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凸起山石之前,百餘名修士齊齊跪拜着。尐說網他們面前的香案之上,就是天眼宗的祖師牌位。天眼真人排在第一位,琅邪真人、雷明陣法師、血魂老鬼、獨孤擎天、櫻花妖姬緊隨其後,汪虹則排在末尾。
旁邊觀禮的兩個外人是封相玉和伊治平,他們也嚴肅無比地看着這些黃泉山、琅邪洞和天眼宗的人,繁文縟節,虔誠無比地祭拜天地,祭拜祖宗。
天眼真人喝道:“弟子天眼……”
琅邪真人發聲道:“弟子琅邪。”
雷明陣法師同時說道:“弟子雷明。”
百名弟子異口同聲,說着自己的名字,向祖師乞求原諒保佑。
天眼真人繼續高聲說道:“弟子無能,今日要驚動祖宗,打開秘寶窟,獲得祖師遺寶……”
天眼真人說的話,無非是乞求祖師諒解,保佑弟子之類的話語。而且說着說着,天眼真人似乎動了真感情,老淚縱橫,聲音哽咽:“爲了中興宗門,我天眼甘願捨生取義,還望祖宗顯靈,保佑我們順利獲得寶物。”
原本聲音逐漸沙啞低沉下來的天眼真人,這個時候猛然嘶聲大呼:“祖宗顯靈吧!保佑弟子們吧!”
“祖宗顯靈吧!保佑弟子們吧!”
天眼真人身後的百餘人,同聲呼喚,聲動山河!
排在隊伍末尾的汪虹,誠心誠意,虔誠無比地說道:“祖師保佑!中興我們天眼宗吧!”
“嘿嘿嘿,一羣喪家之犬,居然乞求祖師祖宗保佑。難道他們不知道,神降世界可不是那些小千世界,仙人也可存在的嗎?如果他們的祖師還活着,哪裡能容忍宗門衰落到如此地步。他們對一羣老死鬼祈禱,那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嗎?”
伊治平一張驢臉,雖然不敢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卻在偷偷地傳音入密,同封相玉訴說着自己的想法,嘲笑鄙夷之意表露無遺。
封相玉附議這個觀點,說道:“宗門興盛與否,當然在於活着的弟子和宗門的資源積累。不過他們的山門早就被破滅了,祖師們早就死光了,天眼老頭這樣做不過是,凝聚宗門弟子信念的形式罷了。”
封相玉可是知道山門破滅,傳承斷絕後的宗門會是什麼樣子。封龍神機宗每年都會與仇敵大戰,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封龍神機宗就會破滅一個宗門。封相玉清楚地知道山門被毀,傳承斷絕後的敵對宗門,已經很難在翻身了。
像天眼宗、黃泉山和琅邪洞這樣,殘餘弟子依然堅持數千年之久的宗門,已經十分少見了。大多數破滅的宗門,都會星散消失,徹底衰亡。
身爲真傳弟子,封相玉的見解不凡,他對伊治平說着自己的判斷:“黃泉山傳承完整,並且永耀星盟中有無數陰冥之地,煞氣充裕,不虞宗門會徹底滅亡。
琅邪洞雖然人數更少,傳承大半斷絕,卻也有鎮派之寶,琅邪仙山之類的重寶流傳下來。只要琅邪洞弟子世世代代保管好琅邪仙山,那麼他們宗門的復興指日可待啊。
只有天眼宗毀壞最厲害,不光是已經沒有了什麼像樣的宗門重寶在手,天眼宗的宗門秘法瞳術,因爲沒有門派錢財做後盾,弟子修煉成功的機率越來越小。伊治平你沒有看到整個天眼宗的人力物力財力,都在向天眼真人和獨孤擎天兩個人傾斜嗎?
說起來,這三個宗門,天眼宗是最弱小和最沒有前途的一個。我真不明白,爲什麼其他宗門的強者,反而會讓天眼真人發號施令,當這個頭領呢?”
“這個倒也簡單。”伊治平對封相玉說道:“很好理解啊。這天眼真人將天眼宗所有資源,都集中在自己手上。天眼真人用財帛鋪路,心甘情願地花錢結交其他兩個宗門的強者。有這樣一心爲名,充當冤大頭的凱子存在,又有那一個人會出來和他爭這個領導者的虛名呢?
封兄,你看着吧。如果這次天眼宗遺蹟沒有什麼像樣的重寶出土,黃泉山和琅邪洞的人就會拿天眼宗開刀了。”
封相玉看着伊治平信心無比的樣子,心中也信了八層。轉念間,他覺得自己煉製封龍衛的計劃,必須開始了。封相玉也算倒黴,原本想借個地方祭煉封龍衛,卻不曾料想到討厭的白彬輝,如同打不死的蟑螂,頻繁同自己作對。
而且看到這樣一羣各懷鬼胎的兇人,封相玉祭煉封龍衛的心,便也淡了下來。誰能知道這裡面的那一個人,會在關鍵時刻,從背後給封相玉來一刀呢?說起來,這裡的每個人都有着充分的理由這樣做,而且從外表看起來,人人都是如此的惡人……
這個時候,天眼真人主持的漫長的祭祀活動,終於告一段落,天眼真人喝道:“祭祀禮畢!大陣開啓!”
旁邊的雷明陣法師見到天眼真人望着自己,他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轉身一指山峰,啓動法陣道:“給我開!”
“轟隆!”
天眼遺蹟千萬裡方圓內的符文大陣,驟然啓動,明亮光斑的符文紋理,如同蛛網一般在整個大地上浮現。無盡力量在符文法陣的傳導下,匯聚到這座小山處,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彷彿要將整個天地都打翻一樣。
強大的力量,撕破時空的壁障,令小山上空浮現出一個時空黑洞,高世忠他們曾經遊歷一番的試煉世界,在這些人面前顯露出真容來。
雷明陣法師一手虛託天地,喝道:“我在此維護法陣,你們應該有十個時辰的充裕時間,到時還不出來的人,就會被永遠的封閉在秘寶窟裡面了。”
天眼真人一揮手,所有三宗門弟子都興奮無比的衝了進去,能不能有緣得到大帝遺寶,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伊治平眼珠一轉,看了看封相玉,他虛情假意地說道:“封兄先請,我們也進去湊湊熱鬧吧。”
另有打算的封相玉呵呵一笑,說道:“我是傀儡師,瞳術什麼的,我也用不上。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還是伊治平老弟你去吧。”
“我不也是御魔傀儡師嗎?”伊治平謙虛無比,似乎對大帝遺寶沒有什麼想法。但是他貪婪的眼神,早就將他出賣了。封相玉親熱無比地拍着伊治平的肩膀,說道:“天魔宗可是以涉獵廣博著稱的大宗門啊,老弟這樣的人才,有什麼神功不能修煉?又有什麼寶物不能御使呢?”
伊治平笑呵呵地說道:“封兄擡愛了,小弟慚愧啊!那麼小弟也進去了。”
“去吧,去吧,祝願老弟馬到成功!”封相玉對這個驢臉青年十分的看好。
“借封兄吉言了。”伊治平大笑着轉身,心中如同明鏡般知道封相玉,是要去祭煉什麼封龍衛了。伊治平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暗忖道:“不知道封相玉看到自己留給他的禮物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呢?是好事被破壞,憤怒無比的表情呢,還是一番苦心付之東流的痛苦悵然呢?真是好期待啊!哈哈哈……”
遠方星空中,狼狽萬分的蝶翼女皇衝出一個時空黑洞,她環目四顧發現遠方飛來一艘普通星際遊輪。
名爲玉蝶的蝶翼女皇自出生以來,就從來也沒有這麼狼狽過。但是她能夠在一個元嬰真君,而且是一個劍君的手中逃得性命,就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蝶翼女皇猛然一扇蝶翼翅膀,整個人就劃破虛空,無聲無息地降臨到星際遊輪上。星際遊輪飛行甲板上,旅遊參觀的一個人成爲了蝶翼女皇的目標。
蝶翼女皇身形一動,化成一股微風,落到這個人的身上。玉蝶穿過衣服縫隙,下行至這個人的臀部尾骨處,化作一副精美無比的刺青,牢牢地貼在那裡,就一動不動了。
“什麼東西?”這個人問旁邊的一個女管家,說道:“我怎麼感覺有一股風吹進我的衣服裡面了呢?”
女管家白了她一眼,說道:“艾薇兒,你又說胡話了。這裡有着能量護罩,哪裡有什麼風呢?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一次你是去滎陽好好讀書的。你再鬧,也不會改變這一點的。你又何必做這些事情呢?難道你想惹怒你的父親,讓他給你挑個男人,把你嫁出去嗎?”
“討厭死了!你就會威脅我,你不知道我還小嗎?”
胸前鼓鼓,臀部圓潤的艾薇兒忘掉了剛纔的怪事,她在思念着伊麗莎白姐姐,好久沒有姐姐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同那個男人過得怎麼樣了。那個高世忠對伊麗莎白姐姐好不好呢?
心中嘴裡不斷同別人強調自己還小的艾薇兒,扭動着成熟女性方纔擁有的體態,婀娜多姿地走下甲板,她並沒有發現自己背後突然出現的玉蝶刺青。
星際遊輪面前虛空猛然洞開,楚天劍君帶着滿身的兇歷氣息,殺氣騰騰地衝了過來。如果楚天劍君讓一個小小虛空生物,在自己面前活生生逃掉了,那就是他難以洗雪的奇恥大辱了。
楚天劍君看了星空遊輪一眼,就要揮劍毀滅它。一路之上,所有可以被蝶翼女皇利用的地方,都是被楚天劍君一劍毀滅的下場。
楚天劍君可沒有功夫同虛空妖蝶,玩什麼捉迷藏的遊戲。如果無法活捉蝶翼女皇,楚天劍君也不介意將蝶翼女皇當場斬殺。
剛要動手的楚天劍君驀地停止了動作,他眸子中露出疑惑之色。楚天劍君看着遠方的星際遊輪,那裡有一道大帝級別的精神印記,如果誰動了它,就會受到大帝級別強者的追殺。楚天劍君喃喃自語道:“北邙大帝的神通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