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氣勢洶洶地帶着中年男子和老者走出了長河商鋪,不過讓他傻眼的是,他居然絲毫找不到那可惡的半神螻蟻的蹤跡。
“尤榮,此子藏哪裡了?”
潘德看向身邊的老者,這老者神識是三人中最強的,雖然修爲只是天神中期,但其神識卻接近天神後期。
老者臉色有些尷尬,道:“少爺,我神識也沒找到那傢伙!”
潘德心中一驚,目光陰沉地道:“看來是我們小瞧那傢伙了,此子區區半神能夠拿出二十萬神石,倒也不簡單,恐怕身上擁有某種隱匿的秘法,所以逃脫了你的神識。”
老者和中年男子深以爲然地點點頭,中年男子說道:“少爺,那我們怎麼辦?”
“不用去管他了,區區玄黃之氣而已,不過若是下次能夠有緣遇到這小雜碎的話,就地格殺!”說着,潘德目光中閃過一絲殺意地道。
“酉時快到了,我們進入都雅閣吧!”
潘德帶着老者和中年男子,進入了都雅閣。
都雅閣不遠處,卓文默默地看着潘德三人,在都雅閣門前一名侍女熱情的招待下,進入了裡面。
此刻的卓文,樣貌完全變了,此刻,他是一名臉色病態白的青年,神色陰翳,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主。
當改頭換面的卓文,來到了都雅閣門口後,第一次遇見的那名青衫女子正站在門口不遠處。
“無殤姑娘演奏的地方在何處?”卓文不陰不陽地問道。
青衫女子柳眉微蹙地看了卓文一眼,隨後向後一指道:“向前直走隨後向右拐,一直走到盡頭,就是無殤姑娘演奏的地方,不過需要先交納五塊神石才行。”
現在卓文身上神石充足,自然不在意這五枚神石,交納了神石後,卓文便是進入了都雅閣內。
按照青衫女子指示,卓文來到了左拐盡頭。
這是一座露天場地,面積頗大,在場地中央搭建着一座白玉高臺。
此刻,高臺上盤膝坐着一名帶着面紗的女子。
此女子身前放着一個古琴,而在此女兩邊分別站着兩名婢女。
卓文目光落在那帶着面紗的女子身上,他一眼就看出了此女就是墨言無殤。
在白玉高臺下方,倒是有着不少的座位,此刻大多數位置都坐滿了人,不過,此地人數很多,雖然有些位置空着,但大部分修士居然都是站在高臺下,並沒有去佔領那些座位。
至於領先進入的潘德三人,卓文發現他們坐在下方最顯眼的位置,在潘德附近倒也坐着不少青年才俊,一羣人有說有笑,頗爲的熱鬧。
卓文拉住了一名路過的修士,問道:“這位兄臺,這裡位置還有不少,爲何這麼多人都寧願站着?”
這名修士修爲也是半神,他上下打量着卓文,古怪地道:“我說兄弟,你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嗎?這裡的位置可都是需要神石支付的,這些位置最差的都要五百神石,好點的都是好幾千,大部分人可不願意花這樣的錢。”
聞言,卓文也是釋然了,旋即笑道:“兄臺,我與你一見如故,我打算去買個位置,要不要與我一同前往?”
這名修士一聽,就知道卓文要請客了,拍拍胸脯,臉色頓時露出激動之色,豎起大拇指道:“兄弟豪氣!”
兩人選了個稍微差些的位置,卓文支付了五百神石後,兩人席地而坐。
“敢問兄臺名諱?”
有卓文這個冤大頭請客,這名修士顯得頗爲的開心,言語中充滿了熱情。
“龍文!”
卓文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目光卻是看向那坐在顯眼位置的潘德。
在剛進入此地的瞬間,他就感覺到那潘德看向墨言無殤的目光極爲的不同,特別是其目光中熾熱以及深深的佔有慾,讓卓文心中升起一絲冷意。
“原來是龍兄啊,在下賀慕,現在像龍兄這般好客的已經不多了,賀某能夠結識龍兄,乃是賀某之幸。”賀慕頗爲熱情地道。
卓文擺擺手,卻是指着顯眼位置的潘德等人道:“賀兄,那應該是最好的位置吧?能夠坐在那種位置上的都是些什麼人?”
賀慕嘿嘿一笑,道:“龍兄,你這就問對人了,這些我可全都認識!”
說着,賀慕指着潘德道:“此人名叫潘德,可是長河星系附近的金陽星系潘家之人,這潘家可不簡單,金陽星系主宰潘天就是潘家之人,在金陽星系,潘家勢力龐大,無人敢惹。”
“哦?此人來歷這麼大啊?那這潘德是不是那潘天后裔?”卓文詫異地問道。
“那倒不是,不過潘德在潘家背景不低,地位頗高,而且就算是潘家無關緊要之人,也比我們散修要尊貴太多。”
說到這裡,賀慕目光有些暗淡,他便是出身散修,修煉一切都是靠自己,連神石都要能省則省,與潘德這種可以享受無數資源的富家子弟相比,差距太大。
卓文點點頭,接下來,在卓文的旁擊側敲之下,卓文也從賀慕口中得知了潘德旁邊位置的幾人的身份。
不過,其中值得一提的就是,那坐在潘德最近的一名身穿錦服的青年。
此青年名叫戚威,乃是戚奇的後裔,而且在長河星主宰殿內,名氣極大的天才,其修煉不過百年,已經是天神中期了。
“龍兄,無殤姑娘馬上要演奏了,你應該是第一次聽無殤姑娘的曲賦吧?我可告訴你,無殤姑娘的曲賦確實是值得一聽。”
“但凡是聽了無殤姑娘的曲賦的修士,心中雜念都會煙消雲散,甚至在曲樂的音律之中,你還能略有感悟,可以說,無殤姑娘的曲賦很神奇。”
說到墨言無殤的曲樂,賀慕臉色漲紅,顯得非常激動。
聽到賀慕如此讚不絕口,卓文目光詫異,無殤的琴音他不是沒聽過,但好似並沒有賀慕所說的那麼神奇吧。
“無殤姑娘要開始彈奏了!”賀慕忽然說道。
卓文注意也放在高臺上,不僅僅是他,高臺周圍所有修士都是目不轉睛地盯着高臺上的墨言無殤。
咚!
只見墨言無殤纖纖玉指,在古琴表面緩緩撥動着。
琴絃低聲細語地傾訴着,好像溝渠的流水在向岸邊的莊稼潺潺輕語,又好似涓涓細流,在衆人心田緩緩的流轉。
原本有些喧鬧的高臺周圍,在琴聲響起的瞬間,紛紛安靜了下來,大部分修士都是閉上的雙目,靜靜聆聽着響起的琴音。
當琴音響起的瞬間,卓文驀然一震,他從這琴音之中,竟是聽出了一絲道韻。
這絲道韻和道意有些相似,但卻又完全不同。
卓文靜靜地聽着這琴音中的道韻,心中驀然想着當初感悟的道意,發現在這音律作用下,他的道意竟然有所涌動。
此刻,卓文心中頗爲震驚,他敢肯定,當初的無殤的琴音根本沒有這絲道韻,他知道這道韻恐怕是無殤後來領悟的。
雖然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力量,但他卻能夠猜測,這道韻絕對與道意同樣是一種極爲玄奧的力量。
“無殤是什麼時候領悟出這等玄妙的力量的?”卓文盯着高臺上的女子,目光露出沉思之色。
在座中,幾乎所有人都在這琴音意蘊中閉上雙目,仔細聆聽着音律中所帶來的意境和感悟。
唯有卓文和另一人,卻完全沒有受這琴音的影響。
卓文是因爲自身擁有道意的力量,而這琴音中的意蘊之力與卓文的道意應該是同出一脈,所以並無法影響到卓文。
而距離卓文不遠處,另一處偏僻角落中,一名裹着厚實黑袍,難以看清面龐的黑影,隱匿在黑暗中,默默地關注着墨言無殤。
“此子居然在音韻之力下,絲毫不受任何的影響?”
神秘黑袍人也是注意到不受影響的卓文,倒是詫異地低聲喃喃。
這神秘黑袍人仿若黑暗一般,即使是卓文都對其絲毫沒有察覺,可見這黑袍人極爲的不簡單。
琴音緩緩的遠去,帶給在場所有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顯然衆人都不想這麼早從琴音中清醒過來。
“無殤姑娘的琴音,依舊這麼的迷人,好想再聽一曲啊!”賀慕有些惆悵地道。
墨言無殤一曲落下,便是緩緩站起身來,抱起古琴,打算離開高臺。
“無殤姑娘,暫留一步!”
忽然,坐在主位上的潘德,驀然高呼一聲。
潘德的聲音頗爲的洪亮,瞬間打破此地的寧靜,惹得許多修士眉頭微蹙。
不過在瞧見聲音主人是潘德後,衆人心中雖不滿,卻也不敢過分表現出來,他們知道這潘德背景不小。
墨言無殤停下腳步,淡淡地看着潘德道:“何事?”
潘德一拱手,笑道:“無殤姑娘,上次答應的鳳求凰,還請姑娘兌現。”
潘德此話一出,全場掀起一片譁然。
在場的衆人都不是傻子,彈奏鳳求凰意味着什麼,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墨言無殤俏臉微變,沉聲道:“潘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無殤何時答應你要彈奏鳳求凰的?”
潘德卻是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枚刻着‘雅’字的令牌,道:“那麼這令牌我想無殤姑娘知道是什麼吧?無論無殤姑娘是否答應過,今日還請無殤姑娘答應潘某這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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