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王軻這樣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愁的人,想要什麼就可以擁有什麼,確實非常的幸福,但同時也是一種畸形且可怕的事情。
因爲他們的物質生活非常的豐富,但是精神生活卻非常的匱乏。
按照心理學來說,他們因爲過於容易獲得東西,導致他們的【感到快樂的闕值】非常的高。
比如說普通人吃到一個【好吃】的東西就會感到開心,但對於他們而言,這個【好吃】的只是普通的東西,並不會讓他們開心,他們必須吃到【非常好吃】的東西纔會感到一些快樂。
比如說普通人買一個喜歡的車,手機會感到非常的開心,但對於他們而言,這些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根本沒什麼值得開心的,或者說不會開心到那種程度。
所以,因爲精神得不到滿足,纔會有那麼多的富二代酗酒,吸毒,飆車,玩各種刺激的東西。
爲的其實就是刺激他們那沒什麼激情的生活。
王軻還好,他把自己的精神生活建立在攻略一個個妹子身上,雖然花心了點,渣了點,但至少雲錦接觸過的那些妹子,沒有一個怨恨王軻的。
雲錦一開始以爲這些妹子都是比較物質的,喜歡王軻的錢,但是接觸下來,發現很多都是普通人。
他詳細做了一個研究,發現其實女生和男生交往,一般也就注重幾個方面:
一、長得不能太醜,最好長得帥。
二、有時間陪她,可以讓她時時刻刻感受到你在關心她,或者可以陪她到處玩。
三、可以不用那麼有錢,但是不能缺錢,不能太摳。
然後雲錦拿普通人一一對應,發現一個很可悲的事情是:
長相的話,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扮,只要花一點錢打扮一下,差不多就及格線左右了,這個倒不是問題。
但是在第二第三條上卻形成了一個悖論。
因爲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想要賺錢,就會沒有時間陪女生,花時間陪女生,就會賺不到錢。
能輕易滿足這三條的居然還是富二代...
所以王軻受歡迎不是沒有原因的。
雲錦當時研究到這,已經感覺很絕望了,感覺這簡直就是對他這樣普通人的歧視。
但是他後來又想到,大部分有女朋友的男生也不是富二代,而且也有女生拒絕富二代,選擇窮小子啊。
所以雲錦思考了良久,感覺愛情這個東西,琢磨不透,不能以常理來思考。
但是,他依然認爲自己的研究有一定的價值。
...
一晃七天過去了,到了惟肖要去裡世界的日子。
雲錦那天早早的起了牀,沒有讓蔻伯做飯,而是自己開始和麪,拌餡,做餃子。
其實雲錦並不是很會做麪食,尤其是餃子,他總是容易下成一鍋麪湯。
不過今天是惟肖離開家的一天,雲錦還是決定自己親自下廚,做一份餃子。
這次他做的格外用心,擀皮,包餡,捏餃子,一個個步驟都非常的仔細。
不過可能天分在那,這次包的餃子雖然很緊實,但是卻有點奇形怪狀,一個個東倒西歪的在【蓋簾】上,看上去就像是打了敗仗的士兵。
不一會,雲錦包完了餃子,煮開了熱水,一點點下進去,待餃子都浮上來,他又小心翼翼的盛出來。
當惟肖起牀的時候,最先聞到的就是餃子的香味。
她臉上的表情還是沒那麼多,但是眼睛微微波動。
雲錦解下圍裙,笑着跟她說,“快去洗漱一下,趁熱吃。”
惟肖點了點頭,默默的去了洗手間。
一會,她洗漱完走出來,兩個人一起吃餃子。
雲錦給她的碗裡夾了幾個餃子,然後輕聲說道,“北方的習俗是【送行的餃子,接風的面】。”
“送別的時候,要吃一頓餃子,因爲餃子短短的,這寓意着分別的時間很短,親人或者朋友會在很短的時間就回來。”
“接風的時候要吃麪,因爲面長長的,寓意着友情長,親情長,長相聚。”
雲錦吃了一口餃子,“等你回來,我再給你做一個西紅柿雞蛋麪。我做的蛋湯很好吃,比餃子強多了。”
惟肖低着頭,默默的往嘴裡扒着奇形怪狀的餃子,一滴滴淚水滴進碗裡。
她吃着吃着,“啪”的把碗放下,一把抱住雲錦,“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雲錦放下碗,輕輕拍了拍女孩的後背,說道,“自己選擇的路就要走下去,要堅強,要勇敢,要堅持。不管什麼時候,家一直都在這裡,我也一直都在你的身後。”
惟肖哭着點了點頭。
雲錦讓她又抱了一會,然後才故作嚴肅的說道,“好了!快起來吧!我後背都溼了,你是不是把餃子餡吐我身上了?有那麼難吃嘛?”
惟肖破涕爲笑。
吃完飯,雲錦拉着給惟肖新買的銀色鋁製行李箱,打車送她去出發地。
兩個人打上車,雲錦問,“你們學校在哪裡接你?”
惟肖拿着那張空白的紙看了看,說,“上面寫着在跨海大橋中部。”
“跨海大橋?”雲錦撓了撓頭,“怎麼感覺像是犯罪團伙的接頭地點呢。”
惟肖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說實話,如果不是雲錦用【真實的投幣遊戲】詢問過這件事,他還真懷疑惟肖是被傳銷組織給騙了。
“師傅,那就去跨海大橋吧。”雲錦對司機說道。
司機師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起來有點沉默。
一路上,雲錦都在給惟肖叮囑注意事項,比如在學校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要和同學起衝突,比如要好好學習,比如要不時的聯繫一下自己。
其實這些話雲錦這幾天就都和惟肖說過,說的自己都有點煩了,但惟肖卻好像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反而一直默默的點頭。
可能是因爲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麼關心過她吧...
到了跨海大橋,車輛往前行駛,而惟肖手中的白紙也慢慢的開始發熱,到了跨海大橋中部的一個角落,白紙變得滾燙,惟肖說,“應該是到了。”