“對啊，以大真人的速度，一時三刻就能抵達洛陽，到那時大家夥兒盡全力的搶唄。”
“不過，我有一個疑問，九鼎真的能搶嗎？這樣的天命靈寶，應該是主動認主吧？如果能搶的話，當年三聖不就順手搶了嗎，還能等到現在？”
“會不會到時候九鼎直接散開，主動朝着天命之主而去。所以，咱們現在要做的，一方面是趕緊突破成爲大真人，另一方面是迅速發展鹽城，多佔據一些土地，過去的行事風格是不是有些保守了？咱們是不會應該踏入爭奪天下的行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