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譏誚而不屑的聲音,在攬月閣內緩緩響起,使得禽火臉色微滯,目光虛眯,凝聚在坐在呂南天對面,一道身形邋遢的身影,此人正是呂寒天。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也敢對我說教,至於你所說的三拜九叩根本就是莫須有的事情。”禽火目光陰翳,冷然的望着呂寒天道。
“你又算什麼東西?當初你意氣風發的前來幕秦郡,想要搓搓我們幕秦郡的威風,最後被老子打得跟狗一樣,當初還喊爹喊孃的,轉眼百年你就忘了麼?看來你這豬腦子有些蠢啊。”
呂寒天緩緩站起身來,淡漠的凝視着禽火,目光中露出一絲森寒冷意。
瞧着眼前老乞丐打扮的呂寒天,禽火眉頭微蹙,百年前他確實從來過幕秦郡,而且在郡都擺下擂臺,戰勝郡都無數天才,狠狠搓了幕秦郡的銳利。
可惜的是,幕秦郡竟是出了個呂寒天這樣的怪胎妖孽,即使是他禽火,當時居然被呂寒天輕易擊敗,而且還是被狠虐,虐到求饒,對於那段記憶他還是記憶猶新的。
“哦?你是不是想說你是呂寒天?別開玩笑了,呂寒天在百年前就被困在血魔傳承之地了,你又算什麼東西?想要假冒呂寒天,也要找個比較靠譜的打扮纔是。”禽火搖頭冷笑道。
想起當年的呂寒天的恐怖實力,即使現在禽火實力比當年強大很多,但依然感到一絲心驚,當年他被虐的太慘了,根本就是一邊倒的戰鬥,若不是跟隨的長老阻止的話,禽火都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
後來,在聽說呂寒天被困死在血魔傳承之中後,禽火心中不知道有多高興,後來九郡大戰呂寒天的缺席,使得幕秦郡的實力下降太厲害,頂尖戰力比其他郡域要差許多,所以慘敗而歸。
禽火因爲當年呂寒天的事情,所以在九郡大戰之中,刻意關照了幕秦郡的隊伍,使得幕秦郡的隊伍雪上加霜,可以說幕秦郡與離火郡的關係極爲差勁,甚至到達了宿仇的地步。
這也是禽火在經過呂南天位置的時候,如此大放厥詞的原因,兩大郡域可以說已是到達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冒你馬勒戈壁,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就是你爹,真是大逆不道的傢伙,連你爹都不認得了。”
呂寒天指着禽火的鼻子,就是破口大罵,毫無形象可言,這一幕頓時讓得周圍氣氛寂靜了下來。
禽火臉色也是陰沉下來,眼前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老乞丐,竟是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實在太放肆了。
“這可是你找死!”
禽火冷哼一聲,腳掌一踏,恐怖氣息暴涌開來,攬月閣內頓時掀起一陣陣的螺旋颶風,以禽火爲中心旋轉着,伴隨着颶風的是一股股熾熱的火焰,一時之間,攬月閣的溫度變得極爲恐怖。
“你突破了?”
坐在位置上的呂南天,瞳孔微縮,聲音低沉地道,他可是知道,當初禽火的實力也是在玄尊境,乃是玄尊境巔峰。
多年不見,這禽火居然突破達到了至尊境,天賦果然不弱,要知道四尊境中的四重小境界,想要突破起來可是極爲艱難的,每一場小境界都猶如登天般艱難,即使是禽火,也是在玄尊境巔峰足足待了十多年才突破的。
此刻,禽火頭顱高揚,嘴角露出得意之色,至尊境強者比玄尊境強者看似僅僅差了一重小境界,但實力確實天差地別,在至尊境面前玄尊境強者根本就是渣,十名玄尊境強者聯手都不一定是至尊境強者的對手。
“本座給你一個機會,跪下來,三叩九拜,自斷雙臂,道歉,然後本座會考慮放過你一條賤命的。”禽火高高在上,冷然的俯視着呂寒天道。
攬月閣內,禽火和呂寒天兩人的對峙,頓時引起了閣內其他人的注意,包括冰封郡郡域之主在內的其他郡域的天才,皆是饒有興趣的盯着這邊的兩人。
“真沒想到禽火居然突破達到至尊境了,看來離火郡是越來越強大了,惹怒了禽火,那老乞丐恐怕要倒黴了。”靠窗位置,二皇子風度翩翩的對着慕血道。
慕血美眸微閃,柳眉一挑,方纔裘焰傳音給她,說那老乞丐實力深不可測,應該是一名天尊境強者,她知道該倒黴的並不是那老乞丐,而是這狗眼看人低的禽火。
“真是蠢得和豬一樣,居然敢在你爹面前這麼說,那麼你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呂寒天懶得和禽火廢話,腳掌一踏,一股更爲恐怖的氣息,猶如驚天巨浪般排山倒海的襲來,禽火的氣勢與呂寒天身上的氣勢,猶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天差地別,眨眼間,禽火面龐憋紅,驚駭的發現,身體無法動彈分毫。
砰!
瞬間,呂寒天抵達禽火身前,右手掄起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啪啪聲,頓時迴盪在整個攬月閣內。
呂寒天這一巴掌可絲毫沒留手,強悍的掌風,呼嘯而來,禽火猶如風中柳絮般,在半空中旋轉七百二十度,最終重重的摔在地上。
禽火倒地,呂寒天還不罷休,擡起腳就是照着禽火的臉頰踩去,那髒兮兮的腳掌與禽火的臉頰進行了親密接觸後,頓時間在其臉上浮現出骯髒的腳印。
啪啪啪!
呂寒天下腳毫不客氣,頻率極快,啪啪聲更是不絕於耳,可憐的禽火,剛剛被呂寒天的一巴掌打蒙了,現在更是要承受着呂寒天的臭腳的踐踏,如此屈辱的方式,幾乎讓得禽火要發瘋了。
不過,即使禽火如何催動體內力量,卻是驚駭的發現,他身上彷彿壓着一座大山般,一股恐怖的力量將他壓得死死的,任他無論如何發力,就是無法脫離呂寒天的臭腳。
“怎麼可能?此人到底是誰?爲何會有這麼強大的實力!”
禽火臉上滿是驚怒之色,呂寒天那恐怖的氣勢全部都壓在他身上,使得他根本無法翻身。
而整個攬月閣也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裡面唯一的聲音,便是呂寒天腳掌與禽火臉頰碰撞的啪啪聲,此刻顯得分外的清脆嘹亮。
原本意氣風華的禽火,只在眨眼間,便是變成如此狼狽模樣,不僅跟在禽火身邊的烈雲公子愣住了,冰封郡爲首的其他郡域之主也都愣住了,甚至那臉上滿是儒雅笑意的皇甫無機,臉色也僵住了。
“真是廢物一個!這麼點實力也敢在老子面前裝逼,以後給我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可是你爹,叫聲爹試試,不叫的話,老子繼續踢到你叫。”
呂寒天腳掌狠狠踩在禽火臉上,嘴角滿是戲謔之色,淡淡的聲音緩緩響起,引起了攬月閣衆人一陣譁然之色。
此人太狂了,禽火好歹也是離火郡的郡域之主,乃是青帝親自冊封的卿侯,此人竟是不分青紅皁白,就將禽火弄成這幅樣子,而且更加讓人無語的是,此人竟還要禽火喊他爹。
“咳咳!這位前輩,在下皇甫無機,乃是皇室二皇子,此次大家前來攬月閣乃是欣賞下方舞臺盛事的,還是不要打擾了大家的雅興,畢竟得饒人處且饒人。”
皇甫無機風度翩翩,身着紫色華服,氣質出塵,嘴角掛着儒雅笑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二皇子都出面了,此人應該會給二皇子皇甫無機一個面子纔對。”
“此人能夠將實力已是至尊境的禽火踩在腳下,實力至少也是金尊境,這樣的強者居然也能出現在此地,這幕秦郡何時出現這樣恐怖的強者了?”
“……”
皇甫無機的出面,也是引起周圍不少人的圍觀,畢竟皇甫無機在皇城內的地位極高,爲人更是翩翩有禮,儒雅過人,受到不少的追捧,乃是皇城主宰最有力的競爭者。
一旦成爲皇城主宰者的話,那可是統帥整個青玄皇朝,控制數百萬大軍,地位只在皇室守護者青帝之下,真的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皇甫無機?老子沒聽過,你既然想讓我放他的話,自然可以,讓這條狗喊我一聲爹,或者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這條狗。”
呂寒天淡淡瞥了皇甫無機一眼,嘴角微撇,根本就不打算給皇甫無機面子,要知道呂寒天的實力可是達到天尊境巔峰,若是被青帝知道的話,必定會受重用,到時候地位絕對在皇甫無機之上,呂寒天還真沒怎麼將皇甫無機放在眼中。
“嗯?”
皇甫無機眉頭微蹙,他倒是沒想到,他以堂堂皇室二皇子身份出面了,這呂寒天居然還如此不識好歹,這讓平時過慣了高高在上生活的皇甫無機,心中極爲的不舒服。
“這位前輩,得罪我們皇室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我想你應該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的吧?放開禽火吧,我不會將此事上稟的。”皇甫無機聲音沉重地道。
此刻,被踩在腳下的禽火,見到皇甫無機爲他求情,心中也是輕籲一口氣,他知道以皇甫無機的身份,應該能鎮得住眼前這無法無天的老乞丐。
“滾你媽了隔壁!不要煩老子,不然我連你也踩。”呂寒天不耐煩的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