蠡贏臉色大變,看着周圍密密麻麻的蒼白手臂,他知道他與虛冕央的差距太大了,此戰他就算是使出渾身解數,也不可能對虛冕央造成任何傷害。
“我認……”
蠡贏想要直接投降認輸,只是他剛說出兩個字,他背後的無數手臂中,掠出一道身影,以極快地速度轟向蠡贏的後腦勺。
蠡贏根本來不及認輸,匆忙地轉身,將三叉戟橫在身前,擋住身後的攻勢。
砰!
巨大的力量爆發,蠡贏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懸空而起,狼狽地朝着後方倒飛。
那道身影一擊不中,則是立刻融入了周圍的手臂之中,等他再次出現,已經在最靠近的蠡贏後面的手臂中鑽出,再次對蠡贏發動致命的攻勢。
蠡贏疲於奔命地防禦着,氣息越來越虛弱,嘴角不斷地咳血,彷彿隨時都要隕落了一般。
蠡贏再次被打得倒飛,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全身痠痛,好似連動彈都做不到似的。
蠡贏眼中生出恐懼的神色,他艱難擡起頭,看見了無數的手臂之上,一道身影懸空而立,揹負雙手,正冷酷地俯視着自己。
他,正是虛冕央。
虛冕央眼中毫無情感,他俯視着蠡贏,淡淡地道:“蠡贏,這是我的最後一擊,你能否活下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說完,虛冕央右手向下一按,五指猛地捏起。
只見周圍密密麻麻的手臂,如颶風般,開始迅速地膨脹,在手臂表面無數的脈絡開始浮現在肌膚上,如裂痕般,看上去猙獰而恐怖。
在這一隻只蒼白手臂之中,有着極爲恐怖的能量在醞釀。
蠡贏瞳孔緊縮成針,他劇烈喘息,喊道:“我認輸,我認輸!”
只是,蠡贏剛認輸,周圍的無數手臂徹底爆裂開來,無數的血肉紛飛開來,其中的血色經絡彷彿世間最爲鋒銳的利器,密密麻麻遍佈周圍,將蠡贏整個人都貫通。
“邪神血爆!”
虛冕央輕輕開口,神色冷漠地看着下方,被無數的血肉和脈絡糾纏在中央,如溺水般的蠡贏。
而潔白無瑕的擂臺,則是完全被詭異的鮮血染成了鮮紅色,一望過去,更像是大型屠宰場的殺戮現場,濃郁的血腥味,整個角鬥場都能聞得一清二楚。
虛冕央緩緩落在了擂臺上,目光平靜地直視前方,在擂臺另一邊,無數血肉之中,一道血色身影直挺挺站着,他雙手持着三叉戟,駐在地上。
蠡贏死死地瞪着虛冕央,道:“我……明明認輸了,你……爲何還不收手?”
虛冕央面無表情道:“邪神血爆一旦施展,就無法中斷的神通,這隻能怪你自己不早點認輸!”
砰!
蠡贏一口鮮血哇的吐了出來,而後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整個擂臺上都響徹着他倒地的撞擊地面的聲音。
“虛冕央勝利,獲得一百分!”
金曜君高高在上,淡淡地看了擂臺上的虛冕央一眼,平靜地開口道。
“蠡贏堂哥!”
臺下,蠡紫和蠡碩兩人大驚失色,他們連忙衝上了擂臺,將蠡贏擡了下來。
此刻,蠡贏的神志已經變得十分模糊,並且還不斷咳血,氣息虛弱到了極點。
在蠡贏被擡下去的瞬間,東邊高塔上的蠡熒瓏再也坐不住了,他一躍而下,來到了蠡贏旁邊。
他拿起蠡贏的右手,查看了蠡贏的傷勢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蠡贏全身血肉組織盡數崩碎,五臟六腑也破碎不堪,特別是神魂,遭到了重創,整個人的意識都變得渾渾噩噩了起來。
以蠡贏的狀態,想要徹底恢復,虛蜃世家需要花費巨大的代價以及悠長的時間才能辦到。
現在的蠡贏,離隕落都不遠了,若是那虛冕央下手再重點,蠡贏可能當場就要隕落了。
“虛冕央,你下手未免太狠了吧!”
蠡熒瓏臉色陰沉,看着擂臺上面無表情的虛冕央呵斥道。
“擂臺上,拳腳無眼,誤傷不是很正常嗎?若是蠡贏實力夠強,將我打死在擂臺上,我也不會說什麼!他錯就錯在,他太弱了!”虛冕央淡淡地道。
此話一出,虛蜃世家所有人都是大怒。
這虛冕央實在是可惡,不僅差點打死蠡贏,而且還如此振振有詞。
“蠡熒瓏,你好歹也是一家之主,氣量總該大點,怎麼如此的斤斤計較呢?成王敗寇,這是自古以來的通用道理,難道你連這個道理也不懂嗎?”糜浩渺開口了,他語氣中有着濃濃的嘲諷之意。
虛疾瑛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嘴角噙着嘲諷的笑意,卻是刺傷了虛蜃世家所有人的心。
身爲此次的當事人,虛疾瑛甚至連歉意的話都不屑於說,這完全是看不起他們虛蜃世家啊!
“你們虛蜃世家可以選擇報仇!我就站在這裡等着!”
虛冕央雙手揹負於身後,毫無情感波動的眼眸,落在了擂臺下面的虛蜃世家隊伍的隊員身上,聲音平淡而輕蔑。
“欺人太甚!”
蠡碩、蠡紫兩人氣得牙癢癢,拳頭攥的緊緊的。
蠡贏是他們虛蜃世家隊伍中最強之人,現在都差點死在虛冕央手裡,更不用說他們了。
他們上去,只會成爲炮灰而已。
“要不,我上去試試這虛冕央吧!”
在衆人沉默的時候,卓文忽然開口,他認真地看着蠡熒瓏、蠡紫等人。
“卓公子,別衝動,虛冕央這是激將法!現在蠡贏堂哥都敗在他手裡了,再挑戰這虛冕央並不明智!”蠡碩連忙勸道。
蠡紫則是冷笑道:“蠡贏堂哥都不是對手,你上去幹嘛?還嫌我們虛蜃世家不夠丟人嗎?在說話之前,你都不用腦子好好想想嗎?”
卓文冷冷看了蠡紫一眼,後者從一開始就對他冷嘲熱諷,他也就不計較了,但現在虛蜃世家隊伍都陷入困境了,此女不思解決之法,反而還在嘲諷隊友,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