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哪兒?”
血仙冷冷一笑,右爪一揮,頓時血雷滾滾,化作一座血雷組成的牢獄,將許歡和許磊瞬間困了進去。
許磊怒吼一聲,祭出了一卷卷軸,將其展開,環繞在周身,抵禦着周圍恐怖的血雷。
“喲,居然是逆天聖寶,這東西威力雖然不錯,不過你大爺我更厲害,給老子破!”
血仙嘿嘿一笑,右爪向着掌心一捏,頓時間那血雷所組成的牢獄,猛地收縮,那血雷蔓延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裂。
咔嚓!
瞬間,那捲軸表面浮現出絲絲的裂痕。
“逆天聖寶裂了?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許歡大驚失色,臉色蒼白無血,這一刻,他心中卻充滿了懊悔之色,此次他怎麼偏偏招惹上了這等狠人的朋友呢。
呲呲呲!
血仙殘忍一笑,頓時間,卷軸崩潰,而身處於其中的許歡和許磊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便是在血雷的威能之下,化作了灰燼。
瞧着這一幕,楊彥嘴巴微張,目光中卻滿是複雜之色。
此刻的他,根本就看不透眼前的卓文,而那被卓文釋放而出的血仙,其身上的氣息,對他更是猶如神靈一般恐怖。
楊彥知道,當初那在東土取得九幽大會第一的青年,即使是在中土這個更龐大的舞臺,依舊取得了讓他難以企及的高度。
當初,楊彥是第一個通過九幽大陣進入中土,那時候他雄心壯志,本以爲會在中土這個更大的舞臺上,綻放出更爲燦爛的光彩,甚至因此超越那九幽大會第一的卓文。
但現在,他的處境卻讓得他內心苦澀,現在的他,恐怕已經沒多久好活了,與現在的卓文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此刻那許雪在無盡的痛苦中,也是瞧見了隕落的許磊和許歡,她眸子中滿是絕望之色,最終她尖叫一聲化作了一具乾屍,從其體內掠出十二滴黃泉。
“十二滴黃泉?這許雪的罪孽到底有多深重啊,居然產生了這麼多的黃泉水滴。”
卓文袖袍一揮,將那十二滴黃泉水滴收下,目光卻露出一絲驚詫,這還是第一次他在一個人身上收穫這麼多的黃泉水滴。
“主子,這是那兩人的靈戒!”
殺死許磊和許歡,血仙拿着兩枚靈戒,來到卓文面前,露出一絲討好之色。
“做的不錯,進入靈戒裡吧!”卓文接過靈戒,頗爲滿意地點點頭。
血魔的識海甦醒之後,血仙靈智比之前要提高太多了,再加上之前被卓文狠狠教訓了很久,已經在其身上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其身上的桀驁不馴早已煙消雲散,現在面對卓文更是小心翼翼。
當然,卓文爲了不留下隱患,他早已將血魔的記憶全部抹去,現在這血仙雖然靈智提高了,不過卻並不知道自己以前是血魔,只知道現在他是血仙。
“主子,你看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事,你還是不要把我放在靈戒裡吧,將我放入蒼龍殿或者外面也行啊,靈戒裡面悶死了,我知道主子最好了。”血仙嘿嘿笑道。
卓文目光一寒,冷冷盯着血仙,並不說話,這眼神看的血仙心中砰砰亂跳,訕訕一笑道:“還是主子英明,靈戒裡面比較安全,主子完全是爲我着想,小血子感激涕零,主子把我收入靈戒內吧。”
卓文沒有說話,他袖袍一揮,頓時將血仙收入靈戒之中。
自從卓文抹去這血魔識海所有記憶後,這血魔識海倒是形成了一段性格迥異的靈智,這靈智欺軟怕硬,狐假虎威,阿諛奉承,狡如狐兔。
卓文對於現在這血仙頗爲的不喜,不過這也沒辦法,血仙乃是他的一大底牌之一,而他又不可能抹去血仙的靈智,那樣只會削弱血仙的實力。
處理完血仙之事,卓文看向身旁的楊彥,輕嘆一口氣道:“楊兄,你……”
楊彥慘然一笑,道:“卓兄,我自己的情況,我清楚的很,我怕是命不久矣,不過能夠在死前大仇得報,楊某心滿意足。”
說着,楊彥對着卓文俯身一拜,極爲誠懇地道:“卓兄此恩,楊某無以爲報,不過,在楊某死前,卻能夠將楊某身上最好的東西給卓兄。”
說完,楊彥右手一點,旋即在他的周身浮現出一股法則之力,這股法則之力越來越恐怖,最終竟是在其周圍顯化出十八層地獄。
“法則獻祭!”
楊彥低喝一聲,頓時那十八層地獄猛地收縮,化作了一道黑芒,這道黑芒懸浮在他的指尖。
“卓兄,請務必接受這地獄法則,這是楊某死前唯一還能做出的一點貢獻。”楊彥氣喘吁吁,目光中的死意更濃郁。
“法則獻祭?”
卓文目光一凝,關於法則獻祭他自然是知道,這就是武者將自身領悟的法則剝離出來,獻給另一人的一種損己利人的秘法。
這種秘法,幾乎每個掌握法則的聖人都會,只不過沒人會願意使用。
因爲這種秘法一旦使用了,那麼施術者體內的聖力將會迅速的流逝,最終成爲一個廢人,其代價實在太大了。
楊彥應該也是因爲覺得命不久矣,而卓文又讓他大仇得報,所以才選擇了這法則獻祭。
卓文認真的盯着眼前的楊彥,他知道這是楊彥最後的心意,所以他很慎重的將其收下來,道:“楊兄,你還有什麼夙願嘛?”
“夙願?我希望許倩能夠幸福,其實這三人都是風雷府的許家之人,他們之所以追殺我,正是因爲許倩……”
說到這裡,楊彥自嘲一笑,旋即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簪,交給卓文道:“這玉簪本來我是打算給許倩的,現在我是不可能了,若是卓兄以後有機會去許家的話,能否將這玉簪交給許倩呢?”
“我會的!”
卓文收起玉簪,他知道楊彥身上應該也發生了一些故事,而這故事與許倩以及許家都有關係。
得到卓文肯定的答覆,楊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張了張嘴輕聲道:“卓兄,我知道你與呂寒天的關係不錯,我曾在許家見過呂寒天和舞蝶進出過,若是你真的去許家的話,或許能夠遇上呂寒天和舞蝶。”
聞言,卓文目光閃掠出一道精芒,旋即點點頭道:“多謝楊兄告知!”
“我不過是恰巧知道,哪有不告知的理由。”
說到這裡,楊彥忽然看向天際,笑道:“夕陽西下了……”
卓文順着楊彥的目光,也是看着那緩緩落下大地的紅日,沉默不語。
當他回過頭來後,楊彥已經閉上雙目,生機斷絕。
“楊兄,一路走好!”
卓文輕嘆一聲,袖袍一揮,一道火焰掠出,將楊彥的屍首焚化。
與此同時,卓文取出一缸玉罐,將楊彥屍首的骨灰收入玉罐之後,他自語道:“落葉終須歸根,楊兄,以後我會帶着你的骨灰葬入東土。”
收起楊彥的骨灰盒,卓文一腳踏在虛空,頓時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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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先知家族,最爲鮮明的標誌,乃是一座佇立在先知府中央地域的巨大祭塔。
這祭塔表面看上去樸實無華,但誰又知道,在這樸實無華的祭塔內,蘊含着先知家族最爲寶貴的東西預卜聖符。
先知家族擁有的預卜聖符,並無殘缺,乃是完整的聖符,但悲劇的是,預卜聖符乃是九大聖符最神秘的一張聖符,對於掌控者的要求也是九大聖符中最苛刻的。
所以,雖然先知家族擁有完整的預卜聖符,但悲劇的是,卻無法使用出這完整的預卜聖符的真正威能。
但好在先知家族這一代,出了個精彩絕豔的燕天瑋,這燕天瑋雙目雖瞎,但內心七竅玲瓏,武道天賦雖然低微,但其居然能夠溝通預卜聖符的本源之力,並且能夠發揮出預卜聖符的一部分威能。
正是燕天瑋能夠溝通預卜聖符,所以其在先知家族的地位奇高,更是被譽爲神女,其威名不僅僅在先知家族,更是傳遍了整個中土。
這一日,一道長虹瞬間掠至先知家族地域,這道長虹停在了祭塔面前,爲首一人身着紫袍,鬚髮飄飄,身上透露出一股強大的威壓之氣。
“冰火家族現任家主江左梅親自前來求見神女,希望先知家族諸位能夠通融一二。”
江左梅聲音清越,在他的身後,跟着兩列侍衛,每一列都穿着大紅袍,肩上挑着大紅色的禮箱。
雖說現在武者都擁有靈戒這種可以容納許多東西的儲物靈寶,不過江左梅此次卻並沒有將禮放入靈戒中送來,而是以這種頗爲隆重的行事前來先知家族,可見其誠心,也是江左梅故意爲之。
祭塔很大,但隨着江左梅聲音響起,祭塔卻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周圍更是空無一人。
江左梅卻並沒有感覺到奇怪,他靜靜的懸立在半空,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祭塔。
大約兩刻鐘時間,祭塔底部的大門忽然打開,兩名身着長袍的侍女,分別提着燈籠,恭敬地對着江左梅躬身道:“神女有令,江家主進來吧!”
江左梅目光灼灼,點點頭,便是帶着身後衆多侍衛,進入了祭塔內。
“其他人留在塔底,江家主隨我上祭塔吧!”兩名侍女淡淡地道。
江左梅自然是不敢反對,與身後的侍衛吩咐了一番,便是跟在兩名侍女身後。
祭塔內部的階梯很長,空氣中更是透露着一絲絲淡淡的藥香,江左梅聞着這股藥香,目光閃爍,好似想到某種傳言,但他臉上卻露出忌諱,不敢多想。
終於,兩名侍女停下腳步,江左梅這才發現,自己跟着侍女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一處頗大的大廳。
在大廳中央,佇立着一座龐大的祭臺,祭臺前方有一個蒲團,在蒲團上,一道嬌小的身影雙膝跪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