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只能從遠處對火蟾進行攻擊,膠着戰鬥了好一會兒,都沒將這隻火蟾拿下。
火蟾身上只是多了一些傷口,憤怒使得他身上的火焰比原先幾乎暴漲了一倍。
張遠暗罵:“這些個吃白飯的廢物!幸虧我早有準備。”
拿出一個符篆祭了出去,只見火蟾頭頂的天空竟然飄下了雪花,溫度瞬間下降,火蟾身上的火焰都被熄滅了不少。
“是寒冰符!”
張遠帶過去的人都十分高興,顯然有這樣的靈符助陣,他們這次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吼!”
火蟾在怒吼着,只是這樣僅僅使得它的身上傷口增多了幾條。
眼看着火蟾奄奄一息,張遠從草叢中站了起來,飛身往那邊掠去。
蘇陽卻沒有動,暗暗將手邊的匕首收了回去。
“再等一下,還不是最佳時機!”
蘇陽冷冷地盯着前面的戰場,另一邊,火蟾明顯不敵,張遠的加入使得火蟾的隕落只是時間問題。
蘇陽卻不知怎地下意識地看了一下那清冷的水潭,那水潭實在是太冷,太冷。
事出反常必有妖,蘇陽努力收斂自己的氣息,暗暗往後退去,直到退出了幾百米鑽入隱秘的樹洞中才停了下來。
張遠愈發高興起來,早就忘記了蘇陽這一炮灰的存在。
這一次實在是太順利了,張遠都已經開始幻想,回到別院受到嘉賞隨後被少爺接近誇獎,然後將馬志宇好好地收拾一頓,最後拋屍荒野,至於他的妻女,嘿嘿……
吼!
火蟾低聲哭訴着,嘴裡唸叨着一串符文,身上的火焰瞬間長了起來。
火蟾看着張遠幾個,火焰中有了一種盛氣凌人的感覺,彷彿有了什麼靠山。
張遠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繼續用飛劍攻擊着火蟾。
嗖!
一條巨大的肉體類似舌頭一般的東西飛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將七人中的五個給捲了進去。
張遠和身邊的那個人大駭,下面的火蟾沒有了強大的火力壓制,對着空中兩人怒吼起來。
“蘇陽那個炮灰呢?”
沒辦法,一看勢頭不好,張遠將身邊一人修爲封住,隨即往火蟾那邊扔去。
隨後張遠便駕着飛劍往來路逃竄,在經過草叢的時候,張遠只是疑惑了一下蘇陽怎麼沒有了,但來不及多想只能迅速逃竄。
轟!
一顆火球砸到了飛劍上,張遠一翻身跳下了飛劍。
臉色慘白起來,但還是在地上不斷跑着。
他知道有一隻火蟾要殺他,在他的後面。
他的前面有一個樹洞,他不知道的是,樹洞裡一雙眼睛眯了起來。
蘇陽地位低下,自然沒有修習過高深的道術,四毛賊教給他的不過是逃跑的鑽地術和加速逃跑的風行術。甚至白老二連風縛術攻擊類的道術都沒有教給他,不過現在的蘇陽,似乎也用不上。
只有自己強橫的肉身,絕對的速度,絕對的力量。
直接用拳頭攻擊過去,蘇陽的速度在這一刻達到了極致。
如同一頭豹子一般,在張遠到跟前的時候,蘇陽沒有絲毫猶豫便張開了自己的爪牙。
張遠在慌亂之中,根本就沒發現,眼前什麼時候多了一道殘影。
等到看到的時候自己的肚子忽然劇痛起來,自己的身體也瞬間遲緩下來,再也動不了。
他驚異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一隻手臂直接穿透了自己的丹田。
剛剛將頭擡起一絲高度,一道血色光弧劃過,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條血縫。
這怎麼可能呢?
自己的身上可是有着防護神器的,怎麼會被秒殺?
剛剛閃過的血月刀光是怎麼回事?
張遠想喊救命,但卻發不出聲音,努力擡起頭,看着前面的人。
那道袍似乎是自己發的,這相貌,這人,不可能,不可能!
叫什麼來着?這個殺了自己的小子,叫什麼來着?
蘇陽!蘇陽!怎麼可能!
一看就知道是走後門進的別院,大半年還都是天人之境二層,能有什麼成就?
還是自己將他帶過來的,準備是拿他當炮灰的,但似乎現在自己就死在他的手上。
爲什麼?爲什麼?張遠腦袋裡有太多疑問。
“小毛山四毛賊是我的親人,你,該死!”
蘇陽已然保持着劃匕首後的動作,側對張遠,張遠的身子慢慢倒下,眼中滿是不甘,疑問,吶喊!
“吼!”
一聲吼聲將蘇陽拉回了現實,蘇陽加速往外跑去,將風行術全力施展到最大程度,當然主要還是靠他的肉體加速。
“大伯伯,二伯伯,三伯伯,四伯伯,你們在天之靈能聽到我的呼喊嗎?”
“我爲你們報了仇了,是,你們是自殺的,但人死爲大。”
“萬里大山每天都有無數生靈死去,這不算什麼,但是死後的屍體卻被侮辱,這便是罪過。”
“這仇,不能不報。”
“而如今,伯伯們,蘇陽給你們報仇了!”
“至於那個什麼向少爺,等我將事情完全地查清楚,到時候別說什麼狗屁少爺,就是玉皇大帝,我也一定殺了他。”蘇陽無比平靜地說道。
咔嚓!咔嚓!
幾乎就在蘇陽說完的瞬間,晴朗的天空之上忽然打出幾道閃電,而且直接朝着蘇陽劈去。
咔嚓!咔嚓!
烏雲迅速密佈,隨後便是更密集的雷雲,又是幾道雷電劈下。
嗯?
“大日主宰,是你麼?”
“又要降下大日天道來滅我?”
“難道你不想要宇宙的本源了?”
“有本事,你就劈死我啊!”
蘇陽動都不懂看着天空,沒來由地沒有了恐懼,反而發怒道:“天作孽,不可活!我說的不對?”
“你不打我,我可就打你了!”
蘇陽霍然出手,狠狠地朝着空中的天道轟擊而去,魔刀蒼穹狠狠地撕裂一片又一片的雷雲……
轟隆隆……
轟隆隆……
雷電只能遁走……
原地,留下了一個焦黑的大坑。
這件事,可嚇壞了大日別院的人。
甚至半空中幾個身着白衣金絲袖口的老者都飛了出來,但是卻不敢接近,更不敢釋放神識。
那裡雖然暫時不打雷了,但是天上的雷雲還在。
一天一夜便這麼過去了,焦黑的深坑裡,一個黑色的小土包竟然開始裂縫,竟慢慢顯現出人形。
當身上的焦黑堅硬的土塊裂開掉下,一個青年雙目竟然閃現出一絲暗金光弧!
慢慢站了起來,蘇陽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看着天上的雷雲,蘇陽沒說一句話,神色平淡。
許久,許久,天上的雷雲才消失了。
沒敢放半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