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霸主

這裡竹樹掩映,看上去像是一個單獨的農家院落,可匾額上卻清楚地寫着“靜心堂”柳青青記得表姨媽曾經講到過這裡,還在這裡生活了四年之久。這裡處在成都的一個郊區。

經過幾天馬上的顛簸,柳青青隨瀟湘子等人來到了這靜心堂的大門前,大門關着。

一行人下了馬來,瀟湘子叩開了大門,門內恭謹地站着兩個精壯的漢子。

柳青青隨瀟湘子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正在院裡納鞋底的母親葛仙姑。此時葛仙姑也看見了柳青青,放下手中的鞋底站了起來,臉上一片愁容。

“奶母!”柳青青趕緊幾步跑了過去,一下抱住了葛仙姑。

“歐陽說你已拜碧霞元君爲師,留在了嶽麓山。你怎麼……?”葛仙姑有些責怪。

“歐陽姐姐說得沒錯,我是拜碧霞元君爲師,也留在了嶽麓山。師父不在,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本想去州城,路過時,順便去雲門村看看你們,沒想到被瀟湘子逮了個正着。就帶到這裡來了。”柳青青說這話時,有些幽怨。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葛仙姑寬慰着柳青青“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葛仙姑將柳青青帶進了房間。房間內,惠靜師太正在打坐做課,聽到腳步聲便睜開了眼,見是柳青青,先是一愣,隨即站了起來道:“阿彌陀佛。青青也來了?這歐陽玄想搞什麼名堂?”

“不想搞什麼名堂!找你們來是需要你們配合。”隨着這聲音的到來,幾個勁裝漢子和瀟湘子簇擁着一個五十多歲的大漢走了進來,這話就出自大漢的口中。

葛仙姑和柳青青同時一愣,這聲音好生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觀其身形和那精芒四射的眼神,兩人都想起了就是那晚在桃花山,想殺死靈蛇毒龍的蒙面人。

那漢子走到惠靜師太前面,單腿跪了下去行禮道:“臣,錦衣衛指揮使歐陽玄蔘見惠妃娘娘!”

瀟湘子和那幾個漢子也跟着跪了下去齊聲道:“參見惠妃!”

站在側面的葛仙姑和柳青青暗暗吃了一驚,沒有想到惠靜師太竟然是皇妃!當初在雲門村的時候,惠靜師太只是講了她的經歷,沒有說明她的身份。此時,葛仙姑和柳青青也慌忙跟着跪了下去道:“草民參見惠妃!”

“平身!”惠靜師太吩咐後問道“歐陽玄,你把我們帶到這靜心堂來有什麼事?”

葛仙姑和柳青青見那些人起身後,也跟着站了起來。

“你們退出去!”歐陽玄吩咐瀟湘子等一幫人,接着吩咐妙音妙常“你們倆也退出去!”

那些人退出去後,屋內就剩下惠靜師太、歐陽玄、葛仙姑和柳青青了。

“說吧!”惠靜師太催促道“要我們怎麼配合?”

歐陽玄神情肅穆道:“你的兒子就是江湖上聞名遐邇的楊丹心,真名叫朱常喜,是神宗皇帝剛得知惠妃你生下一子時取的名字。”

“呀!原來楊大哥是我表哥啊!奶母,我們都沒有想到呢!”柳青青大吃了一驚高興道。

“更沒有想到的是,還是王爺!”葛仙姑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你們認識?”惠靜師太聽柳青青這麼一說,也來了興趣。

“豈止認識!他還在我們桃花山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呢!他的一條小命都是我們救的呢!”葛仙姑有些得意“當初,我一見他就覺得很親切。沒有想到竟是我的表侄兒!你說這事巧不巧?”

“阿彌陀佛!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呀!”惠靜師太儘量地剋制着內心的激動。

歐陽玄神情肅穆地道:“你們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很多!你們是皇親國戚,把你們請來,就是要讓你們明白事情的真相,共同培養和輔佐少主。十幾年了,爲了少主的成長,你們忍受着親人分離的痛苦,我歐陽玄還是理解的。當初爲什麼成立死神之吻,死神之吻的職責是什麼,惠妃是清楚的,我就不再囉嗦。神宗皇帝離開惠妃苑時,給微臣下了一個長期而又艱鉅的任務,就是要微臣不惜一切手段,要把少主培養成一位叱吒風雲的江湖人物,鎮住動盪的江湖。我就從少主離開惠妃說起。在惠妃生下少主不久,我就去了一趟青城山,在那裡將葛仙姑的丈夫柳明收服,憑着柳明的身手,要保護少主的安危是綽綽有餘,可是又不能讓你丈夫知道其中的內情,逼着你們夫妻分離。葛仙姑離開後不久,就是少主滿一百天的那天,我抱走了少主,交給了柳明。我知道柳明一定以爲少主是我的兒子,怕柳明虐待少主,就以葛仙姑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爲要挾,換來少主的平安。並令柳明改名換姓,柳明改名楊方州,少主改名楊丹心。少主慢慢長大後,我就命柳明成立了一個川戲班子,給他找來了一幫小孩,那幫小孩都是後金的餘孽,當然這幫小孩的身份我至今都沒有給柳明透露。這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在十年前發動了一次武林浩劫,目的是引起武林對死神之吻的重視,爲今年死神之吻重現江湖打下基礎。後來從楊方州口中得知,少主是一個只喜歡演戲不喜歡武功之人,我知道後憂心忡忡,萬般無奈之下,給他準備了一本《變臉秘籍》和一張絹布。並一手導演了火燒州城戲院和劉家灣血案,將少主推向了江湖路,讓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並暗中給他培養了許多江湖對手,使他在這些對手面前沒有選擇餘地地不斷壯大自己,成就輝煌。這就是我的苦衷。”

“阿彌陀佛,指揮使的一片赤誠令老身非常感動!不過,這樣做,勢必增加小王爺身上的最孽,指揮使想過沒有?”惠靜師太顯得憂心忡忡。

“玉,不雕不成器。大凡,成就一番偉業,都有磊磊白骨鋪墊。更何況兇險詭異的江湖!我想惠妃多慮了!”歐陽玄這話有點冷,又有點霸氣。

此時的葛仙姑和柳青青聽得是心驚膽戰,面容變色。特別是柳青青,已經是大驚失色了,很是爲楊丹心拽着一把汗。

“就讓他做一個平凡的人好嗎?”惠靜師太的口氣幾乎帶着一種哀求。

“生在皇家,註定是不能做平凡的人!神宗皇帝的遺命,微臣是不敢不從!還請惠妃娘娘能理解微臣的一片赤誠!”歐陽玄話音鏗鏘,更顯一片赤誠“何況,現在已經是發出的箭,哪能收回?你們目前要做的就是積極地配合!”

惠靜師太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心裡一片空白,弱弱地問道:“要我們怎麼配合?”

“你們不要離開這靜心堂一步!其他的事就交給微臣。”歐陽玄冷冷地回道。

“你這不是軟禁我們嗎?”惠靜師太這反擊的話顯得那麼的無力,無力得沒有一點底氣。

“隨你們怎麼理解!微臣告退。”歐陽玄轉身闊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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