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想起當初剛見單靈韻的天真爛漫的樣子,與現在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而這種對比瞬間點燃了卓文心中的狂怒的火焰。
他探查了單靈韻的身體,發現後者的生機近乎殆盡,如即將熄滅的殘燭。
單靈韻雖然雙眼是睜開的,但意識卻是渙散不堪,整個人是渾渾噩噩的。
他雖然知道,單靈韻爲他施展了大言靈術以後,壽命所剩無幾。
但那也還有百年的壽命,還不至於變成如此模樣。
以單靈韻目前的狀態,能再撐半年都算是奇蹟了。
毫無疑問,單靈韻壽命縮短這麼快,很大原因是鬼王嶺以及盧人絕的原因。
卓文從大世界中取出諸多頂級神藥,以神火將其攪碎煉化成藥液。
然後,他將煉化的藥液輸入單靈韻的體內。
單靈韻蒼白的臉色,在藥液的作用下,開始變得紅潤起來,氣色看上去要好很多。
而單靈韻身上的傷勢,也逐漸地恢復。
三天三夜,卓文基本都待在單靈韻身邊,不斷以煉化神藥藥液治療單靈韻。
並且他不惜本錢的使用自身本源之力,傳給單靈韻。
終於,原本處於瀕死狀態的單靈韻,總算是恢復了一些,微弱的氣息也壯大了一些。
而單靈韻睜開的雙目,也微微閉上,但依舊處於昏迷狀態。
“師傅身上的傷勢隱疾基本都被我驅除了,但損失的壽命……”
卓文目光悲哀地看着單靈韻,輕聲自語。
傷勢他能治好,但損失壽命他卻無法恢復。
“離開鬼王嶺後,必須儘快取到萬壽無疆!”
卓文眉頭微蹙,心中頗爲焦急,恨不得立刻離開鬼王嶺。
可惜的是,鬼王嶺限定時間是一個月,他必須要待夠一個月才能被傳送出鬼王嶺。
而現在纔過去半個多月。
卓文無奈,輕輕地將單靈韻安置在大世界中的中心湖泊的宅院中。
“小黑,幫我照顧好她!”
卓文喚來小黑,千叮嚀萬囑咐之後,才離開大世界。
做完這些,卓文離開了囚禁之地,朝着鬼王嶺外圍而去。
既然傳送還有十多天時間,他打算這段時間就待在鬼王嶺外圍。
“嗯?”
在鬼王嶺內奔掠半天左右,卓文忽然停在了一塊巨大的黑色岩石之上。
在這瞬間,他感應到他交給薩美的陣盤被激活了。
“看來薩美師妹遇到危險了?”
卓文眉頭微蹙,以薩美的實力,就待在鬼王嶺外圍,基本很難遇到生死危機。
但現在,薩美卻激活了他的陣盤,顯然前者確實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巨大危機。
他又查看了腰間的傳訊玉符,並未收到薩美的消息。
既然陣盤被激活了,又沒收到求救訊息。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薩美遇到的危機比他想象的都要高很多,連發出求救信號都發不出去。
好在卓文在陣盤上留了一手,在上面留了隱蔽的臨時傳送陣。
他取出一枚陣旗,將其祭出。
只見陣旗內涌出熾烈白芒,如潮水般淹沒了卓文。
鬼王嶺外圍,一處面積遼闊的石林內。
石林內,佇立着一根根十人合抱巨大的石柱。
這些石柱表面篆刻着各種各樣的鬼神,石柱的整體給人一種蒼老而悠久的厚重感。
在石林北方的一處宮殿廢墟上,聚攏着三人。
以三人爲中心,方圓十丈範圍,有着一道散發着神秘紫色的能量漣漪。
這道能量漣漪是半圓形倒罩在三人周圍,恰好將三人所在的廢墟給囊括在了裡面。
三人分別是兩女一男,其中一名擁有着尖尖耳朵的精靈女子,手拿着一塊巴掌大小的陣盤。
組成光罩的紫色能量的源頭,正是來自於精靈女子手中的陣盤。
“薩美師妹,我們該怎麼辦?”
精靈女子身邊的男子,臉色蒼白地對着精靈女子問道。
精靈女子和男子正是薩美和拓盛。
薩美在與卓文分別之後,並未過多久就遇到了拓盛,兩人便是攜手同行。
而另一名年輕女子,則是赫胥九王之一的神炎王的弟子流年。
神炎王乃是赫胥九王中,排名第三。
而身爲神炎王的弟子,流年的實力在赫胥氏族的年輕一輩也是名列前茅的,僅次於雷凌和兵幽。
而現在,赫胥氏族年輕一輩第三強大的流年,此刻十分的狼狽。
她披頭散髮,衣衫襤褸,臉色蒼白如雪,更恐怖地是,她的七竅竟流出黑色的毒血,整個人看上去如厲鬼般猙獰。
“拓盛師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已經給卓文師兄發了好多次訊息了,但他一次都沒有回我。”
薩美六神無主,她一邊拿着陣盤,一邊以神力維持着流年的生機。
拓盛也是如此,流年近乎瀕死,若兩人不這樣做,流年立馬就要隕落。
“喲!發的訊息倒是不少呢,足足有數十條,你煩不煩?”
陣法之外,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薩美和拓盛看去,發現廢墟邊緣外,正站着一名臉上帶着邪笑的青年。
除了這名邪性青年,在頗遠處還站着兩名女子。
其中一名女子,容貌不算漂亮,但英氣逼人,揹負一柄神劍。
她眼眸開合之間,迸發出銳利的劍光。
另一名女子十分漂亮,穿着一襲白色紗裙,臉蛋很白,也很冷,臉上根本沒有多餘的表情。
這三人正是傅溟、冷菲菲和劍無情。
他們三人在離開鬼王封印之地後,便是來到了鬼王嶺外圍,並且大肆屠殺所遇到的任何人。
流年運氣很差,恰好遇上了三人。
她與傅溟一戰,一招就慘敗。
若非她擁有稀有的遁符的話,當場就死在傅溟手裡了。
即便如此,她也是被重創,而且還中了傅溟的劇毒。
在逃竄過程中,她遇到了拓盛和薩美兩人,但也被傅溟三人追上了。
故而纔會出現了眼前的這一幕。
“你怎麼知道?”
薩美美眸瞪得滾圓,難以置信地看着邪性青年。
“在你們周圍,我早已佈下了屏蔽大陣,你發的訊息自然逃不過我的眼睛。”
傅溟咧嘴一笑,笑容中充斥着譏諷和不屑。
薩美臉色蒼白,怪不得她發的消息如泥入大海,根本沒有得到卓文的回覆。
噗嗤!
忽然,坐在薩美身邊的流年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黑血,她的氣息變得更加的萎靡。
薩美和拓盛兩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